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的重要性我當然理解,”明嶽微笑著點點頭:“說實話,這真是一種很爽的感覺。就像是開了寶馬奔馳之後,就再也不想騎小三輪車了。”
呂嶽冷笑道:“比這嚴重多了。哼哼,如果沒有力量的來源,神體和神力就會越來越衰落,最後不得不陷入半沉睡狀態,甚至損失本源的神力。”
說著,呂嶽無奈的聳聳肩:“所以行疫這種事,我一方麵是興趣,另一方麵也是沒辦法啊。”
明嶽忽然很想罵人:尼瑪聽說過把行醫當興趣的,沒聽說過把行疫當樂趣的。
“這樣吧,天君大人我們做個交易。”明嶽沉吟片刻說道:“你停止行疫,並且適時助我,我保證五年之內每座州城都有一座天君大人的廟宇。”
呂嶽眼睛一亮,他仔細思索著這個建議的可能性與價值。
少頃之後,呂嶽向麵前這個年輕人伸出手:“一言為定,合作愉快。”
明嶽與瘟神大人親切握爪:這位可不得了,整個兒一人形生化武器庫呢。
曾經目睹過無數人的生離死別,瘟神大人可沒有太多的友情或者溫暖可言,事情商定之後,他向明嶽揮揮手便飄然而去——而明嶽的手中,則多了一枚刻著雲霧花紋的古樸令牌。
看著漸漸遠去的瘟神大人,明嶽的心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這是一個很幹脆的神,也是一個很毒辣的神,同時,他也頗為高傲帶著幾分傲慢的仁慈。
明嶽站在城門口附近的大街上出了許久的神,等他回過頭的時候,發現身後跟著許許多多準備出城的丐幫弟子、遊民、幸存的難民。
在甘露的清洗下,整個城市煥然一新,潔淨的清水也不需要再去費神尋找了,喜氣洋洋的民眾自發跟在明嶽後麵,老幼婦孺坐著車,稍微強壯些的男子負責推車。
看眾人的神情,是打定主意明嶽去哪裏,他們就要去哪裏。
明嶽看著黑壓壓的人群,忽然覺得肩膀上莫名很重。
洪七和杜子美等人約束著周圍的民眾,然後他們眼巴巴的看著明嶽問道:“公子,我們這就去慶州就食吧?”
明嶽點點頭,他看著陸續出城的民眾,心裏不禁泛起幾分憂慮:從帝都前往慶州,像這麽拖家帶口、慢慢吞吞的前進,估計最少也要二十天。
二十天時間,數千民眾所需的糧食可不是一個小數目,每個人最起碼要準備二十斤左右的糧食,然後配合一些狩獵和野菜,差不多才能讓大家吃飽肚子。
可是,看這支慢慢吞吞的饑民隊伍,怎麽看也不像是每人有二十斤糧食的樣子。
而且不管明嶽怎麽查看,似乎那些大車上裝著的金銀珠寶好像都特別多,數量已經占到了大車負重的一半。
走在隊伍中的明嶽想去找洪七聊聊,可是他在隊伍中走了一段路之後,發現周圍影影綽綽出現了許多人。
此時的遊民隊伍,行走在殘破的帝都城外,周圍的視野已經不再像是城內那般擁擠。
明嶽可以看到,在距離遊民兩三百米遠的距離上,一個個手持兵器的人朝這邊張望著,他們的衣服和兵器比洪七那幫叫花子可要強多了,而且行動間錯落有致。
明嶽的心裏一沉:是叛軍。
不管對方是不是叛軍,但凡是軍隊,便和普通民眾有著天壤不同的風範——遠遠近近傳來叛軍們互相通訊的長短竹哨聲,越來越多的叛軍出現在明嶽的視野中。
五六百名叛軍,在戰場上可能不算什麽,但是五百名拿著利刃的叛軍,對於手無寸鐵的平民來說可是非常致命的威脅。
明嶽微微皺著眉頭,他在猶豫著是否應該出手擊潰這些叛軍。
發現周圍的情況不對勁,洪七急急忙忙的帶著幾個手下來到明嶽麵前:“公子,現在怎麽辦?”
明嶽好奇的看著周圍的叛軍:“他們是?”
洪七指著遠方說道:“是山頂寨的叛軍,我認得他們的五爺江子房。”
見明嶽有些茫然,洪七解釋道:“就是永豐倉的叛軍。”
洪七這麽一說,明嶽心下恍然。
永豐倉,是帝都附近最大的糧倉,也是作為軍備用途的大倉庫——這座糧倉建立在帝都郊外的煤山之上,居高臨下、易守難攻,整個糧倉周圍全是青石壘砌的高大城牆,隻要數千人便能守住永豐倉。
先前杜子美說過,城內的叛軍和永豐倉的叛軍火拚,人數占優的城內叛軍即便是偷襲,也沒能攻下永豐倉,可見這座大糧倉的堅固程度。
遠處的山頂寨叛軍開始緩緩靠近,並且派出了十幾個人打著旗幟朝這邊走來。
走在隊伍最前麵的,是一名人高馬大的漢子,他的身上還穿著禁軍偏將的製服,甲胄和頭盔收拾的鋥明雪亮,看起來頗有幾分氣勢。
想必,此人就是洪七口中所說的五爺江子房。
到了明嶽附近,江子房抱拳行了個禮,然後朝著洪七哈哈大笑:“老叫花子,看你這模樣,最近過得有些清苦吧?”
洪七差點沒氣歪了鼻子:“老五,你們這些鳥人占著糧倉說話不要痛,你到城裏去試試,何止是清苦,現在老鼠都抓不到一隻了。”
江子房哈哈大笑,他看了看眼前這幾千難民,很大氣的一揮手:“這位公子,還有洪七哥,咱們永豐倉有的是糧食,你們敢不敢跟我回去吃頓飽飯?”
洪七看了明嶽一眼,見明嶽輕輕點頭,他拍著胸脯大聲說道:“去就去,老子就算一進門就被你們宰了,也要吃頓飽飯再說。”
江子房樂了,他見洪七吆喝著帶領隊伍改變行軍方向,便來到明嶽麵前:“公子是武者?”
明嶽點點頭。
“公子先前在城裏搞出好大的動靜,”江子房由衷的感慨道:“我等在永豐倉的城牆上,都能看見帝都城內劍氣縱橫,無數光劍從天而降。”
說著,江子房好奇的問道:“末將在軍中聽說易水河邊的一場大戰中,慶州義軍的明嶽公子也是馭使無數光劍從天而降,敢問您可是明嶽公子?”
明嶽再次點頭。
江子房大喜:“公子,我可是久仰大名了,請跟我一起上煤山吧。”
明嶽心裏打了個突:上煤山?集體上吊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