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得她笑得臉更紅,一邊的宮女也笑了起來。
“我道今天怎麽好天氣呢,原來二個美人在此。”嬌柔的聲音,從梅花小道上傳來。
一襲青綠色的衣裙,一張絕麗無雙的臉掛上些嘲弄之笑看著我:“姐姐倒是不認識青鸞了嗎?”
“無聊啊。”司棋揚高聲:“青薔,我現在很無聊啊。”眼眸卻是一個勁地瞪向青鸞。
青鸞讓宮女扶著上了台階,往亭子走來,笑著看司棋道:“沒想到司良人也喜歡花,可惜,這紅色的梅花,雖然自古以為紅代表著貴,可也代表著俗氣啊。皇上這麽寵愛司良人,沒賞司良人一枝玉梅簪嗎?”臉微側,她讓青絲中的那白梅玉簪子更清楚地映在我與司棋的眼中。
司棋臉色微黑,手指抓得緊緊的。
粉香之氣一襲,移光換影,好幾個妃子也來了。其中一個大腹便便,二個宮女小心地扶著,一身的大紅衣服正好和司棋的差不多。她還走在皇後的前麵,看了司棋一眼,有些不悅一樣。
正好聽到了青鸞的話,淡笑道:“青鸞你這死丫頭還真沒有規矩,怎麽笑人家司良人呢,皇上賞她的,可不是這些俗物,人家可是皇後娘娘的親表妹啊,是吧,皇後。”
皇後訕笑,看著她的大腹:“如貴妃倒是小心點腳下,當心雪滑。”
“我這人啊,一直很當心的,雪再滑,我也能踩過去。”紅唇嬌豔,吐字清雅,卻是別有含義。
我低頭,然後找個理由就退下,也沒有人在意我。
雖然各色的美女讓這梅花更美,添得笑語如珠,但是我不喜歡雜夾在這些中間,聽那唇槍舌劍,言語帶刺是很累人的事。
隨意地踏入梅花之中,徜佯在花海裏,微風略過梅林,枝上雪輕落,無處不濺香,讓人神清氣爽。
伸開雙手,閉上眼,沐浴在花香之中,慢慢地朝深處走去。
若有若無的琴聲,讓我豎耳聆聽,似遠似近,如幽如怨,泣泣如訴,我靜聽著,看著雪從花間落,倒是有點像花淚了。這人的琴術很高,彈得連怒放的梅花,都可以讓人看成黯傷獨幽了。
我想,是何等憐苦的女子啊,怎麽的一腔無奈啊。我在花海深處尋找著,隱約看到在白梅樹下彈琴的人,長發在風中飄動,白衣勝雪,背影寫滿了孤寂,白梅聽得懂他的琴嗎?為什麽那花竟然悄然地飛落。
我停住,在花樹底下看著他,無垠,我為他的琴術,為他的心傷所震憾。
真美的琴聲,催人淚下,我定定地看著,覺得他是如此的孤單,在這偏遠的花海深處,隻能彈給花聽。我想上前去,對他笑,跟他說說話。
一隻溫潤的大手將我的眼蒙住,正想叫出聲,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口,濕熱的吻落在我的腮邊,壓低聲說:“是你送上來的。”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他,聞到了他的味道,他又在梅花林裏。
捂著我的眼,然後一手抱著我的腰離開。
越聞越香的清冽梅花味,我冷然地說:“你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他放下我,從後麵抱著我輕笑:“知道嗎?我正想你呢,就看到你了。”愉悅的聲音讓我有些氣恨,用力地一手肘拐向他的後腰。
他抓住我的手,臉靠在我的肩上叫:“下手真狠,我這麽想你,你倒是手下不留情。你瞧瞧,這是什麽好地方,你看看,這是什麽花,你見過嗎?”放開捂著我雙眼的手。
看到眼前的景色,讓我倒吸了一口氣,這株梅花相當的不同,花為白色,萼片綠色,重瓣雪白,細細一味,香味襲人。
還沒有看夠,他又拉起我的手說:“你看,這是紅梅,還有這株是紫梅。”
我看到重瓣的紫色,開得燦爛嫣然,淡淡的香味,好是漂亮啊。
然後他又帶我去,給我介紹了幾種梅花,盡是珍貴之品,看得我目不暇接也忘了他是硬抱走我,忘了我不能和他太接近的。
我以為梅花隻有紅白粉三色,沒想到,還有紫紅,淡黃,淡墨之色,別具神韻,清逸幽雅又時時沁人肺腑,催人欲醉,真美啊。
他笑得極是開心,看著我說:“青薔,考考你,即然人人都說你是才女,琴棋詩畫樣樣絕,琴與棋我倒是領教過,那就考考你,畫梅花的的時候,形態總離不開什麽?”
我淡然一笑,眼眸中浮起自信的光華:“不就是叫四個字,橫、斜、疏、瘦。”
讚賞的眸子灼灼然地看著我:“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不錯。”
“哼,小人。”什麽他看上的,臉上又熱起來了,他真是狂妄的人。
他自大地說:“難不成這片美景,還不讓你這美人一笑。我說,我要是君子,那我就不知你是如此的別有趣味了,感激我吧,青薔。”
“如果你要是讓我自由,我會更感激你,笑何難。”開得再美的花,也開不出這皇宮之地。
他搖頭,深吸一口沁香之氣:“如果你不說這些掃心的話,看花,花更美。”
他伸手折下小枝開著粉綠色的梅花,插在我的發上,讚賞地說:“不錯。”
我倉皇地別開臉,伸手去把發上的花給取掉,他卻抓住我的手,要我與他正視。他長睫毛微揚,黑如墨的眸子看著我,眼裏二簇熾熱的火焰,是一種可以將人燒融殆盡光華,薄唇輕啟,低沉地說:“青薔,你在怕什麽呢?別閃躲,我就是喜歡你啊,你怕你會愛上我是吧,你害怕是吧?”拉開的唇角,那笑是絕對的把握。
他仿佛把我的心給偷看了去。我驚悸地搖頭:“才不是。”
“那你愛我啊。”他低啞的嗓音可以迷醉人。
瞪他一眼:“你少用激將法,我不會上當的。”
似乎有些挫折,在他的眼眸裏一閃而過,俊臉浮上一些淺笑:“還要再玩下去嗎?”
玩,我是跟他在玩嗎?不,他玩得起,我玩不起這些遊戲,因為我要的,他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