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知道。”

蘇綰綰無奈一笑,又將自己的珠寶都給了薑斕,“那薑氏送來的東西大多都進了父親的口袋,娘親現在好不容易拿回了掌家之權,也得注意打扮著。”

“那我呢?”蘇蘅舟笑著上前,像是後背從未受傷過。

蘇綰綰隻拍拍他的肩膀:“你且在同治書院待著,姐姐到時候給你個驚喜。”

“那我就等著了。”

屋內三人笑笑鬧鬧,屋外的小檀卻是仰頭看著天上的白鴿:“昨晚是不是也是這隻鴿子,難不成是養在這學士府裏的?”

“除了看家護院的狗,學士府裏不養其他的。”

珊瑚才從蘇誌遠那拿來了些銀票和珠寶,拿來算是給蘇綰綰以後打點府中上下用的。

小檀這才隨意的點點頭,卻沒注意到屋內的蘇綰綰已經看了過來。

打點好之後離府,蘇綰綰打發了人先去前門候著,自己拿了肉脯招白鴿。

看著圓溜溜的白鴿叼起肉脯,兩隻小眼睛都亮了。

“別再來了,還沒到用你們的時候。”

蘇綰綰冷下臉,指尖還是拂過白鴿的脊背,一直等到它吃完,撲楞著翅膀徹底飛遠了。

蘇綰綰坐馬車回到淵北王府,剛進門就見劉管事迎了上來。

“王爺在書房裏等著您呢。”

“我正好有事要找王爺。”

蘇綰綰提裙快步走去,來到書房前的長廊時,又悄然放緩了步伐,整理好裝束之後才到蕭靖淵的跟前去。

今日,蕭靖淵的桌子上沒有一本折子和書。

隻有一畫卷,卷上自上而下,唯有青山綠水,一葉扁舟。

可蕭靖淵看的隨意,刀削一般的五官本總是給人壓迫感,而今瞳仁裏倒映著山水,竟是多出幾分平靜淡薄來。

“王爺如今閑散,竟也看起地攤上的無名之作來。”

蘇綰綰迎上前去,見那山水的筆鋒實在是銳利太過,近看便覺得整張畫都不太協調,便淡淡道:“王府後門兩條街開外的起書攤的窮秀才,明明是賣字的,什麽時候畫的畫?”

蕭靖淵此時才悠悠抬起頭來,深邃的眼倒映出蘇綰綰的麵容來,淡漠開口。

“身不由己,字畫皆可。”

“那王爺是喜歡字,還是喜歡畫呢?”

四目相對,蕭靖淵將筆遞到她的手中,站至她的身後,輕輕握著她的手蘸墨。

蘇綰綰隻覺得脊背之後的胸膛炙熱太過,燙的她都忍不住縮瑟。

“別動。”蕭靖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捏著她的手在白紙之上落下幾個字。

得過且過。

蘇綰綰瞳仁微微收縮,陡然掙開蕭靖淵的手,黑墨四散落了滿桌。

她執拗的回過身來:“得過且過,如何過得到明日?”

蕭靖彥有意收攏政權,一番打壓隻有就是平衡勢力,屆時,豈不是要讓蕭靖淵一個病秧子,去跟長公主和太子爭得你死我活!

蘇綰綰又道:“如今王爺若願意和長公主聯手,朝內朝外納入掌心,興許還有一絲轉機。”

蕭靖淵卻看著這不知不覺靠在自己懷裏的女子,邊抬手護在她的腰後,為她拭去衣上的墨點,囑咐道:“本王若此時去找長公主,豈不是給皇上留下話柄。”

蘇綰綰愣了一下,旋身從他懷中離開:“妾身自有辦法。”

蕭靖淵手中,唯餘一抹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