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瑤兒滿臉歉意的看著她,“對不起啊,我還是想要留在京城,不打算離開了,我現在懷著身孕,本來我就害喜害的十分厲害,長途跋涉更加不利於孩子生長……”

唐詩笑嘻嘻的道:“沒事啊,這是你的權利,你的顧慮是對的,你現在還懷著身孕,確實不適合長途跋涉,那能不能麻煩你將怎麽解蠱毒的方法告訴我,我自己解。”

鍾瑤兒微微睜大眼睛,“你要自己給自己解蠱毒嗎?肯定不行的,我知道你醫術高明,如果隻是尋常蠱蟲的毒或許你可以自己解,但你中的乃是最厲害的蠱蟲其中的一種,這世上能解之人少之又少,若是出了一星半點差池,那可是要小命不保的。”

說完,鍾瑤兒又很苦惱的道:“對啊,你的蠱毒都還沒解,怎麽走啊。要不,你在等兩個月在去池州?等我這胎坐穩了,我立即給你解蠱!”

唐詩秀眉輕蹙,兩個月太長了,她現在恨不得越快離開王府越好。

“要不,你還是先告訴我解蠱蟲的方法,若是我覺得我不行的話,在另說吧。”

鍾瑤兒想了想,便將蠱蟲的解法同她說了。

唐詩聽完後,表情有些凝重,好像真的挺難的,不過如果是給別人解的話,她還真有幾分把握,但是給自己的話,那就沒有了,那可是割肉放血啊,而且還不是一小塊,她怕真的會很難下手呢。

“很難做到吧?告訴你真的會疼的死去活來的,到時候你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精準的找到蠱蟲所在的位置,將它從裏骨血裏抽出來了。”

光是聽上去就夠讓人毛骨悚人的。

“我想我可以做到。”唐詩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

“你瘋了吧?別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多待兩個月又怎麽了?難道你是怕你越待下去,越舍不得離開趙元璟?”

“放心,我比任何人都惜命。”畢竟穿越這種玄妙的事情不是每個人都能夠遇到的,她當然得好好把握了。

“那你還拿自己的性命冒險?過度自負就是自戕。”鍾瑤兒悠悠的道。

唐詩淡淡的道:“我心中有數。”

鍾瑤兒本就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對唐詩勸了這幾句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若是換做別人,她才不管多說一句呢,別人愛作死關她什麽事?

不過她還真有點相信唐詩有這個本事能自己取出蠱蟲。

“既然你堅持,我也不勸你了。要說我說這個趙元璟真不是個東西,口口聲聲說多愛你,到頭來還不是去娶了別人,在他們眼裏,隻有權勢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算不了什麽,也隻有你這個傻瓜相信他的話。覺得他這輩子隻會對你一個矢誌不渝,我告訴你,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以後再也不要相信男人說的話了。”

鍾瑤兒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通,唐詩也隻是靜靜的聽著,她覺得這種感覺還挺好的,就像是在現代失戀了,身邊有閨蜜安慰她一般。

鍾瑤兒吐糟完了,便伸手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還能自己走?”

唐詩點了點頭,接著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銀票,“這裏是一千兩銀票,就當是我給你的報酬,找個你喜歡的地方,省吃儉用也足夠你們娘倆一生衣食無憂了。”

鍾瑤兒教給了她解蠱蟲的方法,等於救了她一命,她不喜歡欠別人的,這一千兩就當作她報恩了。

鍾瑤兒喉嚨一哽,頓了一下,才緩緩接過銀票,手不由的攥緊,朝她笑了笑,“那我就替我兒子謝謝你啦,以後要是有機會再見麵的話,可以讓他認你當個幹娘什麽的。”

唐詩也笑著道:“那好啊,白白撿一兒子。”

兩人打開門,趙元璟就在門口,不過他是坐在輪椅上的,衣服也換了一套,上一套衣服沾染了血跡,所以換了。

男人俊美無濤的臉上滿是擔與焦急,眉頭緊鎖,在看到唐詩安然無恙的走出來,男人緊繃的五官才總算略微放鬆下來。

唐詩低垂著眸,麵容清冷,並未看他。

鍾瑤兒目光微深的睨了他一眼,冷著一張臉道:“王爺,人我可已經給您治好了,我可是挺了個大肚子被你們硬拖過來的,您這樣壓榨一個孕婦是不是有失您王爺的威嚴?”

趙元璟抿著唇沒有說話,趙辰上前一步,遞了手中的盒子,麵色冷峻的道:“這裏是五百兩銀子,王爺給你的謝禮。”

鍾瑤兒這才喜笑顏開,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不是?

她笑眯眯的接過盒子,“這還差不多。”

唐詩哭笑不得,這人剛才還在裏麵將趙元璟吐糟的一文不值,結果收了人家五百兩銀子就全然拋之腦後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塑料姐妹情嗎?

“我送你回去吧。”鍾瑤兒衝著她道。

唐詩還未說話,趙元璟便率先開口:“派馬車送鍾姑娘回去。”

趙辰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鍾瑤兒念念不舍的看向唐詩,眼神裏隱藏著擔憂。

唐詩朝她微微一笑,“我沒事,你回去吧,路上慢點。”

等他們離開了,唐詩也抬腳走了,手腕卻突然被一隻手緊緊抓住。

趙元璟語氣淡淡,手裏的力道卻是不容反抗,“進王府這麽多日子,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忘了不成?”

唐詩咬了咬唇,轉身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奴婢告退。”

趙元璟卻依舊沒有要鬆手的意思,一雙鷹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好似要將她看穿一般。

看的唐詩渾身都覺得不自在,她試圖抽回手,可她現在渾身軟棉棉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隻得目光慍怒的瞪著他,“王爺,請自重。”

“你是不是故意沒有按時服藥,好讓體內的蠱毒發作,讓本王為你擔心?”趙元璟質問道。

唐詩抿了抿春,深邃的眸子裏有異光閃過,然後平靜的道:“不是,奴婢隻是不小心將藥弄丟了。”

趙元璟抓著她的手不斷用力,心裏頭說不出的慌亂,他總覺得唐兒對他的態度太過冷漠,雖然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可他還是會覺得心痛,甚至有一種事態脫離掌控的感覺,或者可以說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抓住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