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癡心妄想。”齊寒亦俯身逼近她落敗的小臉,“本王是絕對不會讓你走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單雪在那處眼巴巴的看著,見如此才鬆了一口氣,生怕主子做出什麽衝動的事情來,那可是驚天動地,誰都沒法承受的。她忙幹笑兩聲,小跑上前拉過單春來,“主子,單春昨晚嚇著了,所以盡說胡話,您不要理她啊。”

“哼!”單春氣得牙癢癢,跺跺腳提著裙擺就跑了出去。

單雪福福身追了出去。齊寒亦揚了揚嘴角坐下來,眼底浮過一絲陰沉之後,嘴角也跟著沉下來,想到剛才的事情他又不由的蹙起眉頭,單春的事情就是他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快被人透露出去。

因為君亦苑沾了血跡,所以幾人便先住在雪林閣,等著君亦苑恢複原貌了再搬回去。單雪追出去環視一周便看見坐在林子裏丟石頭的單春,單雪是個喜歡看人心思的,她回想著剛才和這幾日單春苦惱的表情,雙眸一亮,便直接問道:

“單春,你是不是喜歡王爺了,對麽?”單春被說中心思抬起頭來兩頰羞紅,單雪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更加肯定了,“也是,像王爺這般俊俏,霸氣的男子世間女子又幾個不喜歡的,不過王爺這種人完全屬於讓女子又愛又恨的,唉……單春,其實你比那些不知趣的女子機會更大一些。”

單春聽聞伸手抓起地上的石頭就朝著單雪扔了過去,氣急敗壞的跺著腳,“誰說我喜歡那廝的,你別瞎說,我誰都不喜歡!“語氣頗重的反駁顯得欲蓋彌彰,見自己扔不到單雪身上,她就直接站起來,一邊追著一邊扔著。

兩人這樣的嬉鬧已經完全忘了剛才爭執的事情,與泛黃的樹葉相襯的淡青色衣裙飛舞如蝶,單春氣喘籲籲的依舊不肯停下來,單雪身子快,打倒身上的石頭更是少之又少,她剛才也是故意的,就為了單春能夠忘掉苦惱開心起來。

房間裏坐著的齊寒亦聽見外麵的鬧聲,收斂了心思,舉步而出。林子裏的單雪瞧見,奸笑兩聲,朝著齊寒亦跑去了,單春果然還是追的不依不饒,等跑到齊寒亦麵前,她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鼓著腮子瞪著在齊寒亦身後做鬼臉的單雪。

不想,單雪收起嬉笑一本正經的對齊寒亦說道:“主子,單春喜歡你。所以才故意選擇逃避的。”她雖明白主子冷漠無情,但是這種人未必不需要暖暖的感情,她倒是希望主子能夠善待單春。

單春完全沒有想到單雪會直接說出這種話,提步就跑回了自己房間,她……她感覺自己的臉快燒了起來,腦袋裏一片空白,回到房間裏就捂著臉鑽到了被子裏。

外麵還站在原地的齊寒亦挑了挑眉頭,當做什麽也沒有聽見的穿過林子,單雪跟在後麵抿嘴偷笑著,兩人一前一後剛走出花園,就見迎麵而來的宮中太監和幾名侍衛。

最前麵的公公便是進宮不過半年之久,卻極的皇上歡心的程公公,見到齊寒亦便兩眼笑眯眯的,“明亦王爺聽旨,皇上口諭,聽聞顧家之後在明亦王爺府上,甚是想見,今晚便由明亦王爺帶到宮中與皇上瞧瞧。”

“本王領旨。”齊寒亦麵色沉靜,語氣緩慢。

年輕的程公公沒想到如此順利,來明亦王府之前福安公公特意交代來到明亦王府要萬事小心,明亦王爺的脾氣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不管如何,他把意思給帶到了,“既如此,那奴才便回去複命了。”

“單雨,替本王送送程公公。”

程公公畢竟是初來乍到,想要多上幾句嘴與明亦王爺套套近乎,可是看到了明亦王爺冷漠眼眸,他還是恭敬的頷首一番,跟著單雨離開了。

待眾人身影消失,單雪看向齊寒亦:“主子,皇上剛聽到消息就要單春去,奴婢擔心……皇上會強留單春在宮裏。主子可否答應讓奴婢跟隨前去。”

“單雪,本王說過什麽!”齊寒亦轉過身去緊盯著她的眼眸。

單雪被他淩厲的眼神逼得低下頭來,“回主子,主子說過作為屬下,侍衛不可有任何感情。”她又何嚐不知道,可是能有幾個人做到像主子一樣那般無情的。

“記得便好。你的任務是保護單春不受傷害,而不是處處為單春著想。”再次說清楚她的任務,說完齊寒亦轉身朝著鵑秀園去了。

鵑秀園裏,杜鵑花已經完全枯敗,滿院子的枯枝。不過院子裏的眾人卻極為熱鬧,都是逗著小世子,齊寒亦緩步進來之時,眾人也習慣了不行禮,各自忙碌著。雲若蘭起身上前接過齊寒亦遞出的手,

“王爺可是為外麵的事情煩惱?”眼眸看著他略微皺著的眉頭。

齊寒亦唇角輕啟,露出一絲笑意,不答反問:“王妃可是有什麽好辦法。”帶著她一起進了屋子,“給本王倒一杯**茶。”

雲若蘭靜靜的放上**,把婢女端進來的熱水端進來親手倒上,立即便有一股淺淺的苦澀彌漫開來,“對於此事,臣妾還沒有任何的想法。隻是在聽單竹說了當年的事情後覺得很是為顧家憐惜。”過於大逆不道的話她無法說出來,“凡事都過去了,單春應該為以後活著。”

兩人都不再提及此事,齊寒亦端起茶盅輕輕喝了一口,轉而看著她如花笑顏,“雲先輕明日就可以去吏部。那裏本王已經全部都安排好了。”

“真的?!”雲若蘭差點高興地跳起來,隻是微微一下,便感覺到自己失態了,忙曲膝福福身,“臣妾多謝王爺,吏部向來是最難進去的,而且臣妾沒有想到王爺竟然把臣妾的憂心的事情放在心上,臣妾真是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了。”

齊寒亦握住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腿上,“你是我王妃,這事是應該的。此事做的極為複雜,你爹娘問起,你便說不知道。”手掌撫摸著她的腰間,“最近可能有些不太平,今天下午單雙會接你爹娘住進府中,任何邀你出府的人都以身體不適回絕。”

雲若蘭順著他的話點頭應下,纖纖細手撫摸著齊寒亦手掌心的紋路,好想就這樣一直下去,平平靜靜的,“王爺,臣妾曉得的。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夠一直守著王爺和小世子,其他的都不重要。”

“好,本王會完成你的期望。”齊寒亦嘴角轉換成疲憊的笑,把她抱起來,“半個時候後叫本王。”自己起身走進內室躺倒**。

雲若蘭含笑把賬簾放下,關上內室的門走出房間。

半個時候後,齊寒亦出了鵑秀園,便吩咐單竹把後院的兩個妾侍趕出府去,他的府內不要有任何有危險的人,包括弱不禁風的女子。

“皇上要宣我進宮!”雪林閣裏正吃著糕點的單春一聲驚呼,手裏捏著的梅花糕掉在地上滾了幾圈,小嘴裏塞得再也咽不下去了,直到真正的被卡住了,她揪著小臉,“咳咳……咳……”原來吃多了也難受啊。

單雪給她遞上水,扶著她的後背:“慢點喝,不過是進宮,有什麽好害怕的。”

好半響,單春才通了氣,臉上的漲紅完全褪去,“仇人見仇人,我能不害怕麽,且那還是掌握生殺大權的皇上,一不高興了就砍了我的腦袋怎麽辦。”腦子裏出現那樣血淋淋的場景,她翻白眼直搖頭,“能不去麽,就說我病了,或者是我……姐姐,你快給我出出主意。”

“王爺都應了,豈能不去!”單雪直接給她絕了後路。

單春果然身子一軟坐在凳子上,兩眼無神,嘴裏不斷的低喃著兩個字:“完了……完了……”那模樣比要去見閻王還絕望。

單雪撲哧一笑,揉揉單春的腦袋,“既是主子的人,主子怎麽能讓你有什麽意外。主子一同與你去,就是皇上生氣了,也有人護著你。再不濟,主子怎能讓自己身邊的人受了別人的委屈。”

“會麽,那畢竟是皇上,皇上的官可比王爺的官大呢。”單春撅著嘴,絞盡腦汁想主意,聽主子能護著自己,她自是高興的,可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好了。別多想了。要是連主子都護不住你,那就由我來,就是拚了性命也要護著你出宮如何?”單雪一副大氣凜然的樣子,彎腰把地上那塊梅花糕撿起來,“還有半個時辰,你寬寬心,無需擔憂。”

不過半個時辰,時間匆匆逝去,單春被梳妝一番,隨著齊寒亦去了宮中。以往每次來都會參加宴會,見皇上也是遠遠的。如今要當麵見,她心裏當然緊張,跟在齊寒亦身後,身子晃了晃竟然差點摔倒好幾下,那放在袖子裏的錦帕也是被手心的冷汗浸透了。

程公公早在殿門外候著,見不遠處兩人,便獨身匆匆小步過來,恭敬道:“奴才參見明亦王爺,皇上剛用過晚膳在裏麵看書呢,奴才瞧著皇上心情好不錯。”短短幾句話已透出一些消息,可見是個有玲瓏心思的。

齊寒亦隻是輕微的點點頭,依舊是一張冷峻的臉,隨著程公公進了乾清殿的內殿。在殿內奉茶的韓怡柔瞧見,便低聲在皇上耳邊說道:“皇上,明亦王爺來了。”

坐在明黃龍榻上的皇上這才放下手中的書,一雙威嚴略帶渾濁的眸子看向齊寒亦身後的女子,嘴裏一邊重重喝道著:“你們可知罪?!”

下麵的韓怡柔連忙把殿內的宮女都趕出去,閉上內殿的門,獨自守在門口。

單春是個經不住嚇的,兩腿哆嗦著,忙跪下來解釋道,“奴婢參見皇上,奴婢隻是明亦王府中一名的妾侍。對於外麵的傳言,奴婢沒有任何想法。什麽顧家之後,什麽的顧家孫女,都與奴婢五官,奴婢隻想安安生生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