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想到長公主深受皇帝寵愛,本身更是肆意妄為,在那男人堆裏一手提拔起紅綃營,將兵權牢牢攥緊在自己手心裏。
跟兵權比起來。
豢養男寵,不過是件小事而已。
蘇綰綰跟著木槿來到前院,頂著頭上的烈日,蘇綰綰看見不少文人來往,更有一些身材健碩的教頭攥緊拳頭入內。
木槿回過頭來,恭敬的行禮,命人將東西都放到石桌上。
“長公主如今正在談事情,廊下都是要緊的人,隻怕是要委屈淵北王妃在這石桌前小坐等待了。”
“烈日當頭,這就是你們長公主府的待客之道嗎!”珊瑚第一個沉不住氣。
蘇綰綰抬手攔下她:“還望木槿姑娘通稟一聲,今日之事,甚是重要。”
“奴婢這就去。”
木槿點點頭,混入了人群之中沒了蹤跡。
在院子裏不過坐了一會兒,幾人都是滿頭大汗,蘇綰綰拿帕子擦過臉上的汗珠,竟也沒見屋內的人少下來,反而是越來越多。
珊瑚如今受了幾次眼睛的暗示,早已徹底站在蘇綰綰這一邊,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急躁的說道:“這長公主隻怕是在給您下馬威呢!”
“不著急,再等等。”
過了兩個時辰,屋內的人才走的零零散散。
而此時,正是正午日光灑落,焦灼的珊瑚和小檀都有些站不住腳。
屋內的人還在來往,蘇綰綰一張臉曬得通紅,卻見木槿姑娘走上前來:“今日客多,隻怕長公主是無法見王妃您了,不如……”
“既不將我們王妃放在眼裏,你們又何必應下那拜帖!”
小檀氣得一掌拍在桌麵上,又疼的一縮手,皺著小臉看木槿。
木槿倒也不怕,微微一抬下巴回望過去:“奴婢竟不知,淵北王府的小小丫鬟,也能在主子之前說話。”
小檀氣得就想上前,蘇綰綰卻抬手攔住她,幽幽看了那屋中一眼。
“罷了……長公主有這許多幕僚,哪裏需要我為她打算。”
屋內,蕭海雲坐在窗前聽到這麽一句,勾唇冷笑:“淵北王妃當真大言不慚,學士府一個不受寵的嫡女罷了,還能為本公主打算些什麽?”
僅剩的幾個幕僚交換了眼神,都察覺到蕭海雲想針對這淵北王妃,當即挺身而出。
“淵北王妃足不出戶,先不說天下事,便是京城之事也隻聽得幾耳朵的流言蜚語,如何能為長公主看清時局!倒不如早早退去,省的丟人現眼!”
“身為女子諸多不易,豈是你區區男子可看得清的?”
蘇綰綰悠悠站起身來,對上那幕僚的一雙怒火中燒的眼,“在長公主眼裏,興許你們百十來個男子加起來,也抵不過本王妃聽來的閑言碎語。”
幕僚氣得吹胡子瞪眼,卻不敢真的同淵北王妃對罵。
此時,蕭海雲從屋內走到了廊下,饒有興趣的望著蘇綰綰:“淵北王妃與之前入宮時,判若兩人。”
“說什麽話,是得看人的。”蘇綰綰掩嘴淺笑。
蕭海雲眼裏劃過一絲精光,吩咐:“木槿,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