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興奮地叫著:“青秀女,今天晚上宮裏準備了好多吃的。”

我就是知道是九哥,我很佩服九哥,他可以周旋得很好,但是,又不失了他的原則,他說我不需要去學這些。

端起雞湯,裏麵加了我愛吃的百合,我細細地喝著。

真香,這裏麵,有九哥的關心,我喝的涓滴不剩。其實很幸運的了,因為我有九哥。青鸞擁有青家的關愛之情,她也知道因為是什麽吧,所以看九哥對我的愛護有加,就看不過眼,處處與我為難。

羨慕吧,九哥就是對我好。

點亮了宮燈,細細地用熱水擦過受傷的腳,真是慘不忍睹啊。我都不敢讓宮女知道了,怕宮女告訴九哥去,那他會多擔心。

皇上給我擦的藥,大概落在山洞裏了,又不敢向宮女要,忍著吧,時間久了,就會好的。

烏黑一大片,輕輕一碰,痛得我輕呼。

過了幾天,他沒有找我麻煩,我也沒有招搖著出去。

司棋倒是來看我了,一入門就叫著我這裏冷得要命。

我慷懶地笑:“是你暖習慣了。”天氣便是如此,如果一年都是春,怎麽會想念到春的難得可貴,四季風景,也各有不相同啊,誰道白雪襯紅梅,不是絕豔之美。

這宮女倒是伶俐,馬上就去準備暖手爐給司棋。

司棋穿著大白色的衣服,衣領口是長長的毛,她粉嫩的小臉縮在毛裏,煞是可愛,吐吐舌:“青薔你倒是不怕冷,過二天啊那梅林裏的梅花就開了,我們去看看啊,折些回來,放在房裏可漂亮了。”

“很冷的天啊,還出去。”快到十天了,還是不要出去惹事。

她嘟起嘴:“青薔,你清靜歸清靜,不會還想遞個頭發做個尼姑吧,正好,我告訴你哦,那梅林裏,還真有個小寺廟,供著菩薩,那裏可清靜。”

“嗬嗬,你是不是羨慕我頭發長得比你長啊。”我笑睨地看著她。

“去嘛去嘛,別一天縮在房子裏,不知天下春秋大事。”她湊近腦袋:“其實啊,皇宮裏有意思的事,可多了。”

想來,她慢慢習慣了宮裏的生活,逐漸地尋找到了快樂,這是好事,我替她高興。

她黑亮的眼眸寫滿了亮意:“青薔,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就是你來我那裏的的那天,沒消多久,皇上也離開了。我和皇後娘娘想來你這裏看看你,走到假山的那邊,你猜怎麽著?”

我心一跳,垂下眼眸,掩著眼裏的慌張,淡淡地問:“怎麽了?”

她壓低聲音說:“皇上跟一個女人在裏麵**啊。”

“**?”心跳得夠猛的,手一抖,差點把茶給潑出來了。

“是啊,嚇著了吧,嗬嗬。當初皇後娘娘也不知道是誰,走出一個人,可也楞是嚇得倒退三步,那可是皇上啊。皇上的臉色也不好看啊,冷聲冷色地說:朕可礙著皇後了。”皇後娘娘當時不敢吭聲,然後皇上又說了些話,就讓大家都回宮裏。”司棋說得有聲有色,還裝得有模有樣的。

她哪知我心跳如雷,心中有鬼。

司棋喝了口茶潤潤喉:“後來皇後娘娘差人去裏麵看看,就隻找到一瓶白玉膏,就不知道皇上寵的究竟是哪一宮的美人。”

我鬆了口氣,輕笑地看著司棋:“你不吃醋嗎?”

她輕歎,眼中有些燥亂之色:“聽說習慣就好,皇上的後宮,那麽多的女人,要吃醋,真的會酸死的。”言語中,又掩不住的無奈。

說不在意,都是假的啊。在意,又能怎麽樣呢?司棋,從入宮開始的單純,慢慢地開始變化了,我就是怕我變成這麽樣,所以,我努力地堅守著自已的立場。

其實我想最可憐的莫過於皇後了,但是皇後很有一套攏人心的法子,再怎麽樣,也是一個歎,皇上不愛,說什麽也是多餘的。

有一點卻是想不通,皇後怎麽會來看我,我隻是一個秀女而已。

那天,我先走,然後皇上走。如果她細心點讓人留意雪裏的腳印,會不會發現,是湘秀院的。

算了吧,過多的猜測,又如何,事情總算是過去了。

司棋的央求讓我無法拒絕,答應她過二天去看梅花。

腳還是痛,我用布纏著,反正外麵穿著厚裙子,也看不出什麽來。

鎧鎧的白雪有些刺眼,宮女在前麵帶路,我在後麵縮著脖子走。

還沒有到梅林,就先聞到了沁香一片,今年的梅花,倒是開得早。要是往年,九哥也會帶我到外麵去看,每次都將我冰冷的手納在他暖熱的手裏。

一個轉彎,眼前驀然開朗,讓人忍不住讚歎。

大片的梅花,看不到盡頭,疏枝綴玉繽紛怒放,有豔如朝霞,有白似瑞雪,有綠如碧玉。遠遠看著,形若梅海凝雪,雲蒸霞蔚,相當的壯觀秀麗。

閉上眼,冷風夾著香味,洗滌著身心,似仙境一般,曉日看梅,格外的妙不可言啊,所有的心事,都不足一提,隻想將這美景,收入眼底,。

“青秀女,奴婢就在這裏等你了,從小道而入,就是亭子。”

“為何不進去啊?”她不是一直都想往外麵跑的嗎?

她別過臉,有些抱怨地說:“秀女的宮女,是沒有權利進入這些地方的。”

“那你先回去吧。”我這個主子是真不給她爭氣。

我怕驚醒了梅花一樣,小心地步入,真美啊,冰為肌,玉為骨,香伴之。

我貪婪地看著,真怕迷失在這美麗的花海之中。慢慢走,慢慢看,到了亭子裏,司棋和宮女正坐在裏麵,大把的紅梅花放在桌上。

她捉狹地笑:“小懶蟲可真起得早,瞧瞧,我折的花多美啊。”

看著她,我搖搖頭:“你折的梅花不美,司棋今天可是人比花嬌啊,這梅花可讓你給比下去了。”

她笑,臉上微紅地啐:“討厭鬼,取笑我。”

“嗬嗬,不信啊,你看,這花有那麽美,你也有那麽美,這花有那麽香,你也有那麽香,可是你笑起來,可謂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花笑起來,那不成了花枝亂顫了。”我跟她開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