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向馬成使了個眼色,馬成潤了潤嗓子說道:“王爺出生時出現天狗食日的異像,當時欽天監批命此子貴不可言,能福澤上虞國,先帝大喜,對王爺如珠如寶,百倍嗬護。但是五年後先帝突然駕崩,新皇登基,欽天監又為新皇卜了一卦,說王爺的命數與新皇相克相衝,可興帝星亦可亡帝星。朝中重臣們得知後,以秦丞相為首的大臣們紛紛上奏新皇,要皇上下旨除去這個災星,以庇佑上虞國福澤延綿。但新皇心懷仁慈,不忍手足相殘,於是暫時將王爺養在了宮外。後來秦丞相找到了破解之法,隻要王爺婚配一位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女子,兩人命數相容,可擋去王爺的煞氣,可使王爺的命數變成輔助新皇,永保上虞國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馬成住了口,一雙眸子不置可否地望向了秦安洛。

秦安洛淡定地喝了口茶,她從馬成局促的神情就看明白了。“我就是那個陰年陰月陰時出身的女孩,而且還是那個秦丞相的女兒。”

馬成尷尬的笑了笑,默認了。

秦安洛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武王會那麽討厭武王妃了了,為什麽武王妃在王府那麽沒有地位了。誰會喜歡一個毀了自己的童年,拆散自己和母親,專門壓製自己的一顆仇人手中的棋子。

她不禁發出了感慨:“怪可憐的!”

她即替這位隻聽其名無緣一見的武王妃感到可憐又替那位命運多舛的武王感到可憐,也替從小被父母拋棄的自己感到可憐。

她是今年沒有拜太歲嗎?怎麽就被卷到了這樣地是非中來。

秦大格外的沉默,眼神出神地盯著茶杯中的茶水愣神。

絲蘿俯下身對著秦安洛的耳朵小聲說道:“那不就是說王爺根本就不可能讓你離開王府,你一旦離開王府就會動搖國本!”

秦安洛一張小臉垮了下來,絲蘿的話如醍醐灌頂:要是師父治不好王妃?那她該怎麽脫身?就算她想盡辦法惹怒武王,他也不敢休了她?難不成她還真的要一輩子困在武王府不成?

師父醫治武王妃多年,不可能不知道這層關係,他不會明知山有虎還將她推入險境,但……

這其中一定有著她不知道的原因?她是否要留在武王府繼續冒充武王妃把事情查個清楚?

秦大突然開口說話了,聲音帶著一絲悲憤。“你恨他嗎?”

秦安洛微微一愣,道:“誰?武王?秦丞相?”

秦大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半晌後,道:“沒什麽!”

秦安洛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問我恨不恨那個父親?”

秦大沒有接口,他隻是端起茶杯綴了口茶,即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馬成義憤填膺地說道:“這種人配為人父嗎?為了榮華富貴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裏推!要不是他,我家王爺能那麽慘嗎?小小年紀就被推上了前線,八歲就要拿起刀劍與敵人拚殺,他能活到現在都是拿命換來的。”

“那也不能把委屈發泄在我身上吧,我是誰的女兒不也是由不得我做主嗎?”秦安洛為武王妃不平,同時也想起了把自己拋棄在荒詞中的親生父母,其實她們三個都是可憐人。

一時之間氣氛忽然變得安靜了下來,秦大拿著茶杯想著自己的心思,馬成煩躁地撓著自己的頭頂。秦安洛喝了口茶率先打破了沉默。“對了,你們那天是怎麽受傷的?”

馬成的臉色變得奇怪,一雙虎虎的大眼睛頻頻看向秦大,看來沒有秦大的許可他是不會說的。

在秦大麵前馬成就由一隻老虎變成了一條蟲。

秦安洛對他們受傷一事實感好奇,她臨走的時候解了他們身上的毒,怎麽一個個還傷成那樣。她雙手撐著桌子傾身靠近秦大,向他抬了抬下巴問道:“說說看嘛?你們是怎麽受伏擊的?怎麽受的傷?我是武王妃,我們是一家人!”

兩人間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起來,突然空氣中響起了一聲叱吒聲。“你們在做什麽?”

秦安洛隻感到有一股殺氣從身後傳來,她下意識地打了一個顫,接著就看到秦大一臉生無可戀地表情,低下了頭猛喝著茶水;一旁的馬成極力憋著笑,這使得他的麵部表情變得更猙獰了。

秦安洛回頭看向身後,隻見一名錦衣華服的少女,貝齒緊咬著下唇,一雙嫉妒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恨不得要將她的後背刺出個窟窿來。她怒氣衝衝地朝他們走來,身後跟著兩個丫鬟。

少女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秦安洛,口氣咄咄逼人地問著秦大。“她是誰?”

秦大模糊地說道:“一個朋友!你怎麽來了?”

女孩子紅著眼說道:“你當然不要我來,你都有人陪著你了。”

秦大生氣地閉上了嘴不理她。

女孩卻自己先軟了下來,道:“四王兄要去給武王宣聖旨,我央求著他帶我一起出來的。我知道你們回來了就去軍營找你了,周將軍告訴我你在這裏喝茶,所以我就來了。”

女孩子說著,臉上泛起了一片潮紅。

秦大緊張地問道:“四王子去了武王府?”

女孩點頭。“不過他先去了丞相府。對了,秦哥哥,她是誰?”

聽他們的對話秦安洛猜測眼前的這名少女的身份不簡單,而女孩子又喜歡秦大,看來有機會能製造一點混亂。她挑釁地看著女孩子說道:“你看不出來嗎?”

她故意用指尖摸了把秦大的手背,秦大&和馬成震驚地看著她,秦安洛朝著他展顏一笑。

上虞國的民風比較開放,未出閣的也可以上街,寡婦也可以重新再嫁,但是這樣光天化日之下男女的身體接觸還是令人不恥的。

秦安洛作為一個醫者,還幫著師父一起研究過人體的醫者,男人、女人的身體她早就看厭了。

少女卻受不了地叫了起來。“秦哥哥,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們,……你們是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