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淵對門外的哀嚎充耳不聞,揮散主院中的人,獨坐在蘇綰綰的床前。

見她不知何時又陷入夢魘之中,夢囈著娘親與弟弟。

怕是剛才外麵發生的事情,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蕭靖淵的指腹撫上她的額頭,滾燙的觸感讓蕭靖淵深深皺起眉頭,可他唯有拭去她眼角的淚珠,以布巾沾濕,擦拭過那淚痕。

邊聽著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還有逸元的幾聲問詢。

“鄭大夫說小檀姑娘已然無礙,隻是王妃高熱不退,怕是還需要貼心的人伺候著,不知是從其他院子裏撥幾個人來,還是……”

“去蒼暮院撥。”

蕭靖淵的聲音輕輕,卻在逸元心裏砸出個深坑來。

那蒼暮院裏的丫鬟雖不比小檀在府中日久,可個頂個的都是蕭靖淵的心腹,麵上是乖順的丫鬟,實則暗地裏從不伺候府中其他主子,內裏多多少少都會拳腳。

如今拿來伺候王妃,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逸元不解的出來同錦城說,無奈一笑:“王爺隻怕是真的想護住王妃。”

“這般也好,不然總叫王妃單獨待在王爺地身邊,更是隱患重重。”

錦城眼睛微微眯起,跑到比逸元快了許多。

不過一會兒,便來了幾個伶俐的丫頭,邊為蘇綰綰擦拭過身上的汗珠,邊重新上藥包紮,還邊嘀咕著:“也不知是讓哪裏的草包大夫包的,亂糟糟得像是瞎子包的。”

門簾外的蕭靖淵眉頭狠狠一抽。

可想到蘇綰綰靠在自己懷中的姿勢本來就不對,幾乎脫口而出的訓斥又咽了回去。

罷了,他還是先將折子都整理好。

兩日之後,蘇綰綰才徹底的轉醒,渾然不記得自己問過蕭靖淵休了自己的事情,更不知道趙夫人就這麽被扔出府中。

隻是床邊突然多了幾個漂亮姐姐,不時便淺笑著將她摁進一片柔軟中。

“王妃先埋著,奴婢們正替你換藥呢。”

“唔唔。”

蘇綰綰的耳尖都跟著紅了起來,眼前都是香香軟軟的一片,就連那落在傷口處的藥膏似乎都跟著輕柔了許多。

正在她微微出神時,便聽見一聲嗬斥。

“如何辦事的!”

話音一落,眼前的溫柔鄉馬上消失,幾個漂亮姐姐都紛紛跪在地上,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都不敢多說話。

蘇綰綰沒什麽力氣撐著床,正欲落下,就被納入一個結實的懷抱裏。

怎麽她之前做夢夢到蕭靖淵抱著她,給她換藥。

如今,蕭靖淵還真的這樣抱著自己!

蘇綰綰心裏一驚,想到夢裏的自己,悄然拉扯著被子,蓋住了大腿後的傷口,悶悶地悶地埋在蕭靖淵的懷裏:“太難看了……王爺……王爺別看……”

“不該看,也看過了。”

蕭靖淵眼底沒什麽感情,隻將她扯著的錦被給拽了出去,將蘇綰綰往自己的懷裏提了提,叫她雙手能撐著自己的肩膀。

那兩片柔軟,幾乎緊緊貼著蕭靖淵的胸口。

感覺到那布料的摩挲,蘇綰綰悄悄地紅了眼,扣著蕭靖淵肩膀的指尖都收緊了幾分:“妾身還是下來吧。”

“不許動,叫他們替你上藥。”

蕭靖淵將她擁入懷中,不免輕咳了幾聲,“本王病也沒好,你再掙紮下去,本王怕是要被你折騰的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