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會不會是小旭瞎說的,這個平頂山學校修成時就有了,這麽多年也沒聽說這裏發生了什麽事啊。”我問小佳。
“你覺得一個鬼,騙你有什麽好處?”小佳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說。
“唉,我也不是對她不敬,說起來她還救過我。主要是我們山上山下都看完了,這不啥都沒有麻,我才這樣說的。”我解釋道。
“她這麽說一定有她的道理,人感受不到不代表鬼魂感受不到,白天看不出什麽,不代表晚上也看不出。”我想,小佳畢竟是學習過玄學的人,現在還是高人的弟子,看問題就是比我深刻。
上次夢中捉妖一事後,我對清風道長的敬佩之情上升了幾個檔次,他在我心中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我對小佳能跟著他學習一些正宗玄學,很是支持。
所以,此時,當小佳說出那些話時,我並沒有覺得她是在開玩笑,而是很認真地在回味著她話裏的意思。
人感受不到,鬼可以;白天看不到,晚上可以。
把這兩句話聯係起來,那不就是說平頂山晚上很可能會有一些讓鬼都害怕的東西嗎?
讓鬼都怕,這得是有多恐怖啊,雖然是大白天,我也覺得寒氣逼人。拉著小佳加快了步子,我想著快些走到人多的地方去。
我先把小佳送回了3號樓,想去商業街買隻牙膏,寢室的牙膏馬上用光了。
剛從超市出來,我就看到了一個像是齊明的男生,要說在商業街看到齊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不正常的就是他的旁邊竟然有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生,這可真是826寢室的爆炸性新聞。
我立即顯露出了八卦的本性,向著他們走了過去。
由於他們是背對著我的,所以我在心中也想著有可能隻是一個背影與齊明長得有點像的男生,並沒有冒失地上去拍他的背。
我加快了步伐,想走到他們前麵去看一看正麵,在我離他們還有十步之遠時,他們突然停了下來,我以為他們要轉身,嚇了一跳。
原來他們是在告別,告別完了那女孩繼續向前走去,而背影像是齊明的男生也轉回了頭,正好與我打個照麵。
畢竟是一個寢室的,我果真沒有看錯,他的確是齊明。現在女孩已經走了,我也沒必要再偷偷摸摸,直接笑著走上去對他說,“你小子藏得真夠深的,老實交待,弟妹是哪個學院哪個係的?”
“你說啥子哦?哪來的弟妹。”他一臉無辜的表情。
“裝,看你裝多久。我早就發現你不對了,幾次喝酒都是一副墜入情網的樣子,沒想到你保密工作做這麽好,現在才被我發現。我說,都是一個寢室的兄弟,沒必要連我們都瞞吧。”說著我做出一副生氣的樣子。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看你這樣子也跟了我們一段距離了吧,那你也看見了,我們隻是一起走路,連手都沒拉,怎麽可能有問題。”他還是不肯承認。
被他看穿,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過他這麽一說,我回想起來還真是,剛剛他倆走了這麽久,中間至少都隔著20公分的距離,身體一次都沒有碰到過,難道真是被我冤枉了?
“怎麽樣?想明白了吧。”看到我的樣子,他猜到我剛才的確跟了他們一小會,看到了他們沒有身體接觸,更是理直氣壯起來。
“不管怎麽說,你以前從來沒在我們麵前提起過這麽一個女孩,這就算是你的不對。沒碰見就算了,今天讓我逮個正著,你總得請我吃個油炸裏脊什麽的意思意思吧。”說著我伸出手,做了個勝利的動作。
“得,給了你個機會敲詐我,算你走狗屎運了,油炸裏脊是吧,一串哪夠,三串,三串總能把你的嘴封個嚴嚴實實的。”
我哈哈一笑,跟著他往烤肉店走去。
進了烤肉店,我和齊明找了張桌子坐了下來,他直接點了好幾樣吃的。我剛剛走了那麽久的路,早上吃的一碗稀飯早就消化完了,正好有胃口。
我看著他說,“小明明,不是隻有三串裏脊嘛,怎麽點這麽多,不過,既然你點了,我就要幫你解決完,堅決不浪費,放心,這個實力我還是有的。”
“吃吧吃吧,你現在天天在外麵逍遙,就回寢室睡個覺,也難得有機會請你吃點東西。要不要來兩瓶啤酒?”他說。
我連忙擺手說,“算了,大清早的喝什麽酒啊,等會吃午飯讓小佳聞到酒味不罵我才怪。”
“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樣,什麽時候上天也能賜我一個管家婆啊。”齊明說著還真的雙手合十向著天空拜了三下。
“你少來,就剛才那馬尾姑娘,雖然你們現在還有距離,可你要有信心和恒心把她早日拿下,等你成功之時,你再請我們喝酒。”我拍了拍他說。
“剛才那個真不是,以後你會知道的。”說著他就收斂了笑容。
我一看這情形好像不再適合開玩笑,便知趣地閉了嘴。
剛好肉烤好上來了,我拿起就開吃,他也吃了起來。
吃完了,我們結賬離開,齊明手裏還用紙飯盒裝了一盒帶走,是給肖群帶的,小朗不在寢室,就沒這個口福了。
開寢室門時,齊明把飯盒交給我,讓我拿給肖群,我知道,他是給我們創造機會。
肖群在玩電腦,我把飯盒放在他桌子上說,“肖群,齊明給你買的烤肉,我和他在店裏吃過了。”
他盯著電腦屏幕沒有回頭,說了一句,“齊明,有啥喜事?”
“沒啥事,就是想吃烤肉了,總不能吃獨食吧,碰巧在商業街遇著磊子了,我倆就吃了一些,再給你帶了點回來,趁熱吃吧。”
“我打完這把就吃。”肖群說。
我識趣地沒有摻合進他們的對話,自己坐到椅子上,隨手拿了本書翻了起來。
快要吃午飯時,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還以為是小佳打的。拿起來一看,竟然是澤老師,上次的事情過後,我們就沒有再聯係過,看來他是有事找我。
“南磊,你和師妹最近抽時間到我家裏來一趟。”我接起電話他就開口這樣說。澤老師向來喜歡開門見山講正事,很少客套話,我已經習慣了。
“什麽事啊老師?”我問道。
“帶你們見一個人,來了就知道了。”
吃飯時,我把這事告訴了小佳,她欣喜地說,“是不是師父來了?”
看她的樣子,我故意說,“不是臭道士嗎,什麽時候這麽期待見他了?”
“還不是你把師父在你夢中的神威給我描述得活靈活現,隻可惜我當時不在你夢中,不然就可以看師父捉妖了。也不知我能不能學到師父的本領。”說著小佳流露出了向往的神情。
女孩子對英雄有著天然的崇拜,對小佳來說,這個英雄又是她的師父,崇拜之情中自然還帶著些自豪感。
雖然我更希望被小佳崇拜的那個人是我,但我真沒這個能力,更不會傻得去吃清風道長的醋。
拋開他是小佳師父不說,他是一個有著長長胡須的老頭子,還是個不近女色的道士。
“不知道是見誰,澤老師電話裏沒說。”我看著花癡的小佳說。
“那我們下午就過去吧,你給師兄打個電話。”小佳催我說。
這妮子還真是性急,我隻得摸出電話給澤老師打了過去。
誰知澤老師說下午不行,讓我們明天早上過去,小佳聽到這個消息很是失望。
我開玩笑地說,“你這麽崇拜清風道長,可別學習玄學上癮了,到時候丟下我獨自上山修煉去哦。”
“放心吧,我怎麽舍得離開我的大笨蛋,當神仙多孤獨啊,我隻是對師父的法術很感興趣。”說著她握住了我的手,以此讓我安心。
第二天早上九點,我和小佳已經到了澤老師樓下,現在到他家我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進了屋,隻有澤老師一個人在吃早飯,他問我們吃了沒,我說在學校吃過了。
小佳則一個勁地問,“師兄,師父在哪裏?”
“我沒說師父要過來啊。”澤老師很是疑惑地看著我。
我連忙解釋說,“小佳一聽說是你讓我們來見一個人,非說是清風道長來了,我也沒轍。”說完我兩手一攤做了個無奈的動作。
“不是師父的話,讓我們見誰呢?”小佳不解地說。
“隨我來吧。”說著澤老師就走出了房門。
我們跟著他走了十來分鍾,走到了教工家屬區最裏麵的一個角落,最後停在了一片小樹林前。
我還真不知道家屬區裏有這樣一片小樹林,在寸土寸金的市裏,竟然能允許在小區裏麵留這樣大一塊空地。
澤老師看出了我的詫異,解釋說,“家屬區很早就修了,學校給市裏打報告多要了這塊地。當時周圍環境遠沒有現在繁華,很容易就得到了市裏的批準。”
“學校最初是想弄一個小型公園,供教職工休閑,也給兒童提供個遊玩場所,可後來不知是由於資金不足還是其他什麽原因,隻是栽了些樹。”
“開始還有人經常散步從這裏過,許多年過去,樹木都長高長茂盛了,雜草也深了。自從有人傳言在裏麵看見了蛇,就很少再有人來這裏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當時的政府對教育工作者還是很重視的。隻可惜初衷沒有實現,現在成了一片荒林,早知如此,還不如多修幾棟樓了。
我正在奇怪,澤老師不是說要帶我們見一個人嗎,把我們叫到這裏做什麽。
隻聽他說,“我們進去吧。”
“什麽?你說的那個人就在裏麵?”老實說,我真不相信。
“對。”說著他就準備往裏走。
“師兄,不是說有蛇嗎?”小佳有點遲疑。
別看小佳有時膽子很大,可對蛇和蟑螂這些動物卻很怕,這也是女孩子的天性吧。莫說她了,就連我聽到裏麵有蛇,也邁不動步子。
“放心吧,就算有一百條蛇,也被那人趕走了。”澤老師說。
我心想,這人膽子真有這麽大?不過既然澤老師這樣說,那就是沒有危險了,他不會不考慮我和小佳的人身安全的。
見他馬上就要走進去了,我拉著小佳跟了上去。
進了林子,陽光被樹葉遮住,一下就暗了下來。地上的草沒過了腳踝,清晨的露珠打濕了我的褲腿。
一陣清風吹來,涼颼颼的,我打了個噴嚏,林裏的溫度至少比外麵低了兩度。
走了兩分鍾的樣子,我們到了一塊相對開闊的地方,這裏樹木之間的距離要大一些,不知是不是當初想在此地修個亭子什麽的。
這時,我看到了讓我驚奇的一幕,前方空地中央有一顆參天大樹,而樹下坐著一個人,他盤腿而坐,雙手放在膝蓋上,雙眼微閉。
我對這個動作一點都不陌生,澤老師就是這樣打坐的。隻是,這人的動作好像並不標準,他的腿沒有完全盤好。
這是一個男人,頭發卻已經到了肩膀的位置,雖然是散開的,可是因為很油的原因,一股股粘在一起,很是不雅,上麵還有些渣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