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灝,你的體貼人,你的寵愛,為什麽我總是想到,有些讓人討厭的地方去。

我真不喜歡這味道,拉開他搭在我腰間的手,離他遠一點。

真奇怪的感覺啊,我寧願,他不要半夜之後回來。

第二天他去上朝,我就讓宮女將珍珠送到永喜宮裏去。收拾了一些那幾天畫的畫,就到薔薇宮。

別的東西,不需要,這裏都有。

宮裏就這麽一個方便,不像一般百姓搬家,大車小車的拉。在宮裏,隻要把自己寶貴的財物一裝,喜歡的衣服一收,就可以搬到一個地方去住了。

當然,要讓一個人走,也就是這麽的簡單。

九月初九,好日子啊。

秋高氣爽,放風箏的時候。

薔薇宮裏,依然是空空寂寂的一樣,沒有了主人住,有點冷沉沉的。

花還是開得如火如荼一般的豔麗,這是一座美麗的宮殿。橢圓形的圍成了一個圈,一麵的房間是臨湖的,可以看到太液湖中的大片秀麗景致。

這比正清宮裏涼快多了,湖上的風呼呼地吹著,吹得那垂地的紗,獵獵作響。

之桃換著床罩說:“小姐,這裏比正清宮裏涼快多了。”

“是啊,這裏風大,臨水,自有風來,有鳳,自有凰來。”我輕快地答著她,看著湖上開得嫣然的荷花,過了好幾個月了,還在開,真美。

“小姐總能說出一些道理來。”

宮女進來,臉上有些難色,我輕聲地問:“怎麽了?”

她將盒子給我看,裏麵是散亂的珍珠,還染上了好多的塵土。

她難過地說:“娘娘,太後娘娘不要娘娘的禮物,還把這個給扯碎了,讓奴婢送回來,說沒事讓薔薇宮的娘娘不必送禮來了。”

我淡笑:“你說得太委婉了一些吧。是否說,沒事叫薔薇宮的那女人別惹是生非。”

她不說話,我歎口氣:“放下吧,反正,送過,心意已達,便是那般了。”

我沒必要去討好她,她是太後,卻不是我重要的人。不要拉到,珍珠,要是送給青府的人,不知多高興呢?

雖然是俗物,可是,喜歡便好。

花瓶中,又插上了鮮豔欲滴的花。好喜歡這些香味,再插上一些柳條之類的看起來更好看。

宮女有擅於泡茶的,無聊也跟著學起來。

胤灝過來,在門口站著看我,語氣有些沉重:“朕還以為,有人私逃了。”

“來,試試,這是我泡的。”招手讓他坐過來。

將插沫刮去,吹涼些,端到他的麵前,他也不接住,就著我的手喝。

淺呡了一口,他搖搖頭:“苦澀。”

我再泡一杯,喝宮女一般的手法,不及她輕巧,隻學了幾分。

第二遍的茶再給他品,他淡然地說:“這次差不多了。”

我喝了一些,皺著眉頭:“其實還是有點苦。”

“茶便是這般了,淺嚐,細品下去,苦中含著甘,帶著清。怎麽會學起泡茶來了。”

我擦淨手:“看泡的極是好,所以也想試試啊。”

他站起來:“倒也好。”

讓宮女下去,我走到他身邊輕笑:“不高興啊。”

“回去發現空空如也,你道如何高興?”

“今天是九月初九,好日子,喬遷之喜啊,在這裏吃飯嗎?”

他轉過頭,捏捏我的臉,寵溺地說:“就會說這些,也不給朕先說一聲。”

“也沒有什麽好說的啊,正清宮裏,太悶熱,倒不如就搬回這裏來了,遲搬早搬,也是一樣搬啊。”覺得,這裏怎麽說也比正清宮裏胤灝一點。

他歎口氣:“倒也是麽屈你一個夏天了,正清宮裏,是熱了些。晚上想吃些什麽?朕讓禦膳房準備。”

我搖頭:“不知道,有什麽就吃什麽吧,我不挑食。”

“真好養,來。”他讓我走近些,攏著我的肩,黑眸深深地看著我:“薔薔,是不是很不開心啊?”

宜人的風徐徐吹來,我輕笑道:“沒有啊,你看我天天心情還是挺好的。”

他笑,拍拍我的肩:“你可以要求更多的,朕覺得,你不開心一樣。”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打量著他的神色。

他現在不是給我很多的自由嗎?至少在宮中,我是哪個地方都可以去。

他壞壞的一笑,在我的耳邊說:“比如恩寵。”

我臉一紅,在他的腰間一掐:“回你的正清宮裏去,別煩我。”

“嗬嗬。”他笑得歡心,輕吻著我的臉:“朕想你早點給朕生個孩子啊。”

“你又不是沒有做過父皇。”生孩子,我覺得,那一道傷一樣,雖然撫平了,卻總是覺得心裏會難過。

陳公公在外麵道:“皇上,時辰差不多了。”

他拉起我的手:“走,跟朕去騎馬,讓你看看朕在馬上,是何等的英勇,指不定,還真會給你獵隻狼。”

“好啊。”反正無聊,去騎騎馬也好。

他總是笑我,就是因為我以前跟他說過,倒不如送我一隻狼,他說,女人跟狼怎麽能聯係到一塊去,要養嗎,養隻小狗還差不多。

北林甚是大,馬壯膘肥,看上去匹匹都不是好馴服的。

眾多的妃嬪也來了,穿著騎馬裝,英姿颯爽,好一個巾幗不讓須眉。

尤其是靜妃娘娘,一身紅豔豔的衣服,讓人忽視不了。

“臣妾見過皇上。”盈盈的施禮,抬起俏皮的笑臉,慧黠的黑眸,流竄出笑意。然後看著我:“青薔妹妹看起來大好了。”

我點頭:“謝靜妃娘娘關心,青薔身體已好了。”

連王秀雅也來了,但是她隻是一個小角色,沒有人把她看在眼裏。人群中,有一個最為漂亮,一般白色的騎馬裝,讓人不能輕易的忽視,雖然她站得遠遠的,還是有一種強烈的存在感。

胤灝走到人群中的時候,皆皆施禮,唯獨她特別的傲慢,施了禮,一臉不悅地看著別處,大概我在打量著她吧,就覺得她特別的不同。

騎的人多,看的人更多,連司棋和皇後也在。

我坐在她們身邊,說了幾句話,就覺得詞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