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熱的手指掃過我的眉眼,引誘著我:“青薔,別固執了,不累嗎?”

定了定神,拿開他暖熱的手,壓下心裏的氣息說:“我要回去了。”

“站住,你腳傷好了嗎?”才走二步,他就喝住我。

“好了。”硬是站得直直的讓他看。

他走到我的麵前,笑得極是好看無害,我還不知他想幹什麽。

他腳下一用勁,又朝我左小腳邊踢來。

我痛得尖叫一聲,往後坐倒在地上,倒吸著冷氣咬牙看他。

他可惡地笑:“我就試試你是不是說謊,這就是代價。”

怎麽可以有這麽可惡的人,我抱著小腳輕輕地揉著,嗚,真的好痛啊,尖心透骨的痛楚。

“哭了?”他低頭看我,我一推他。

“還真哭啊,說你傲吧,這點痛也受不了,就是十多歲的小丫頭片子。”抓了我的腳:“我看看。”

“放手,不要你假好心。”我雙手捂緊腳不讓他看,打我一巴掌,給我一個甜棗嗎?也不看看他穿是可是堅硬的靴子,越想是越痛啊。

我要找九哥給我推拿,真的好痛啊,眼裏的濕意在湧動著我抱著膝,不讓他看到我軟弱的一麵。

他將我抱起:“那就去看讓禦醫看看。”

“不要,你放我下來。”鬆開手透過濕亮的波光看他:“放我下來。”

似乎沒有愧疚,他將我放了下來,然後又撩起褲管看,看到那還刺眼的烏黑,他皺緊眉頭:“搞什麽,幾天過去了,還是這樣,你沒有擦藥嗎?”

“沒有藥。”現在是怪我嗎?真好笑。

“我給你的白玉膏呢?”

我心裏還抱著怨氣,白他一眼:“在山洞裏麵,沒有拿走。”

“活該讓你痛死,我叫公公拿藥來。”輕柔地放下我的腳,揚聲叫:“陳公公。”

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公公從梅林中出來,我趕緊將頭垂得低低的。

聽著公公低聲恭敬地說:“奴才在。”

“拿白玉膏和熱巾子來,快點。”

沒想到,他命令起人來,是那樣的不容拒絕,冷威得不可昂視。

不消一會,熱巾子和白玉膏就送了上來。他將熱巾子給我:“擦擦臉吧。”

挖了些冷香的藥,擦在我的傷口處。

該死的,還是很痛,可是有上次的教訓,我不敢再叫出聲了,咬著唇瓣。

他抬頭朝我一笑:“不敢叫了吧。”

頭抬高些,看那梅花也好過看他。

我不理他,他還要惹我,一手來抓我的胳膊底,讓我驚笑出聲。

“不哭,不叫痛,那就笑吧。”

他抓著我的潔白的小腳,捧在手心裏,似是愛憐地握著:“怎麽這麽冷啊,你的鞋子都濕了,還到處亂走。”

“不要你管。”我縮回腳。

正在這時,梅花林中傳來女子溫和的聲音:“無垠公子的琴,真的是讓人頗為感動,本宮聽了也覺得特別好,司棋,你說呢?”

又是撞上她,我臉色又變得蒼白起來,一推他,急急地穿上祙子。又聽皇後又說:“陳公公,皇上在此嗎?”

他將我拉起來,輕聲地說:“快點,我背你。”一拉我,也沒等我穿上鞋子就往林海中跑去。

“喂,我的鞋子啊。”我輕聲地叫他。

“回頭讓人給你送過去。”他聲音中帶著興味:“是不是很刺激。”

大膽地拍拍他的頭:“刺激什麽。”我都心跳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前麵又一個大紅的影子在白梅之中,我緊抓他的衣服,小聲地在他的耳邊說:“前麵又有人啊。”

他輕鬆地說:“你看,前有狼,後有虎,不如就出去見見人好了,我這麽寵你,怕什麽?”

捂著他的口:“不要說話,快點往左邊跑。”

他突然輕吻我的手心,灼熱得讓我趕緊縮回來。

燦爛的花海中,二人在穿行著。薄膩的陽光照得花如透明,風輕和,花在舞動,回眸間,總覺得,這光景很美。

他跑得很快,身手極是不錯,到了無人偏遠的地方把我放了下來,彼直都喘著氣。

我看向他,他竟然笑得那般的絕美,那樣子嵌在我的腦子之中。

“我第一次,如此狼狽。”他說。

修長的手順著淩亂的發,胸膛在起伏著:“連看到自已的妃子和皇後,都閃躲得跑。”

我讓他拉著走,走到那有房子的後麵一屁股坐下去。

“妾身求菩薩憐惜弟子,讓弟子生一個皇子。”

我和他又是一驚,他指指背後,小聲地說:“如貴妃在寺廟裏求子。”

這是梅林裏小寺廟的背後,他的妃嬪,還真的是無處不在,嚇得剛放鬆的心,又提了起來。

聽著如貴妃沒完沒了的祈求,我想菩薩都會打瞌睡吧。

唉,什麽時候走啊,我好冷啊,這地上都是雪,坐久了就會融化的,抬頭看他。他抱著我的腰,在我耳際小聲地說:“又想讓我去幫你解決啊,你沒有鞋子,怎麽走得回去。”

故意在我的耳邊一吹氣,讓我臉紅耳燥。

他壞笑,將我冷冷的身子緊抱在他懷裏:“我抱著你,你就不冷了。”

老天爺啊,什麽時候才讓我離開這裏啊,他抱著,還總是偷親我。

偏偏這裏還用牆圍起來了,連出都不能出。

靜止的等,臉上都不知讓他親了多少的口水,隻要一擦去,他馬上會樂意地再親二下,到我不反抗,靠在他的身側,他才作罷。

許久,等得我直打顫,落落長的如貴妃才讓宮女扶了出去。

還沒有鬆口氣,又是一些妃子的聲音。

我埋頭在他的懷裏,這一次,我真的很無力了。

他卻輕笑,笑得很是開心,吻吻我的唇角:“青薔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真的很冷,他頂得住,我頂不住。我能怎麽辦,隻有他有辦法。

他次次算計我,我何妨算計他一次。

歎息一聲,無奈地說:“我求你了。”

一抹自得的笑在他唇角揚起,美得像是驕傲的孔雀展翅一樣:“看朕的了。”

華麗的小轎,坐著他與我。

從梅花雪海中過,妃嬪看到皇上的轎子,皆施禮,卻讓那肥胖的陳公公擺手,示意皇上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