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府喜堂內皇上與皇後居於上位,鄭暢文與鄭夫人屈居下位。因聖上親駕,鄭府內外便布置了大量的禦林軍,喜堂內勤奮因此而顯出了幾分嚴肅,不過在皇後與皇上低語說了幾句話後,皇上爽朗笑出聲,才使得眾人更加輕鬆了。

府外傳來熱鬧的歡鬧聲,和震耳欲聾的鞭炮聲。便是新郎與新娘到了,從喜堂看去,隻見兩道紅身影被眾人相擁越走越近,在喜娘的聲聲祝福中,兩人踏過高高門框,手持紅綢款款走來。

喜娘也是個極懂禮的,朝著皇上和皇後分別一拜,才站至皇後的左前方,“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鄭憂轉身之際溫柔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彎著嘴角彎腰一拜,不經想起與暖聽公主拜天地事,兩人的生硬動作,不免想要知道站在身旁的兩個女人紅蓋頭下表情是否一樣。

“二拜高堂!”

與暖聽拜堂事,上座的已是皇上,另一邊的卻是靜妃,單從靜妃直達眼底的笑意便知道她有多高興。如今皇後淡雅麵容中帶著淡淡的華麗之美,端莊典雅一直是她在人前的形象,許是另一邊的沈雁感覺到了鄭憂的呆愣,她手一緊,鄭憂立即感覺到,不禁嘴角的弧度更大。

“夫妻對拜!”喜娘清脆有力的聲音鼓舞著眾人。

“等等!”站在人群之後的齊暖聽突然出聲,幾日不見她麵容顯得有些憔悴,饒是用了再多的胭脂也沒有掩下,隻見她手裏端著一杯茶緩緩走來,朝著鄭憂淺淺一笑,目光轉而對向新娘:“沈姑娘,可否讓本公主瞧瞧雲城第一美人的容貌。也好讓本公主心服。”

對於這樣突然的事情,每個人臉上神色不通過。新娘沈雁很是鎮定的掀起自己的蓋頭,露出一張精致的五官,對著齊暖聽曲膝一拜,櫻桃紅唇輕啟:“公主有禮了。“宛若山間的清泉流淌至每人心中,令人不由幾分沉醉。

沈雁這一拜有禮謙虛,讓人心生好感。豈料齊暖聽一轉溫和笑意,猙獰笑容爬上秀麗麵容,把右手端著的茶杯中的水朝著沈雁潑去,鄭憂麵色一變,攬過沈雁的身子,自己背上立刻被茶水染上。

更讓人一驚的是,那茶水竟然迅速灼燒了新郎的紅衫,冒起白煙。

“有毒!”周圍的人一片驚呼,紛紛退步。坐著的靜妃一下子站起來,第一反應就是把暖聽拉到自己身後,在皇上麵前如此膽大行凶,即便是最疼愛的公主也不行。而且再怎麽說這也是自己的女兒。

此種狀況,看守在外麵的禦林軍忙走進來,把人群推倒一丈之外,把皇上和皇後等人圍到中間安全的圈子裏,皇上大步走至鄭憂身邊,緊蹙著眉頭看著那被燒成打洞的衣衫,隨即冷光立即射到靜妃身後的齊暖聽身上,“快帶鄭憂和沈雁下去,請禦醫瞧瞧。其讓人都散了吧。”

一向少言寡語的鄭憂抱拳恭敬道:“請皇上給鄭憂一個交代,如果不是鄭憂反應及時,今日遭遇毒害的便是鄭憂剛過門的妻子。”字字深情,字字動情。

讓齊暖聽聽來卻極為刺耳,這個剛剛與自己和離的男人竟然短短幾日就喊著別的女人妻子。她幾步站出來,指著鄭憂憤恨道:“鄭憂,你竟然如此無情。才與本公主三載夫妻之情竟然不抵一個剛娶的女子。你是不是早就心儀她人,是不是早就與她暗通私情,本公主從沒見過你的溫柔深情,溫柔動作!一切都像是你戲弄了本公主一般,本公主不甘!不甘……”

“請暖聽公主莫要毀掉沈姑娘清譽,我與沈雁相識不過三天。怎麽會暗通私情。”鄭憂立即出言反駁,句句都是為了沈雁。

家醜不可外揚,皇上黑著臉一揮手,禦林軍統領雷鳴動作迅速,讓禦林軍把眾人全都請散出去,頓時喜堂內就安靜下來,皇上幾乎不可聞的歎了口氣,他寵愛公主不假,但是也不能允許她們胡作非為,“暖聽,你既與鄭憂和離,兩人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何必傷害無辜之人,況且還是你當日主動提出,今日之事,朕定要重重責罰你。”站了片刻便覺得身體困乏不已,忙坐回去。

“你就回公主府禁足三個月,罰掉公主俸祿半年。三個月後由朕親自為你選擇駙馬。還有靜妃身為母妃有教導之責,朕也要罰,靜妃禁足一個月,任何人都不得探視。”

齊暖聽淚眸掠過旁邊半低著頭的鄭憂,閃過濃濃的恨意,平靜的屈身:“兒臣遵旨。”說完便頭也不回去的獨身離開。

靜妃心裏鬆了一口氣,這樣的懲罰還不算太重,忙強顏歡笑著盈盈一拜,“臣妾謝過皇上,臣妾知錯了。”

無論皇上是否偏袒,今日都是大喜之日。鄭憂直起身子,由著新娘沈雁穿過偏殿,一路向新房去了。皇上目露疲憊,便於皇後一同回宮去了。靜妃想要與自家大哥聊上一會,可是鄭暢文滿臉欣喜正與眾人一一敬酒,那顧得理她。靜妃瞬間便意識到自家大哥冷落了自己。

“主子,奴婢見鄭夫人在後院園閑著,要不主子去見見鄭夫人?”姿月把這一切看在眼裏,想起以前每次主子回來鄭府,鄭大人都是熱情的相待,互相談心事,如今怎麽突地就變了。

靜妃放開已經握著發皺的袖袍,“何必自討沒趣,嫂子原本就對我有頗多的看不慣的地方,如今……罷了,我們回宮吧。”要她堂堂一個皇宮妃子求一個夫人,她還不會如此降低自己的身份讓別人笑話。

越是臨近八月十五夜,蒼茫浩瀚的夜空中的月亮也是退去了往日的清冷,多了幾分溫暖之意,快要盈/滿的月亮如果掛在枝頭定然要壓彎了細嫩的樹枝,於是它緩緩的爬到了正夜空,整個都城都裹上了一層銀白色。

明亦王爺君亦苑裏,單春一個人坐在房間裏,因為太過無趣便隨便翻書看著,看了一會兒就打著哈氣,一手托著腦袋闔上眼睛,今夜齊寒亦不知道去哪了,院子裏也極為安靜。單春迷迷糊糊似在做夢,又不像是在做夢,嘴角有晶瑩的**滑出,她還知道用胳膊一抹。

齊寒亦走進屋來便看到這幅場景,頓時酒醒了大半,沉穩的坐過去拽起她的耳朵,單春痛的站起來,看清眼前的人,她不滿的揮開他的手,“幹嘛呢,我正睡得舒服呢。”還不斷打著哈氣。

“洗洗,睡覺。”丟下四個字,齊寒亦收回目光向床邊走去。

單春幹瞪了他一眼,嘀咕著,“睡覺還洗什麽洗。”她也向床邊走去,才猛然反應過來,“你……你是要這裏睡麽?!不行,快起來!”

“本王為什麽不能在寵妾這裏睡覺!”這幾日真是太過寵她了,膽子越發大了,說話都沒邊沒沿的,齊寒亦冷冷瞥了她一眼,伸手翻開被子躺下,目光又掠過她袖子,“把這件衣服給本王扔了,髒死了。”

單春抱住自己的胳膊,“為什麽,我才穿了一天,怎麽髒了。嫌髒就別來這裏睡覺。”別過臉,多希望自己扭過頭去時,**空空的,她才不要和別人一起睡呢,尤其是他。

齊寒亦不屑的盯著她的那點小心思,極不耐煩的把她拉到床邊,把衣服袖子扯給她看:“睡覺流口水,都抹在了衣服袖子上,你看看!”

果然,那淡青色的衣袖上一片濕意,單春抽抽嘴角,一本正經的看著他的黑眸,“難道你睡覺的時候沒有流過口水,哼!”看他死皮賴臉的躺在**不動,單春細眉一豎,用勁拉住他的胳膊,“你回去自己的**睡覺,我要一個人睡!”可是齊寒亦身體太重,她死也拉不動,最後隻能無奈的跺跺腳,氣急敗壞的在屋子裏轉著圈圈。

看著那抹身影氣哄哄的可愛的模樣,齊寒亦嘴角不經意翹起來,黑眸中露出百年一遇的溫柔,不過實在是等得不耐煩了,就翻身下床,把單春攔腰扛起來,順便關好房門,吹了燭火,然後把她放到床內側,自己跟著躺下來,按住她亂動的身子。

“既然是本王的寵妾,既要做夠樣子,你日日承歡才行。”

“不嘛,誰要天天看你歇在哪裏。”雖熄了燈,但是月光打進來,兩人互相看得見對方,單春依舊一臉不情願,眼珠黑溜溜一轉,伸手捏住他的臉頰,甚為覺得好玩,“主子,痛不痛?”

齊寒亦顯然被這樣的“調戲”怔住了,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會像這樣捏他,且還是他的臉頰,看她純淨小臉洋溢著得逞好玩的笑容,齊寒亦握住她的手,欺身上前,含住她的粉唇,這已不是第一次吻她,卻是第一次在靜夜下享受她的香甜。

單春的第一反應就是提腳然後狠狠的朝著他踢去,齊寒亦細細輾轉著,先一步用腿壓住她的細腿,兩人之間直到毫無縫隙,被子裏溫度亦是驟然升高,他唇偶爾離開時,聽她勉強說出的,“不要……走開……”

在齊寒亦眼裏,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一旦享受到男女歡愛一定會露出本性,主動承歡。可是單春每次的拒絕他看在眼裏,明眸中純淨的排斥,他不過隻是回避著。薄唇輕輕在她眉宇間一吻,故作溫柔道:“既然跟在本王身邊,何必就成了本王的人,以後定不會虧待你的。”

這一刻,單春顯然是沉淪在他的溫柔,霸道中,不等她回答,齊寒亦攬著她的身子,兩人坐起來,齊寒亦密密的吻一直停留在她的臉頰,眉眼,唇邊,不知不覺兩人的衣衫盡退去,銀白月光下,單春墨黑長發散在白皙的肌膚上,唯剩下肚兜時,期貨那一又攬著她睡下,壓在她身上,看著她被迷醉的害羞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