“這邊。”

前後都有腳步聲,幸虧這條洞道有岔道,長樂和衛承宣衝進岔道。

“很好,他們已經被趕進去了,前麵的出口最後一批鐵運出去後就堵上了,他們跑不出去的。”

“雷火拿來。”

“前麵是死路了。”

這邊沒有火把照明,洞道內漆黑一片,長樂的腳尖踢上了牆壁才堪堪停下來,沒有直接撞上去。

她停下的突然,洞道內又一片漆黑,衛承宣沒來得及停下,直接撞上了她的後背。

衛承宣一驚,下意識的伸手撈住她的腰肢,“撞到沒有?”

長樂及時用手撐住了牆壁,隻有膝蓋稍微磕了一下。

“沒事。咦?”

長樂的手撐著牆壁覺得觸感有些奇怪,仔細的摸了摸,發現擋路的牆壁好像是大石頭不平整的凸麵。

“這裏好像是用石頭堵死的路。”

“十七,你身上有火折子嗎?”

“沒有。”

長樂繼續摸,從石頭的凸麵摸到了輪廓,想進一步確認挪動腳步,腰肢忽然被勒了一下。

長樂頓了一下。

她剛才摸到石頭很意外,注意力都落到了石頭,一時間沒想起來自己腰上還摟著一條手臂。

“抱歉。”衛承宣抽回手臂。

長樂沒說什麽,繼續摸石頭,“這裏原本真的有路,隻是被石頭堵起來了。”

“奇怪。好好的,他們為什麽要運石頭來把這裏的路堵住呢?”

長樂覺得很奇怪,衛承宣提醒她,“那些護衛沒有追上來。”

“什麽?”長樂想得太專注,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是啊,他們把我們堵進了這條洞道,怎麽沒追進來了?”

她的話音未落,洞道的一頭突然響起轟的一聲,整個洞道瞬間劇烈的震動起來。

“是雷火!”

長樂迅速的反應了過來,“他們想把我們堵死在這條洞道裏!”

洞道劇烈震動,長樂站立不穩,衛承宣拉住她的手臂,緊緊貼著洞道壁穩住身形。

頭頂有石塊因為雷火的爆炸而落下,衛承宣立刻將長樂拉進懷裏,同時躬身用肩背和雙手牢牢將她護住。

砰!

又是一聲巨響,第二個雷火炸開,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

洞道內被炸落的石塊越來越多,已經開始有大的石頭因為爆炸而鬆動滾落。

衛承宣的後背被滾落的大石塊砸中,悶哼了一聲。

長樂立刻想抬頭,卻被他牢牢的錮在懷裏,“別動。”

“你被砸中了嗎?”長樂焦急的詢問。

“沒事。”衛承宣牢牢的將長樂護著,終於沒再響起第五聲雷火炸裂的聲音,洞道內的震動也平息了下來。

長樂想動,衛承宣卻沒有立刻鬆開她,等確定沒有雷火再爆炸,洞道頂和兩邊也沒有石頭砸落的聲音後,衛承宣這才緩緩鬆開手。

長樂一得自由立刻抬頭,“你怎麽樣?”

洞道裏一片漆黑,伸手都不見五指,長樂隻能在黑暗中摸著檢查,手剛摸到衛承宣的額頭,就摸到了一手的濕潤。

“你流血了!”長樂著急,但她身上什麽都沒有,下意識的低頭撕裙擺。

“你別急,我沒事。”

衛承宣被砸到了額頭,臉上的麵具被砸掉了,不過麵具也替他擋了一下,雖然流了血,但傷口並不算嚴重。

他真正傷得厲害的是後背,剛才洞道頂落下的石頭砸在了他的後背上。

長樂還是撕下了一截裙擺,“太黑了我看不見,你自己把傷口按著一下止血,我去看看洞道那邊的情況。”

衛承宣接過裙擺沿著洞道壁坐到地上,“你小心些。”

“我知道,我很快回來。”

長樂已經冷靜了下來。

那些護衛將他們趕進這條洞道後就沒有繼續追,而且用雷火炸洞道,顯然是要炸毀洞道,把他們埋死在這裏麵。

不過長樂還是需要去做最後的確認,並且看看能不能這邊的洞道口還有沒有出去的可能。

洞道裏一片漆黑,前行並不容易,尤其是洞道裏還多了許多的砸落下來的石頭。

長樂一路磕磕絆絆被絆倒了幾次,手掌和手臂都被落石鋒利的凸出擦傷了。

終於走到了盡頭,洞道已經完全被雷火炸下的石頭堵死了。

長樂推了一下石頭,意料中的推不動。

她又從石頭的縫隙往外看,如果堵死的石頭不多,從縫隙應該可以看到外麵火把透出的光,但她換了幾個縫隙,依舊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到。

長樂又試著聽外麵的動靜,還是什麽都聽不到。

說明堵死洞道的石頭很多,而且很長,想搬開這些石頭出去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從這邊是出不去的了。

長樂摸著洞壁走回去,衛承宣靠著洞壁聽到她回來的聲音,開口詢問,“如何?”

“他們炸毀了很長一截洞道,那邊出不去了。”長樂的語氣有些沉重。

“我們應該慶幸他們手中的雷火威力並不強,否則我們此時早已經被炸毀的洞道掩埋了。”

衛承宣安慰,長樂也知道,但現在他們被堵死在這一截洞道裏根本出不去,不過是早死或是晚死的區別而已。

而且這種慢慢被消磨死的死法還不如直接死的死法好呢,至少不會受折磨。

長樂有點泄氣,挨著洞壁坐下,“你說徐瑾已經帶著人來了嗎?”

“應該沒有那麽快。”衛承宣知道徐瑾要去甘蘭城外的軍營找岑老將軍,然後再召集人馬趕來漫花莊,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趕來。

“也是。還不知道青玄師兄和宋小公子找到徐瑾沒有呢。”

長樂試著往好處想,“不過還有青黛呢。青黛應該知道我們被關在這裏麵了,等徐瑾帶著人來了說不定能找到我們,把我們救出去。”

“也不知道王爺會不會來。”

長樂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為什麽會想起衛承宣,有一種好像隻要衛承宣來了,衛承宣就一定能找到她的感覺。

這麽想著,長樂自己都笑了。

她跟衛承宣連彼此了解都談不上,目前最多算是還在接觸和試著多了解對方一些的階段,就算衛承宣來了,又哪裏能感覺得到她在哪裏呢。

長樂緩緩吐出口氣。

衛承宣聽到了長樂最後嘀咕的那一句,在黑暗中自嘲的笑了一聲,到底還是沒有忍住,問了一句。

“你很想王爺來嗎?”

長樂被問的一怔。

她很想衛承宣來嗎?

其實她也沒想到自己為什麽會下意識的期望衛承宣回來。

長樂抬頭看向對麵的奚十七,她直覺他在看著她,隻是太黑,他們就算距離的這麽近也看不到對方。

長樂收回目光,在地上撿了一塊小石頭在指尖轉著玩,“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下意識的希望他能來。”

“好像隻要他來了,就什麽事情都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