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洛和李鶴馳走出屋子已經是早晨了,晨光從東邊的雲層透射出來,染紅了周邊的雲彩。

周啟和齊景昱端坐在梨花木的座椅上閉目養神,聽到細微的腳步聲雙雙睜開了眼睛。

秦安洛一驚脫掉了一身血汙的衣服,用毛巾擦著疲憊的臉頰。齊景昱走到她身邊柔聲問道:“累了吧!”

秦安洛回報他一個燦爛地笑容,道:“不累!”

林安示意跟在秦、李身後的奴婢們趕緊到院子裏跪著,然後他機靈地為秦安洛遞上了一杯參茶,秦安洛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她喝得太快被嗆到了,不停地咳嗽起來。齊景昱心疼地順著她的背,道:“慢慢喝,沒人跟你搶!”

秦安洛幸福地笑了,隻要有齊景昱在身旁做什麽她都不覺得累,反倒是越做越有勁。

齊景昱溫柔地說道:“要不要再喝一杯?”

秦安洛說道:“不用了,不過我肚子餓了!”

做了二個時辰的手術體力消耗巨大,她話音剛落下,肚子也應景的叫了起來。

周啟對林安說道:“快去準備早膳!”

“奴才這就去!”林安強忍痛苦,拖著沉重的腳步朝門外走去。

秦安洛叫住了他。“等等!”

林安又回到了秦安洛的身邊,神情有些小小地驚慌。“王妃,還有什麽吩咐?”

秦安洛從對在一旁自己倒茶喝水沒人照顧的李鶴馳說道:“鶴馳,麻煩你把我的布袋拿來?”

李鶴馳也沒抱怨,為秦安洛做點事在他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他走進屋子拿出了那個布袋遞給了她。

秦安洛從布袋裏拿出一個瓷瓶到處一顆紅色藥丸遞給了林安。“吃下去!”

林安看著那顆藥丸一個激靈,但還是接了過去一皺眉吞了下去。秦安洛瞧著“噗呲”一笑,道:“你還以為是毒藥啊!”

李鶴馳補充道:“這是專門治療內傷的,江湖中人有多少人想求得此藥,你倒好還一臉嫌棄。”

林安“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秦安洛笑道:“我又沒怪你。你且起身吧,深呼吸一下看看還疼不疼?”

林安抖抖索索地爬了起來,深深地吸了口氣,發現雖然胸口還有一點點痛但胸口的煩悶是不順消失了,走下也輕快了起來。他驚喜地說道:“王妃,老奴覺得好很多了。”

秦安洛說道:“去吧!”

“欸!”林安快步走出了屋子。

周啟是真沉得住氣,不愧是經過了大風大浪的人,所以他等到秦安洛把事情都交代妥當後才問道:“皇後如何了?”

秦安洛嫣然一笑,道:“命是保住了,但我不敢擔保以後會怎麽樣?她需要靜養,最終是否能活下來就要看這半個月了。”

周啟也知道周皇後剛剛經曆了多麽凶險的一幕,她是生是死就要看她的造化了。“老夫可以去看她嗎?”

秦安洛說道:“去吧!”

周啟大步走進了皇後的寢宮,看到頭上纏滿了白布,臉色蒼白的妹妹不禁眼眶濕潤。那是他的親人,流著同樣血骨的親人。

李鶴馳對剛剛所見的事百思不得其解,有著一肚子的話要問秦安洛。他看向秦安洛,秦安洛卻正跟齊景昱膩歪在一起,兩人甜蜜地一刻都不肯分開。

他咳嗽了一聲,道:“安洛,那是怎麽一回事?”

齊景昱很不滿地瞪了李鶴馳一眼,秦安洛抓著他的大手,怎個人舒適地躺在他懷裏。“依我看這叫住因禍得福,錯有錯著!”

李鶴馳不解地問道:“此話怎講?”

秦安洛說道:“你有沒有發現留在皇後腦中的蟲子和爬出來的蟲子有什麽不同?”

李鶴馳思考了片刻,道:“長短不同?”

秦安洛說道:“對了。你隻是依葫蘆畫瓢的安你看到的情況大致紮了針,我尋思著你應該是沒有紮準,所以那邊蟲子並沒有死透。它們有著極強的生命力,就像蚯蚓那樣斷裂了還可以再生,所以爬出來的那條比較小,不過被鋼針定住的那條活力不夠感覺正在走向死亡。”

李鶴馳說道:“所以才沒有侵蝕皇後的大腦。”

秦安洛點點頭。“那些被蠶食了的大腦都變成了豆腐狀,皇後的腦子並沒有這種情況,但是我當初判斷她腦子長了腫瘤也是對的,那對蟲子就攀附在腫瘤上。腫瘤卻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大,我覺得它們應該是以腫瘤為糧食,幫宿主消滅了腫瘤,但是假以時日就會跟那些被蠶食的怪人一樣了。”

齊景昱問道:“養這些蟲子有什麽用?”

秦安洛說道:“人的一切活動都是靠腦子裏的神經,那些蟲子的線狀吐絲能夠控製人腦子的中樞神經,給四肢下達各種命令。這樣就給人一種人死而複生的感覺,也可以造成一匹不死人來進行戰爭。”

李鶴馳怒道:“喪心病狂!”

周啟正好聽到秦安洛最後的一番後,他忍不住問道:“那皇後會不會?”

秦安洛說道:“我個人覺得不會,我已經很仔細清除了她腦子裏的東西,包括那顆腫瘤,但是這種病例我也是第一次所見,所以還需要觀察。”

周啟皺起了眉,沉默了,沒在發表任何意見,也看不透他心裏在想著什麽。

李鶴馳問道:“如果這些蟲子是分雄雌的?那麽雌性在哪裏?”

秦安洛說道:“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並沒有找出答案來。”

齊景昱忽然把秦安洛抱了起來,秦安洛驚呼道:“怎麽啦?”

齊景昱把她放在自己身後,一雙眼睛銳利地看著門口,接著一聲嬌媚的笑聲從門口傳來,石心蕊妖嬈地身子緩步走了進來。

她那雙勾魂地眼眸一一掃過眾人,道:“呦,全來了,怪不得這麽熱鬧呢?”

說著就朝齊景昱走去,那雙媚眼更是肆無忌憚地向他放著電。齊景昱眼眸堅定冷酷地盯著她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尊木頭樁子,讓石心蕊自以為傲的駕男之術又遭受到了失敗

她不甘心地咬著唇,在心裏暗暗發誓她一旦掌握了七星草的秘密就一定它來控製他,就算把他變成行屍走肉她也要把他留在身邊。

秦安洛躲在齊景昱的身後偷偷地注視著石心蕊的一舉一動,她從她的眸光中看到了她的欲望,她知道已經到了不得不除去她的時候了,否則她一定會對齊景昱不利,她決不能讓這種事事情發生。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