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宅心仁厚,竟如此維護穆府之人實乃穆家之幸,隻不過臣女妹妹的聲譽遠不如殿下的威嚴重要,如此看來實在是委屈殿下了。”穆雪凝故作惋惜道。
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機會,元稹宇怎會錯失,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本殿早就與柔兒情投意合,何來委屈一說。”
話一出口,元稹宇便後悔了。
壞了,陰溝裏翻船,著了她的道。
“哎呀,若早知如此當時臣女便請求太後將婚約算到妹妹頭上了,省的太後費心費力下了懿旨。”穆雪凝的眼神在二人身上飄忽不定。
皇上瞪了一眼元稹宇,示意他老實些。
隨後他瞥了一眼穆雪凝,他自知她話中有話,若是執意賜婚於他們二人,那麽便是打太後的臉。
“既然如此,那朕便為你們賜婚。”皇上大手一揮,豪邁的說道。
聞言,穆怡柔心裏一喜,得意的瞥向了穆雪凝。
最後成為七皇子妃的不還是她,你穆雪凝算個什麽東西。
元稹宇還未來得及謝恩,便聽見皇上繼續道:“既然你與穆府的婚已經退了,那穆二小姐便入府為妾吧。”
還未高興多久的穆怡柔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妾?
她堂堂尚書府嫡女竟然要給人做妾?妾的地位同尋常丫鬟的地位根本沒區別。
穆雪凝淺笑,回贈穆怡柔一個眼神。
當真以為皇上蠢到會不顧及太後與穆府的臉麵,賜婚於他們二人嗎。
“父皇,柔兒是穆府二小姐,做妾是不是委屈她了。”元稹宇開口想要替穆怡柔求個高點的名分。
皇上不悅的看著元稹宇。
不過是庶女被抬起來,當妾都是高攀。
“此事就這樣定了,你們都下去吧,穆雪凝,你留下。”皇上嗬斥道。
即使心有不甘,可皇上都發話了,穆怡柔隻好不情不願的同元稹宇離去。
皇上透過穆雪仿佛在看另外一個人,不由得出神。
直勾勾的目光盯得她不舒服,“不知皇上讓臣女留下來是有何事。”
穆雪凝的聲音將皇上出神的思緒拉回來。
為緩解尷尬,皇上輕咳,“朕方才這麽做你可有怨氣。”
“皇上的決定自然有皇上的道理。”她低頭說道。
不知怎的,皇上忽然輕笑出聲。
“你走吧。”話音落下,皇上似乎想起什麽,“朕記得你的馬車壞了,既如此,那朕便讓轎輦送你回去。”
“多謝皇上恩賜。”
……
神武門。
穆怡柔依偎在元稹宇懷中,輕咬著下唇。
而元稹宇將穆怡柔緊緊的摟在懷中,“柔兒,你放心,等日後本殿定將抬你為正妻。”
從禦書房出來後,元稹宇便心懷愧疚,總覺得穆怡柔當妾屬實委屈,卻又不敢忤逆皇上。
若是觸怒皇上,隻怕穆怡柔最後連妾都無法當,為了柔兒的名聲,他隻好暫時委屈柔兒。
“隻要能夠長伴在殿下身邊,柔兒便心滿意足了。”雖是麵上這樣說,穆怡柔眼底的陰狠卻怎樣都遮不住。
她堂堂尚書府千金,竟然要嫁給別人做妾?就算是七皇子,也屬實太委屈她。
情深義重?隻覺得作嘔。
穆雪凝看著難舍難分的二人,惡心感一下子便湧上來,心裏冷笑。
“姐姐,你怎麽在這裏。”餘光瞥見穆雪凝的那一瞬,穆怡柔將眼底的陰狠藏起來,轉而換上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親昵的喊著穆雪凝。
在看見穆雪凝後,元稹宇立馬呈現出一副厭惡的模樣。
“穆雪凝,柔兒很快便是本殿的女人,你若是在欺負柔兒,當心本殿要了你的命。”元稹宇警告道。
“妹妹入府為妾,見到七殿下如此袒護妹妹,臣女便放心了。”穆雪凝嗤笑道。
“你!”元稹宇死死的瞪著她。
賤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穆怡柔輕扯元稹宇的衣角,無辜的看著元稹宇,“殿下莫要因為臣女與姐姐起爭執,若是驚動皇上......”
接下來的話她沒有在繼續說下去。
方才皇上將穆雪凝留下來,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說過什麽,也不知道皇上對穆雪凝是何看法。
元稹宇冷哼一聲,“看在柔兒的麵上,本殿不與你計較以下犯上之罪。”
“那臣女謝謝殿下,天色已晚,為避免父親擔憂,臣女便同妹妹先行告退,還請七殿下見諒。”穆雪凝說道。
借著微弱的月光,元稹宇此時才看清穆雪凝乘坐的竟是轎輦。
“臣女告退,七殿下快些回去吧。”穆怡柔戀戀不舍的看著元稹宇,似是穆雪凝強迫她回穆府般。
在元稹宇同樣戀戀不舍的目光中,穆怡柔踏上轎輦,與穆雪凝離開。
看不見元稹宇的身影之後,穆怡柔一改柔弱的模樣,怨毒憎恨的仇視著穆雪凝。
“賤人,都是你害的我如此狼狽,否則我也不會給七殿下做妾!那日,怎麽就沒淹死你。”穆怡柔一想到要給元稹宇當妾,氣的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
她費盡心思,一步步的靠近元稹宇,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成為七皇子妃,可誰能想到就差臨門一腳的時候前功盡棄了,最終隻落得一個妾的名分。
都怪穆雪凝這個賤人!為什麽穆雪凝這個賤人還不去死!
“嫁給七殿下已是你的福分,妹妹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穆雪凝靠著轎輦,冷聲說道。
福分?給別人做妾算哪門子的福分?
“你覺得我堂堂尚書千金隻能做妾?嗬,妾是你這種低賤的賤人才當的。”穆怡柔越說越激動,揚起手就要朝著穆雪凝的臉扇去。
令她沒想到的是,穆雪凝竟然抓住她的手,反抽了她一巴掌。
巴掌聲響徹漆黑的夜晚,穆怡柔的半邊臉瞬間腫脹起來。
穆怡柔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個賤人憑什麽打我?!”
尖銳的嗓音使得她不悅皺眉。
“目無尊長,竟做一些給穆府丟人的事,我身為穆府嫡女,當然要替父親好好管教一下你。”穆雪凝用帕子擦拭著方才打穆怡柔的那隻手,然後神情冰冷的掃了一眼穆怡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