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遠運足氣力就要對著安幼芙的脖子紮下去。

結果安幼芙不怒反笑,再次用她那種特有的嘲諷語氣嗬嗬笑道:“殿下還想再白白耗費力氣嗎?還是說殿下喜歡那種身體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咯咯咯~幼芙明白的。”

聽到安幼芙再次提起意識失控,身體不受控製的那種感覺,陳靖遠便覺得自己的心情開始震**起來。

他的呼吸像是被觸發了什麽開關一般迅速變得急促且粗重,他想要努力遏製讓自己重新平靜,但都沒能成功。

“你!”

陳靖遠握緊折斷的眉筆繼續一寸一寸向安幼芙的脖子紮去,直到她白皙纖細的天鵝頸上滲出血來。

猩紅的血滴化作朱紅色的寶珠一顆接著一顆滑落,在安幼芙漂亮的衣袍上開出鮮豔的花朵。

“我要!殺了你!”

陳靖遠運足氣力,然而那眉筆卻不能寸進分毫。

並非安幼芙是什麽隱藏頗深的天才高手,而是陳靖遠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在抗拒繼續傷害安幼芙。

“這.......為什麽......不可能!”

他繼續嚐試,結果仍舊是絲毫不能向前。

就像是自己的力氣分成了兩股旗鼓相當的,然後朝著相反的方向形成抵消,最終握著折斷的眉筆的手隻能懸停在空中,再也刺不進去。

“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怎麽可能控製不了我自己的身體。”

“咯咯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安幼芙輕輕一推便將陳靖遠的手推開,然後用袖子擦幹淨了脖子上的鮮血之後便果斷脫去穿著的這件衣袍。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安幼芙再次換上了一套全新的衣服,仍舊是極高的開叉,隻不過這件在胸前甚至設計出了大大的留白,恰好露出她那雪白軟嫩的一半的傲人山峰。

至於被鮮血染髒的那件衣服,安幼芙連看都沒看一眼就丟出了窗外。

“殿下,那可是我最珍愛的一件衣服,但衣服終究隻是衣服,弄髒了也就沒必要再留著了,可人不同,人有腦子,會思考,隻不過殿下似乎不太會思考。哈哈哈哈!”

安幼芙繼續狂笑,然後一邊笑一邊繞到陳靖遠的身後,伸出玉手在他胸口處來回撫摸著,並將整個身體都貼在他的後背。

“殿下,你難道不知道我剛才喂你的解藥才是真正的毒藥嗎?咯咯咯~那是幼芙從塞外求來的蠱啊,裏麵的蟲兒隻聽從我這鈴鐺的命令。”

說著,安幼芙便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細小的鈴鐺。

方才陳靖遠用眉筆刺她的時候她便搖動了那鈴鐺,這鈴鐺的節奏很是複雜,連安幼芙也是訓練了許久,一連虐殺了四個沒有戶籍的下人才能徹底控製。

藏著蠱蟲的藥丸隻有五顆,每一顆都價值千金,而喂給陳靖遠的這一顆便是僅存的最後一顆。

按理說不會有人願意花上如此之大的手筆去購買這些蠱蟲,可安幼芙不同,她是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但她又是一介女子之身,空有錢財沒有勢力,所以她必須要擁有萬無一失的控製男人的手段,除了用肉體控製他們之外的必殺手段。

而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男人最珍惜的是什麽?

窮人惜財,渴望一頓飽飯,一次豔遇;富人惜命,希望自己的權力能夠長長久久,害怕自己的生命遭受威脅,從而失去現有的一切。

安幼芙深深明白這些,所以她在控製男人的時候一定要先讓他們失去分寸,徹底暴露出內心最軟弱的一麵,然後再加以**,並讓他們看到反抗的希望。

到了這個時候,愚蠢的男人總會以為自己能夠成功翻身了,孰不知這隻是獵人為他們設計好的新的圈套。

譬如此刻,陳靖遠便落入了最後的圈套。

身中毒蠱,心神真正意義上的徹底崩塌,所以,他將永遠淪為安幼芙的玩物。

“叮鈴鈴~鈴~鈴鈴鈴~”

一陣奇怪的鈴鐺聲響起,陳靖遠瞬間感覺到腹部傳來前所未有的絞痛,甚至比他在戰場上被流矢射穿胳膊還要痛苦。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一點點挖空他的肚子,同時四肢還變得越來越麻,緊接著就是瘙癢,但身體完全不聽使喚,腦袋還越來越清明。

於是痛感、麻痹感、瘙癢感變得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真實。

陳靖遠想要張口喊叫,結果連嗓子都不聽使喚了,隻剩下一雙眼睛來回轉動,不停流下眼淚。

“咯咯咯~殿下,你還真是俊俏,不,你已經稱得上是美麗了。”

安幼芙蹲下低著頭仔細觀察著陳靖遠的容顏,然後不斷感歎著他生得怎麽如此精致。

“嗚嗚嗚!”

陳靖遠終究是武人,所以他仍然艱難發出了一些嗚咽聲。

可安幼芙並展露出沒打算放過他的意思。

“殿下,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是不是還在想等到恢複之後借助王府的力量為你找到解藥?”

“嗚嗚嗚!”

“哈哈哈哈!別想了,這個毒蠱生下來的那天就沒有解藥了,因為解藥就是它自己。你吃下去的是我這寶貝蟲兒的卵,它的卵會在你的身體裏慢慢生根發芽,最終變成成蟲,而成蟲正是這毒蠱的解藥,隻需拿它配上清毒的藥材一起煮上一碗湯藥即可。“

“嗚嗚嗚!”

陳靖遠的淚水不停,身體開始不停顫抖,額頭竟然出現了烏青乃至黑紫的顏色。

“什麽?想要解毒?”

安幼芙擺出聆聽的姿勢並自說自話。

“哈哈哈哈,殿下太天真了,這成蟲一經孵化就活不了半個時辰,更何況是在你的肚子裏?如果殿下有挖空自己的肚子找出蟲卵並等待它孵化再煎藥的時間和毅力,那就當幼芙沒說,不過體驗到現在這種感覺之後,你還敢輕舉妄動嗎?”

見陳靖遠整張臉都幾乎變得烏青,安幼芙急忙重新晃動手中鈴鐺。

於是在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裏,陳靖遠便迅速恢複了常態。

他滿頭大汗躺在地板上大口喘氣,心中不斷重複著安幼芙剛才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