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旋身看去,竟見方緒寧父子帶著數十衙役圍捕過來。

她懷裏的茯苓沒了聲息,如傀儡滑落在地,隻有頭以詭異的姿態翻折著。

無數的燈籠將蘇綰綰團團圍住。

蘇綰綰卻隻看見那燈下黑裏藏著的數把兵刃,麵色微寒。

看來方家父子根本就沒想給自己一個公正,隻想殺了她。

果不其然,方文歡自人群中走出來,看著蘇綰綰一身紫衫,捂著臉上的血痕滿臉怒意。

“兒子絕對不會認錯的!就是這賤女人傷了兒子的臉!”

“我可不止是傷了公子您的臉。”蘇綰綰手中長鞭狠狠砸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霎時便有無數仆役四散在她四周,持刀對上其他衙役,而她的目光卻落到方緒寧的頭上,“就連你爹的醜事,我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方緒寧的眼睛微微眯起,眼前的女子果然與白日的女子身影交疊。

衣衫不同,可這神色冷語都是一模一樣!

要不是聽說兒子被一個戴著麵紗的女子打了兩次,他也不會這麽早從山上下來。

這個女子知道他的所作所為,絕對不能留!

好不容易找到這女子,他心裏懸著的心反而落了下來,大聲喊道。

“大言不慚,你今日殺了人,就在這湖邊賠上一條性命吧!”

“此人不是我殺的,另外,此人是通敵叛國的賊人,死了又何妨?”

蘇綰綰淺笑,徑直退後兩步走到湖邊,將這女子落下的暗哨給撿了起來,竟然發現上麵明晃晃地刻著一隻雄鷹。

真是再好不過的證據!

她回過頭去,卻見方緒寧聽到通敵叛國四個字時,身子猛地一顫。

不做虧心,不怕鬼敲門,這方緒寧心裏有鬼!

這個方緒寧,看起來可不像是能給她主持公道的,興許還與靖國有所勾連。

蘇綰綰眼睛微微眯起,還是將這暗哨給藏了起來。

“我的仆從們各個了得,方大人一時半刻隻怕解決不了我……等到來日淵北王到鎮上,他自然會給我一個公道。”

聽見這句話,方緒寧卻是放肆大笑起來。

他高高揚起手,命所有的衙役都將刀刃朝著蘇綰綰探來,臉上卻帶著三分譏諷:“你真當……淵北王能活著到這裏嗎?想殺了他的人,可不少啊……”

蘇綰綰瞳仁微微收縮,縱身躍入仆役們的保護圈中,手裏長鞭一收。

難不成,即使走到了這裏,還有人想要殺了蕭靖淵嗎!

無論如何,蕭靖淵都是她作為淵北王妃唯一的依靠,不能讓他就這麽死!

想及此處,蘇綰綰的目光落在方文歡身下的馬兒身上,指尖搭在仆役肩上:“帶我上馬!”

“殺了她!”方緒寧的聲音也陡然傳來。

刀刃相交,蘇綰綰勾著下屬的肩膀騰空而起,起身一腳踹在方文歡的麵門,又借力穩穩落在馬背之上,與方緒寧不過一肩之隔。

方緒寧大驚:“來人……啊!”

淒厲的慘叫聲霎時響起,蘇綰綰緩緩地收回了袖口中的毒粉,拉緊韁繩朝著古鎮外一路疾馳而去!

蕭靖淵,你可千萬不能出事!

暗處,那雙妖冶的鳳眸如影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