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為妾，不能做正妻。
這說的是她嗎？
江妤有些懵。
不過就是走個路，都能聽到有關自己的消息。
“看樣子夫人是真的挺不喜歡那個江二小姐的，不然也不會提出由妻變妾這樣的要求了。不過，江家不會同意吧！”
“那你就猜錯了，江家還真就同意了，隻不過他們也提了一個條件。”
那有消息來源的小廝一臉神秘的笑著，另一位連忙追問。
“聽說啊，江夫人提出兩家婚約不變，江二小姐隻能做妾的話，那江三小姐就要嫁過來做正妻。”
“啊，竟是這樣！”
姐妹倆共事一夫，這樣的消息，往往更讓人熱血沸騰。
江妤靜靜看著，那兩個小廝麵上的神情都越發激動了。
“事情雖然還沒定下來，不過也八九不離十了，不然我叔父也不可能講給我聽。”
“還是你好，叔父是大人身邊的伺候的人，對府裏的消息總是先我們一步知道，你還知道些什麽，說出來咱們一起樂嗬唄！”
江妤抿了抿唇角，轉身想要離開。
她本就無意聽牆角，更是對別人家的事情不感興趣。
可才轉身，便聽見那個小廝又提起了她的名字。
“說起來還真是有一件事情。那江二小姐你今天看見了嗎……”
江二小姐。
江妤頓住腳步，眯了眯眼，深呼吸一口氣。
她如今是成了楊家小廝茶餘飯後的談資了嗎？
怎麽事事都能扯到她身上來？
還有，這楊家，發生點什麽事情，都要鬧得全府皆知的嗎？
“看見了，我的個乖乖啊，那簡直就像天仙一般，難怪把二少爺迷得神魂顛倒，幾次和夫人爭執，一定要娶她。說起來，讓她做妾，二少爺能同意？”
“嗨，男人嘛，還不都是喜新厭舊的，更何況，這位江二小姐就是個不守婦道的，二少爺哪裏肯繼續娶她啊！”
不守婦道？
江妤聽著這話，都要被氣著了。
她是做了些出格的事情，可怎麽楊家的小廝，也敢這般說她！
“你還不知道吧，前些日子二少爺和大人吵了一架，聽說是大人也看上那位二小姐了，要是二少爺發現得早，說不定都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嘿嘿……”
“啊，竟然這般……刺激嗎？這些所謂的大戶人家，還真是沒有倫理可講啊。”
兩個小廝嘿嘿笑了起來。
那笑聲中，帶著不懷好意。
江妤隻覺得一股怒意衝上腦門，眼前發黑，頭重腳輕得厲害。
這樣隱秘的事情，為何連小廝都知道了？！
大理正總不至於自己到處囔囔。
楊雲恒就算是真的不肯娶她了，也沒必要將這事宣傳出去吧。
哪怕是和大理正吵架，估摸著那兩人也應該會注意分寸，可事實就擺在眼前，雖然他們沒有證據，可有些事情，傳得多了，便是假的也成了真的。
更何況還是她無法辯駁的事實。
廊下，兩位小廝還在低聲說著話，隻不過內容不再是圍著她，可江妤還是心中憤怒，恨不得衝上去質問他們，然後堵了他們的嘴。
可是，她沒有立場。
也沒有那個底氣。
楊家。
還真是不歡迎她啊。
應該是楊夫人吧。
若不是有人縱容，這樣的醜聞，怎麽可能會在府中傳開！
這楊家，於她而言，和火坑也沒有差別了。
這個地方，她也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就怕下一刻，會有更多的人衝到她的麵前，指著她的鼻子罵她，羞辱她。
跌跌撞撞，江妤離開了園子，上了江家馬車，獨自一人先行離開了。
江妤得罪了沐令舟一事，不出意外的，被江媚告知了江秋生。
一行人回到江家後，江秋生便將江妤叫去訓斥了一頓。
江妤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對於江秋生的訓斥也沒有辯駁。
江媚在一旁嘲諷：“江妤，在楊家的時候，你不是很得意嗎，如今怎麽不吭聲了。那沐大人權傾朝野不說，還是恒哥哥效忠的上司，你這般怠慢，恒哥哥心中對你已經很是不滿了。
我要是你，早就很有自知之明主動退了和恒哥哥的婚約，免得將來連累了恒哥哥。”
江妤麵色蒼白，低垂著頭，依舊沒有吭聲。
直到現在，她的耳邊都在回響了那個小廝說的話。
對於江媚的嘲諷與挑釁，根本就沒有在意。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江妤不吭聲，江媚反而更起勁了。
“江妤，你還不知道吧，今日在楊家，恒哥哥可說了，我比你身份高貴，也比你更懂規矩，誰能娶我，那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呢。”
“楊夫人本就不喜歡你，如今你又婚前失貞，想要嫁給恒哥哥，那就是癡人說夢！”
回來的路上，劉氏可都已經跟她說了，楊家如今雖然還未點頭，可也算是達成了共識，到時兩家成婚，新娘子，隻會是她！
江妤，不過就是一個不懂規矩的庶女，哪裏比得上她呢！
想到這裏，江媚便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我早就說過，你不配站在恒哥哥身邊，江妤，你一個庶女，便是給我提鞋都不配……”
“所以，你們是想讓我主動退讓，把婚事讓給你，最好是我自此都離楊雲恒遠遠的，哪怕做妾，你們都不願意是嗎？”
江妤突然出聲，打斷了江媚的話。
江媚麵色大變：“你……你怎麽知道！”
看江媚這神情，江妤便知道，自己是猜對了。
那個小廝說的還真是沒有錯啊。
由妻變妾。
嗬嗬。
他們可真是敢想。
江妤看向依舊是麵帶微笑的劉氏，還有神色淡漠的江秋生，心中隻覺得諷刺不已。
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父親，你也默許了，是嗎？”
江秋生見江妤那難受的樣子，也是絲毫沒有動搖。
“你們兩姐妹，本就應該互相扶持。妤兒，這事也不能怪我們，若是你能得到楊夫人的喜愛，為父也定然不會這般做，可今日在楊家，為父提起婚事時，楊家人的態度你也看見了，做妾，還是為父替你爭取來的。
當然了，你若是不想進楊家做妾，不想和你妹妹爭，你還是有別的選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