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劉淑人當即吩咐小初:“蘭興閣的月兒是個長舌,你且去說,王妃怕是撐不過幾年了。”

小初心下了然:“奴婢這就去,到時候定要叫那月兒連累了蘭興閣那位!”

與此同時,蘇綰綰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

前來的大夫不過是為她簡單處理了腿上的傷口,細細診脈又覺得脈象有異,隻隨口囫圇過去,倒是認真的提到:“王妃身體與她人有異,可老夫方才把脈,倒是覺得王妃近日是不是吃食太少,身子愈發虛弱,怕是到了七月暑熱難擋,又要大病上一場。”

聽見這話,蕭靖淵神色未變,挑眉而視:“如何調養?”

“調養不難,日日多吃些補品,少操勞些即可。”

大夫說話小心翼翼,眼神一個勁兒的往蕭靖淵身上瞟。

京城裏的人都知道蕭靖淵自己就是個病秧子。

這現如今,怎麽又娶了個獨眼的病秧子回來!

他怕是自己這麽說出去,腦袋就要掉。

大夫戰戰兢兢的不敢抬頭,蕭靖淵卻將杯盞輕放,輕咳幾聲:“逸元,送客。”

“這……多謝王爺厚愛!”

竟然叫七品大官的近侍來送他一個老大夫!他日後怎麽也不敢胡亂說了!

蕭靖淵微微沉著臉,看小檀:“王妃平日如何用膳?”

“王爺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王妃為太妃祈福,日日食素抄寫佛經,後又被歹徒擄走,回來之後夜夜驚夢,白日裏也多是讀書澆花,飯菜吃上幾口就作罷,果子點心更是不吃……說是以前,在蘇府裏習慣了。”

她這大學士的嫡長女做的,竟還不如府中的管事丫鬟自在。

“叫她仔細將養著,本王過幾日再來看她。”

蕭靖淵說完離去,卻急的小檀紅了眼睛:“王爺,是不是要厭棄王妃了!”

畢竟自王妃入府,大多時間都是纏綿病榻著的。

蕭靖淵的話,自然也被門外伺候的小廝聽得清楚,不過一會兒,王妃失寵的消息便在府中傳開了。

蘭興閣。

趙慧蘭正對鏡梳妝,身邊的月兒笑說:“王爺畢竟也是個男人,哪裏喜歡病怏怏歪在床榻上的瞎子,且還有不少人今日瞧著都說……那王妃麵色灰白如死人,隻怕也撐不過多久了!”

趙慧蘭得意的勾了勾唇角,高傲的一抬下巴。

“我早就知道了,王爺後院之中唯有秦淑人是個安分的,卻是個不愛說話的,而今來了個嬌柔王妃,自是捧在掌心的,如今新鮮勁兒過了,感情自然也就淡了。”

月兒忙應聲:“府中唯有夫人您最長久。”

趙慧蘭對這句話很是受用,可想到之前這蘇綰綰總是隨意應付自己,反而惹得王爺對自己有些厭棄。

現在,可是不能再讓王爺找出錯漏來。

第二天清晨,她早早的來到蘇綰綰的院中關懷。

她特意穿了一身淺紫嬌俏的長裙,命人將蘭興閣的上好補品都帶著,邊對月兒使了個眼色。

既然這獨眼王妃活不了多久,那不如早早的走了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