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慧蘭以絲帕掩嘴,滿是嫌惡的看著桌案上那紙上的粉末。

“還不快去叫水清去找個信得過的大夫進來,好好看看這些是什麽!”

“奴婢這就去。”

不一會兒,趙水清就低垂著頭,去京城裏隨便尋摸了個大夫來。

那大夫年過半百,路都走不太穩,顫顫巍巍地還想行禮。

“老奴給……哦不,草民……”

“不必行禮了!趕緊跟著月兒下去,驗了這玩意兒!”

趙慧蘭急的抓心撓肝,揮揮手讓月兒將這大夫帶下去,邊冷睨了那趙水清:“你從哪找來這麽個老頭子,當真能驗出那些粉末是什麽嗎!”

“姐姐且放心,這老頭子是個剛入京的大夫,身邊就跟著兩個年輕徒弟,幹幹淨淨才尋摸進來,等做完事兒好打發出城去,不留一點消息。”

趙水清也是個人精,對著趙慧蘭擠眉弄眼的。

就算沒事情,她們也能借此發揮出事情來,可不得把人偷偷送進來,再偷偷送走!

趙慧蘭心下了然,將手腕上的玉鐲子摘下來給他。

“水清你好好幹,日後有姐姐一份好的,絕不缺你的銀錢。”

“多謝姐姐嘞!”

趙水清把這鐲子給藏好,那老頭就被月兒攙扶進來。

“那紙包裏藏著的是慢毒,服上三個月氣血兩虧,人如槁木,躺在病**不能動,服上大半年,一條命就歸了西!”

老頭神神叨叨似是個算命的,聲音連連拔高,驚起人一身雞皮疙瘩。

“老大夫,不若你再為這紙包上加點兒玩意兒,我再給你兩份銀錢,如何?”

趙水清笑盈盈的拿了二兩碎銀,往老頭手裏一塞。

老頭眼睛霎時亮了,樂嗬嗬的摸著胡須:“自然可以!正好老夫身上帶著些小玩意兒,定不叫兩位失望了!”

高興了,說話也順了不少!

老頭掏出個小藥瓶來,往那紙包上一撒,又小心的拿起那錠碎銀塞進嘴裏咬了一口。

“哎喲喲,可真了哩!”

趙慧蘭嫌惡的看了一眼這老頭子,揮揮手叫趙水清趕緊把人給打發走。

趙水清也機靈,一把將老頭拉到後門裏扔了出去。

老頭跌在地上哎喲喲高喊了一聲,雙目無神地看來:“這是……做什麽呐!”

“趕緊滾出城去!不然叫你一雙徒弟做了刀下鬼!”

趙水清狠狠的往他身上啐了一口,叫來幾個家丁直接把他和兩個徒弟都拖出城去,多拿了五兩銀子把人打發。

“趕緊滾!”

家丁們手執長棍,老頭身邊的兩個徒弟已經抱頭逃竄沒了蹤跡。

唯有老頭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撣去身上的泥土朝著林中走去。

“真是個苦差事。”老頭的聲音漸漸清亮起來,摘下頭上的人皮麵具和假發,脊背挺立的朝著林中走去。

此時,一隻白鴿悄然落在他的肩頭,蹭了蹭他的麵頰。

淵北王府,蘭興閣。

趙慧蘭命人將那紙包細細藏好,卻仍是愁眉苦臉。

“如今我還在禁足之中,王爺又還沒回來,這該如何是好……”

“夫人別著急,奴婢興許能去想想辦法。”

月兒悄然上前一步,附在趙慧蘭的耳邊說道,“小檀如今雖是蘇綰綰的貼身丫鬟,卻也是王爺從小看到大的丫鬟,心裏定然還是向著王爺的!”

趙慧蘭眼睛驀地一亮:“你的意思是……”

月兒淺笑:“王爺的枕邊人藏有劇毒,小檀可不得提起十二分的心思,替王爺去看著那蘇綰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