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對瘴氣了解得深刻,不過一會兒就寫好了一副藥材,命人熬煮,自己徑直走到外麵,命人搬了張桌子出來:“所有能動的人都到這裏來排隊,一一把脈查驗,再說出自己從何而來,如何過來的。”
側院的幾個小廝都不明白:“姑娘這是作甚!”
“疫病和瘴氣的病人不能混淆,隻會死得更得更快更多,不想死就趕緊過來填記錄,誰若是有妄言,直接逐出我淩雲莊,滾去外麵自生自滅!”
蘇綰綰將那硯台狠狠砸在桌案之上,喊的許多人都縮了縮肩膀,不敢上前。
幾個醫者聽見她這麽說,氣得吹胡子瞪眼:“醫者仁心!這些難民們都如此可憐了,你竟然還如此霸道專行!”
“你當真是大夫嗎?”
聽著幾位前輩的指責,蘇綰綰隻好忍耐,等他們說得七七八八,才將空白的名冊揚手展開來,又叫了幾個小廝來:“現在先將人趕出去,重新排隊到我這裏來記下病情,疫病坐入口往左的地方,得了瘴氣在右,不可輕易混淆。”
幾個小廝到底是蕭靖淵的人,自然是先聽蘇綰綰的話。
不過一會兒就將院內的人全部都趕了出去,氣得其中一位醫者差點兒一頭栽倒在地,指著蘇綰綰的鼻子:“你這是草菅人命!我們可都是多少年的老大夫,你連我們的話都不聽了嗎!”
蘇綰綰充耳不聞,見來登記的就是剛才中了瘴氣的一家人,重新一一診脈之後才放進去,任憑幾個醫者怎麽罵怎麽說,蘇綰綰都是一副巋然不動的模樣。
此事不過一會兒就傳到了蕭靖淵的耳朵裏。
蕭靖淵頭疼的揉捏過額角,隻好起身去看,剛走到跟前,就見蘇綰綰左手穩穩的拿著筆,仍是字跡娟秀,右手則準確無誤地扣住了他的手腕,片刻後才抬起頭來:“過來搗什麽亂!還不趕緊回去躺著,但凡沾染點病氣你就要折在這裏了!”
幾個醫者怔愣著不敢說話,敢情這位小姐平日是這麽跟王爺說話的嗎!
蕭靖淵倒是耐著性子:“聽說你又惹出亂子。”
“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王爺還是快些回去,不要礙著我做事了。”蘇綰綰起身將他推開,又將幾瓶預防的藥扔到他的懷裏,重新落座診脈:“兩者皆有,命不久矣,直接入屋子裏等我來看。”
那人雙腿一軟差點兒跪了,可還是被小廝拖了進去。
蕭靖淵遠遠看著,也是眼尖的發現她手腕上的銀鐲,每碰到一個人就簌簌落下些粉末來,那模樣,倒是同他手裏預防疫病的藥粉有幾分相似。
“王爺,不然我去將卿小姐給送回去?”逸元看那幾個大夫馬上就要直接捂著胸口倒地了!
“隨她去吧。”
蕭靖淵折返回去,一副將這裏的事情交給蘇綰綰的模樣。
花了大半個時辰,將兩撥人都安頓好,蘇綰綰將大夫們都聚攏帶入了屋內:“瘴氣和疫病在身的就這麽八個人,先救這幾個,外麵的人還能用藥物暫時壓製,古鎮上的難民再派兩個大夫去清查是否得病。”
“我們憑什麽聽你這丫頭片子的!”又人有喊了起來。
蘇綰綰的眉頭挑了挑,沒有理睬,直接給角落裏的男孩兒看病。
一群醫者又不敢違背了王爺的意思,見她不反擊找不到一點小辮子,隻能認命地聽從她的吩咐,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那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