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紅綃營駐軍離京的事情,暫無人知曉。
蘇綰綰當即親手書了一封拜帖,送至長公主府上。
“入宮覲見時長公主多番照拂,今次拜訪,意在感謝。”
寥寥數字,卻是沒有一句真話。
蕭海雲在府中隻草草看了一眼,就隨手扔到一旁,明明是勾唇淺笑,眼底卻是一片冷然。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這長公主府上竟能容得淵北王妃的到來。”
“公主若是不想要……”丫鬟忙道。
“她既一道假惺惺的拜帖上門,我若不應,倒是顯得小氣了。”
蕭海雲手中把玩著一塊碎掉的玉石。
那玉石像是已經被摩挲了千百遍,圓滑無比。
丫鬟恭敬的將拜帖奉還於桌案上,低著頭紅著耳尖退下。
卻見一素衣的漂亮男人盈盈笑著上了前,滿目風情的往蕭海雲身側落座,兩條腿之間竟是空空如也,惹得四周丫鬟都紅了臉。
“長公主怎的又在把玩這塊碎玉,全然不如奴家前些日子給您挑的玉簪子好呢。”
蕭海雲側目望去,看見男人這風情萬種的眼,竟是與蕭靖淵的眼有幾分相似。
奈何蕭靖淵的眼如刀鋒,淩厲之氣久不散去,就連一身病氣也壓不下去。
而眼前的男人,眼眸溫柔的可以掐出水來,捏著他的下巴,便能聽見幾聲惹人遐想的聲音,隻喚著蕭海雲與他共赴溫柔鄉。
“好啊,那鳶兒替本公主戴上玉簪可好?”
“當然好,奴家可等候已久了呢。”
鳶兒淺笑盈盈的拉著她向裏走去,風吹起帷幔,掩不住一室春光。
門外的丫鬟一退再退,速速回了淵北王府的拜帖,約見於明日。
“怎麽約的明日,明日公主可是要請幕僚和教頭到府上小坐,如何能安置好淵北王妃!”匆匆而來的管事氣得跳腳。
蕭海雲的貼身丫鬟木槿卻是勾唇淺笑:“管事莫氣,這興許就是長公主要的呢!”
一封帖子回了淵北王府,蘇綰綰隻是看著,便勾了勾唇角。
蕭海雲答應的如此痛快,隻怕是自己還不知道紅綃營調走的事情。
翌日,蘇綰綰免了當日的請安,早早來到了長公主府。
蕭海雲的府邸極盡奢侈,就連長廊花紋之上隱約還能見到一抹金,常常能看見長紗幔垂落於廊前,似乎是為遮掩什麽。
蘇綰綰正好奇,便聽得幾聲男子的輕笑自那紗幔後傳來。
不過多時,竟探出一隻手來,有男子探了半個頭來,巧笑盈盈的看她。
木槿在前帶路,見得那小倌竟伸出手來,怕不是將蘇綰綰當做是蕭海雲來招呼了,當即輕咳了幾聲:“還不去跟公子們通稟一聲,今日踏入內宅的還有外客。”
仆從們心領神會的走過去,對著那長紗幔之後的人聲聲吩咐。
“公子們?”蘇綰綰問。
“長公主喜歡絲竹之聲,特意從五湖四海裏收攏的樂師們。”
木槿目光閃爍,蘇綰綰卻已經懂得七七八八。
哪有人將普通樂師藏在女子的內院之中。
而且……
蘇綰綰側目望去,隱約還能見到昂紗幔之下人影綽綽。
蕭海雲,難不成在豢養男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