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才是能治愈全世界的治愈係,也唯有無所顧慮純真如斯的小孩子,才能得到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好吃的糖果,晶瑩剔透的水晶,閃閃發亮的愛情。

“如果他接受你的愛,就要彼此珍愛對方,如果他不接受,你也可以自己享受,可是如果有一天,你覺得當你的愛得不到回應對你來說成為了一種煎熬,那就放手。”

這是小孩子的邏輯,拋去了所有利欲、渴望和不甘之後,最簡單的法則。

那天晚上,白可人在呂芒肩頭哭了好久,好像把所有委屈都從心底衝出去了。

呂芒的肩頭濕漉漉黏糊糊的,可是自始至終,呂芒都沒有放開白可人,就如她一開始的想法一樣,她要保護白可人,不管是一場大雨,還是一場痛哭,都不會放手的保護。

在白可人和呂芒靜靜坐在黑暗中的時候,蘇小茶正坐在她的甜品店裏,當然,店裏還有另外一位客人,隻可惜並不是沈哲文,而是一位不速之客。

唐星承已經在這裏坐了一下午了,進門之後隻和蘇小茶說了一句話。

“我在等人,不是找你,我是來談生意。”

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蘇小茶覺得自己好像已經本能性的開始害怕唐星承,總覺得他的出現就意味著危險,她戰戰兢兢地坐在店裏不遠處的地方,靜靜地觀察著唐星承。

唐星承越是看似無意地望著窗外,越是平淡恬靜波瀾不驚,蘇小茶便越是恐慌。

直到時間越來越晚,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下來的時候,蘇小茶的手機響了。

“你在店裏嗎?我買了好吃的東西,現在過來找你。”

電話響起的時候,唐星承終於有了反應,他突然轉過頭來,動作靈敏得如同野獸發現獵物般,那個視線令蘇小茶不寒而栗。

對麵,沈哲文沒有聽到蘇小茶的回應,又追問了一聲,“怎麽不說話?那我現在過來了?”

蘇小茶不是沒聽到沈哲文的話,她隻是在思考。

當蘇小茶看到唐星承嘴角邊那個若有似無的笑意時,蘇小茶突然明白了。

唐星承在等的人,是沈哲文。

潮熱的汗珠兒瞬間從蘇小茶渾身上下每個毛孔裏麵冒了出來,她的喉嚨變得無比艱澀,下意識吞了口口水之後,慌忙對著電話裏的沈哲文道:“還是……別過來了。”

電話那頭的沈哲文頓了頓,“為什麽?”

“我……現在想回家了。”

不遠處的桌子上響起了一個清脆的聲響,是唐星承正在把玩著他的手機,手機敲擊在玻璃上發出聲響,蘇小茶的心尖兒立馬跟著那聲音一起顫了一下。

此時蘇小茶的心中就隻剩下一個想法,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唐星承見到沈哲文。

可是關店有用麽?唐星承是不會讓自己關店的,更何況就算自己回家,他就不會追過去了?這個人就如同黑白無常,令蘇小茶無處可躲。

手機敲擊在玻璃桌麵上的聲音一聲接著一聲,電話那頭的沈哲文沉默著,顯然也聽到這聲音了。

正當蘇小茶不知道該如何對沈哲文解釋的時候,沈哲文的聲音已經響起了。

“你別怕,什麽都別怕,我現在馬上過來。”

話音未落,沈哲文已經掛斷了電話。

蘇小茶的額頭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打濕了她臉上的碎發,蘇小茶好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團團轉,她盯著手機,不停地翻著通訊錄,仿佛在茫茫人海之中尋找著一個能夠在此刻幫助,甚至可以說是拯救她的人。

直到蘇小茶的手指停在了一個名字上。

“喬焱,快來救救我,快!”

蘇小茶的微信剛發出去不到一分鍾,喬焱的電話便打了過來,電話那邊的喬焱氣喘籲籲,電話剛接通便迫不及待道:“你怎麽了?被人劫財了還是劫色了?”

蘇小茶顧忌地瞥了唐星承一眼,深吸了口氣道:“你不用過來啦。”

此時這麽對喬焱說,也不知道喬焱能不能聽懂,電話那邊的喬焱沉默著,蘇小茶不說話也不掛斷電話,在短暫的片刻沉默之後,喬焱低聲道:“是不是出事兒了?”

“嗯嗯,”蘇小茶盡量和顏悅色道:“是啊。”

“你在店裏?”

“對啊。”

“等著,我現在就去。”

“好的,下次再約吧。”

蘇小茶這話還沒說完,喬焱已經掛斷了電話。

這一刻,蘇小茶心中簡直感激涕零,頓時覺得喬焱的形象瞬間變得高大偉岸了不少,一顆懸在心頭的大石頭也終於落地了。

隻要有喬焱在,似乎就什麽都不用擔心了,此時蘇小茶唯一需要擔憂的,就是希望喬焱能比沈哲文先趕到。

畢竟,憑著蘇小茶對沈哲文和唐星承的了解,兩個人完全不是一路人,沈哲文的斯文儒雅,恐怕很難對付唐星承這種性格。

接下來的時間裏,蘇小茶一直在忐忑不安中度過,她與唐星承保持著安全距離,扭著手指,糾結地望著窗外,期盼著喬焱的出現。

華燈初上,柔和低沉的燈光好像夜空中的螢火蟲,在這個時候,唐星承終於開了口。

“當初租在這裏的時候,你嫌這條街生意不好,晚上路燈都不夠亮,”唐星承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望著窗外,“但是我就是喜歡這種比較暗的地方……”

說到這裏,唐星承轉過頭來望著蘇小茶,“比較暗的地方能讓人有安全感,打從心底來說,人都是有劣根性的,總是潛藏著一些不太好的欲望,在黑暗之中作惡,連上帝都看不到。”

唐星承口中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好像小錘子敲擊在蘇小茶的心頭,令她連大氣都不敢出。

“歸根結底,其實我隻是想問你一個問題。”

蘇小茶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凝視著唐星承,看到他的眉眼之間透露著難以形狀的笑意。

“你把自己賣給他,賣了多少錢?”

這句話就像一簇火苗,跳動著落在蘇小茶的心頭,頓時胸中燃起了熊熊怒火,蘇小茶咬著牙,一字一頓*心頭的怒意,“你什麽意思?”

“我們都已經這麽熟了,好像也沒什麽話是不能說的吧?你和男人在一起不就是為了錢嗎?”唐星承說著,苦笑一聲,無奈地搖著頭,仿佛他才是那個最為痛心的受害者,“如果當初我沒有出狀況,你不也就和我在一起了嗎?”

唐星承說到這裏的時候,玻璃門被人推開,一個身影邁步而入,人還未到近前,一句話已經傳入蘇小茶和唐星承的耳中。

“不會的,不會和你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