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洛趕緊低下了頭,雙手握住他的手臂,指尖上傳來了他滾燙的體溫,這恍若讓她又回到了那片夜色中……
她不該接下石心蕊的挑戰書,她明明知道石心蕊的目標就是要打敗她,與她一爭“醫仙”的名號,但她還是為了那個虛名去了。
來到竹林中,她看到林間橫七豎八躺著一群中了石心蕊毒煙的人,但唯獨不見石心蕊的影子,平常她都會挑釁地坐在人堆裏等著她過去才對。
正當她覺得納悶時,竹林深處傳來了奇怪地聲音,她循聲找去看到一棵竹竿上用飛鏢插著一張紙,紙上寫了一行端正地小字。
她湊近一看,上麵寫著:我已經享用過了,是個秒人,便宜你了,不用謝我!後麵的署名寫了個“石”字並畫了個粉骷髏,這是石心蕊的專屬署名。
她還沒有想明白字裏的意思就被人粗暴的撲倒在地,眼前的人早已被藥物控製變成了一頭失去了理智的野獸,任由她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身上的衣物應聲爆裂,冷風吹得她的肌膚升起一陣雞皮疙瘩,但緊接著滾燙的肌膚又團團包圍了她……
那是比在芙蓉帳裏更劇烈地疼痛,那是更狂野地撕裂,隨即身子就像頭頂的竹葉在狂風中隨風搖擺,她隻能從無助中吞下苦果……
她本來想殺了他但最終還是打消了念頭,如果當初殺了他自己就不會有第二次傷害了。石心蕊的情毒還當真厲害,一次竟然還不能全然清除。
而他和她之間真的是一段孽緣,兩次為他解毒的人都是自己。
這大概就是因果報應吧,她和石心蕊鬥法的犧牲品就是他,而她用自己清白的身體為他解了毒。
秦安洛思付間手上不覺用了力,齊景昱疼得皺起了眉頭。他感受到了她情緒地變化,道:“怎麽啦?”
秦安洛立刻鬆開了手,站了起來,局促地說道:“我去拿工具處理你的傷口。”
她偷偷地瞧著他,這個男人確實長得俊俏,特別是那一雙桃花眼,眼波瀲灩,風情萬種。
他正是石心蕊喜歡的類型,對這樣俊美地男子她是最沒有抵抗力的。按照石心蕊一貫的做法,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和手段得到對方,要麽被她玩壞,要麽等到她覺得索然無味後把他丟棄。
她就是這樣一個**形骸的妖女,是她所不齒的類型。
但是齊景昱不該是那種能讓她馬上失去興趣的男人,為什麽她會那麽快地丟棄了他?還是他有什麽隱疾?
她眼隨心想的瞟向了齊景昱的要害。
齊景昱正好捕捉到她這一探究的眼神,他濃眉微蹙,生氣地問道:“你想什麽呢?”
秦安洛趕緊收回目光,不敢斜視。她是用自己的身體親身體驗到他的可怕的,不是這個原因,那還能是什麽呢?難道就隻是為了羞辱她?給她難看。
她想不透但此刻也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她走到桌子旁,從布帶上取出一根彎鉤帶針眼的細針,又打開一個圓形的瓷瓶從裏麵拿出一根半透明色的線,她一邊熟練地將線穿過針眼一邊不經意地說道:“你們是怎麽受傷的?”
她記得自己離開那片竹林時,已經解了他隨從身上的毒,當時也沒人受傷?
齊景昱瞬間提升了警覺。“你想知道?”
秦安洛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敵意,她回到齊景昱的身邊轉移了話題。“我給你上點麻痹散縫合傷口。”
齊景昱說道:“不用,直接縫吧!”
秦安洛提醒他。“這會很疼的。”
齊景昱不耐煩地說道:“不要婆婆媽媽地快動手,時間快差不多了。”
原來他是怕耽誤治療床榻上的姑娘,他對她真的是用心。
秦安洛不再說話直接開始縫合傷口,齊景昱緊咬著牙關自始自終沒有哼過一聲。
秦安洛在心裏更是大大地佩服著他,她從醫這麽多年來還真是沒見過這麽狠的人。
她縫好了傷口又為他上了藥膏,用白布重新纏好囑咐道:“我用的是燕北冰蠶吐的絲提煉出來的線,它能自動溶解水中,不用後期在取出,7天後用水洗淨即可。這幾天傷口不能碰水,不可用力。”
齊景昱點頭,同時心裏也暗暗佩服秦安洛醫術確實高明,她所用的手段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秦安洛又回到床邊翻了翻女子的眼皮檢查了一下,然後朝絲蘿點了一下頭。
絲蘿立刻會意跑到桌邊,拿起那把薄如蟬翼的小刀。這把刀很薄,很鋒利,絲蘿放在火上烤了一下,在遞給秦安洛的時候,齊景昱看到它薄得透光,這也是他重未見過的刀。
秦安洛接過小刀,臉色變得異常的認真和專注,就好像這個世界隻剩下她和她眼前的病人,她快速地劃開皮肉開始認真的割開羽箭旁邊的血肉……
齊景昱見識到了她的專業也放下了心來,他來到院子裏,他看到除了馬成,還有他另外兩個大將也到了,一個是長得斯文,有著一雙純良大眼睛,軍師秦大,別看名字粗俗了一些,但卻是滿肚子的睿智;還有棱角分明的、一臉正氣的周淮安。
齊景昱問道:“兄弟們怎麽樣了?”
周淮安說道:“已經安排好了,澤月她怎麽樣了?”
齊景昱回道:“不會有大礙了,你們也都會去休息吧!”
馬成還想說什麽,被秦大阻止了。“王爺累了,需要休息,我們過幾日再來看澤月。”
三人告退後,齊總管皺著眉說道:“王爺,剛剛清逸園傳話來,王妃在趕來這裏的時候殺了一個奴婢,您看這事該怎麽處置?”
齊景昱並不感到意外,看剛剛主仆兩人為守護對方互相拚命的樣子,他可以想象得到她為了找到絲蘿而不惜殺人。“把人埋了!”
齊總管回道:“是!”
齊總管剛要轉身,齊景昱若有所思的問道:“她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齊總管愣了一會才明白主子在問的是誰。“王妃她一直疾病纏身,足不出戶,老奴也是極少看到她的。半年前,羅神醫找到了奇藥,王妃的身子也漸漸有了起色,他還把那個婢女——絲蘿留給了王妃。前天他臨走的時候跟老奴說王妃的病已經痊愈了,今天王妃就跟常人無二了。”
齊景昱動容道:“這個羅神醫的醫術這麽高明,那老狗還真是有些門道能請來這樣的奇人。”
齊總管躬身問道:“王爺,還有什麽吩咐嗎?”
齊景昱揮了揮手示意他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