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妤羞惱的模樣,沐令舟便知道,他說的這些,她並沒有理解。
可他也向來不是個耐心好,善於解釋的人。
尤其現在還被她誤會了。
那他便更加不會多說什麽了。
他當即嗤笑一聲:“難不成你還以為自己能配得上本官?就因著你這張臉?”
當然……不可能。
她從未想過自己能配得上他。
畢竟,兩人的身份,天差地別。
隻不過,因著冬賦和溫嬤嬤的話,再加上這兩天自己的感受,她也確信自己於他而言有些特殊,便大著膽子問了這話。
楊雲恒不是值得她托付的良人,如果放棄了這樁婚事,她是真的想要進沐府,想成為他後院的女人。
隻不過她說嫁,也是順著他的話,順便再試探一番。
隻要能進他的府中,哪怕是妾也可以的。
總比去楊家給楊雲恒做妾強吧!
她和沐令舟之間的事情,外人雖然不知情,可始終是一個隱患,她不想在日後哪天突然被曝出這件事情,將自己傷得體無完膚。
壓下心底的羞憤,她再次柔聲道:“大人,我不妄想做您的正妻,隻要能進您的後院,便是做個有名無實的賤妾,也是可以的。”
隻要進了沐府後院,她便是權傾朝野的中書令大人的愛妾!
長公主便是對她有敵意,他也一定會護著她的吧!
畢竟她剛才可是親眼看見了,他對長公主的不假辭色。
一個男人,一個本就不能人道的男人,如果對外再不能保護自己女人的安全,那他還有什麽臉麵!
江妤突然覺得,江秋生也和劉氏一樣,給她指了一條明路。
她看向沐令舟,他看著她的眼神,恨不得一口將她吞了,這個男人,怕是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輕易放了她。
既然如此,她想做他的女人,那也是沒毛病吧!
有名無實?
沐令舟挑了挑眉。
她倒是敢想。
哪怕隻是個妾,進了沐府,身份那可就不一樣了。
還想空占這個名頭,卻不想履行妾室的職責?
真是……想得太美了。
“看樣子,江小姐是覺得伺候本官,委屈你了。”
沐令舟的聲音突然就冷了下來。
江妤身體微僵,有些愣怔地看向沐令舟。
好好的,怎麽就生氣了呢?
他提議讓她嫁給沐府的隨從,或者給他的幕僚做妾,她都沒有生氣呢。
這麽瞧不起她,還想著要她伺候。
真是個複雜的人。
性子也是陰晴不定。
“沒有,能伺候大人是我的福氣,隻是……”
江妤輕咬著嘴唇,看向沐令舟的目光中充滿了疑惑。
不是他自己不行麽,哪裏是她不想伺候。
許是她的疑惑太過直白,沐令舟隻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
覺得他不行?
嗬,真是……好大的膽子。
沐令舟都要被她氣笑了。
不過,他也沒打算解釋什麽。
“怎麽,你是覺得本官在床事上滿足不了你,那昨日抖得那般厲害的人是誰。”
他的話,語氣平淡,可看向她的眼神,卻帶著意味深長,這讓江妤瞬間便羞赧了起來。
昨日,他沒有要了她。
可她卻依舊嚐到了歡愉。
他……
江妤輕咬嘴唇,心中有些羞憤。
這樣的話,他怎麽好意思說出口的!
一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
嫵媚明豔的小臉上帶著羞紅,更顯得嬌豔可人。
“男女之間的情事,花樣可多得很。江小姐不如多學著些,免得以後嫁人或者是給人做妾室了,都不知道該如何伺候。”
就她這張惹眼的臉,嫁給普通人,哪裏能護得住她!
可嫁給達官顯貴,定然是做不了正妻的,進入後院,就她這愚蠢的腦子,陷入後宅爭鬥,怕是也活不了幾天。
他給她的選擇,雖然家世不顯,身份不高,可自然不會是他說的那般不堪。
隨從、幕僚。
這些也不過是因著心中有氣才說的。
可那人定然會是他能掌控的人。
隻是,他沒有解釋,江妤便真的是這麽聽了。
說來說去,還是繞回了這裏。
江妤徹底是看不明白了。
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不想要她。
真想將她推出去?
這可不行!
江妤咬咬牙,直接挺著胸脯貼上他。
“那……大人您教教我,等我學會了,好伺候大人您。”
這聲音,嬌媚得都能滴出水來。
還撩撥著心弦。
房內的氣氛,瞬間就曖昧了起來。
沐令舟喉結微動:“你膽子倒是大,這般話都敢說出來。”
沐垂眸看向緊貼著自己的女人,她和前世有些不一樣了。
前世的她,看到他時便是一臉緊張懼怕的模樣,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更別說是主動這般親近他了。
也不知是哪裏有了偏差。
前世,江秋生出事後,江妤直接被劉氏一杯茶水迷倒,送到了大理正楊懷安的**,可這一世,江妤竟然求著楊雲恒帶她來見他了。
不過對於這個偏差,沐令舟倒是樂見其成。
這樣的江妤,比起前世他認識的那個江妤,更加有趣。
江妤不知沐令舟心中所想,更是不知,沐令舟竟然還有這那般大的秘密。
事關前世今生。
這是誰都不會想到的事情。
她一雙瀲灩的眸子,滿含柔情:“我能這般大膽,那也是因為大人您的縱容啊。都說大人您不近女色,可大人您卻允許我近了您的身。”
要是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她是不相信的。
有了一點底氣,江妤行事便也更大膽了。
“大人,我這朵嬌花,您可還沒摘下呢,就這樣把我推給那些隨從或是幕僚,您真舍得嗎。”
這話,有著一分戲謔,兩分抱怨,兩分引誘,五分撒嬌。
饒是淡漠如沐令舟,都差點晃了神。
他聲音有些暗啞:“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坊間的傳言,都說本官沒有那個能力。你不怕本官會狠狠折磨你,以此來慰藉身體上的缺陷?”
他可很清楚,她心中也認定他不行的。
江妤淺淺一笑,她當然是聽說過的。
她甚至還相信了這樣的話。
可這個時候,哪裏還有她怕的餘地。
更何況,這幾次的親近,他對她雖算不上溫柔,卻也還是克製的,這便讓江妤沒那麽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