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溫雖然慍怒,卻也沒有暴發,反而耐著性子說道:“白公子,陛下或許無能,但他卻是仁君。至於公主,如果不是她足智多謀,我們明德帝國早已被幾大帝國聯手攻陷,我們所有人都將成為亡國奴!”

“如果孔秋明是仁君,公主又那麽足智多謀,又怎麽會連自己的子民都保護不了,而且還不管你們的死活?”白染據理力爭。

“公子或許對公主有所誤解!”左溫鏗鏘有力道:“帝國現在四麵楚歌,正遭受幾大帝國的聯合圍攻,陛下與公主也是分身乏術。再者,逆風郡距離帝都遙遠,哪怕陛下與公主有心,也鞭長莫及。”

“可是公主年僅十一歲,又是女兒身,讓一個小女孩來決定帝國大家,不但誤國,而且也會受天下人恥笑!”白染冷哼道:“如果我猜得不錯,明德帝國風雨飄搖,江山不穩,或許正是與此有關。”

“你錯了,公主雖然年幼,但傳聞師承一位了不起的名師,不但修煉速度一日千裏,而且自小聰穎過人,很多陛下無法解決的事情,都是公主完成的。”

說到這裏,左溫眼中升起一抹崇敬之色,繼續道:“麵對幾大帝國的聯合圍攻,我們明德帝國之所以遲遲沒有敗亡,全是小公主用人有度,帷幄千裏的結果。”

“我看這是虛傳吧,有人為了捧高公主的高度,故意把這些功勞扣在她頭上,不然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怎麽可能擁有這麽大的本事與魄力?”白染不以為然道。

左溫臉色更加陰沉了。

不過他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辯論,大手一揮,“我很感謝兩位公子昨日的仗義相助,不過你再如此詆毀公主與陛下,休怪本將軍不客氣!”

說到這裏,他對左右兩名下屬低喝了一聲,“替本將軍為兩位公子送行!”

“是!”兩名下屬應了一聲,又對古唯與白染做了個“請”的手勢。

左溫這是在下逐客令。

“左將軍,你……”

白染還想說什麽,瞬間被古唯打斷,“算了,各持己見,多說無益,還是走吧。”

白染雖然有些不憤,見古唯轉身遠去,他還是悻悻的跟了上去。

“你難道還準備繼續步行到帝都嗎?”一邊跟上來,白染一邊意有所指道。

“莫非你想讓我帶你禦空飛行?”古唯眉頭一挑。

“你已經是武皇境以上的強者,能禦空飛行,為什麽還要步行?”白染憤憤不平道。

想到這一路走來,自己就像個白癡傻子一樣蒙在鼓裏,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隻是想到處看看,步行比較方便。”古唯無所謂道。

“你到底是誰?”白染目光灼灼的盯著古唯,“像你這種強大的修為,應該不是無名之輩吧?”

“我不是告訴你我的名字了嗎?”古唯攤了攤手,苦笑道:“既然你都沒聽說過,那我肯定隻是無名之輩。”

“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白染抹了把冷汗,“你連修為都要隱藏,說不定名字也是假的!”

見古唯不說話,白染又迫切道:“你來明德帝國,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我說,我的目的其實和你差不多,你信不信?”古唯似笑非笑道。

“和我的目的差不多?”白染先是一怔,隨即驚呼道:“你是說,你和我結伴去帝都,也想要刺殺當今帝王孔秋明,還有誤國誤民的公主孔瑄?”

“不是刺殺,而是……”

說到這裏,古唯聲音驟然變冷,一字一句道:“而是審判!”

“審判?”白染身軀一震。

審判和刺殺的含義,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層次。

刺殺,是出於對某人的憎恨,想要置對方於死地,而對方是完全可以反擊的。

但審判的概念就完全不一樣了,就像是至高者對下位者命運的裁決一樣,被審判之人完全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短暫的震驚過後,白染不解道:“你並非我們明德帝國的人,為何要插手我們帝國的事情?”

麵對白染迫切的目光,古唯隻用了一句話回應,“天機不可泄露!”

白染:“……”

不久後,他們離開了逆風郡。

白染還是和之前一樣,疾惡如仇,路見不平,總要拔刀相助。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古唯又變成了從前的樣子,他在拚命廝殺的時候,古唯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站在戰場外冷眼旁觀。

每次戰鬥結束,古唯非但不會讚揚他,反而還會奚落或者嘲諷上幾句。

甚至有時候他明明已經險象環生,命懸一線,古唯居然也不出手,就那麽沒心沒肺的看著他被更強者壓製得節節敗退。

直到某一次,他惹到了一個根本就無法正麵抗衡的對手。

那對方是名武王境強者,原本已經將他逼得無路可退,但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之時,那名強者居然無緣無故栽倒在地,就此氣絕。

“就這樣死了?”

看著倒地身亡,但卻看不出一絲傷勢的武王強者,白染突然間後知後覺,明白了很多事情。

這一路走來,他也不知遇到過多少無法匹敵的對手,但每次總能順利解決對方。

隻是在此之前,他總是以為,可能是自己運氣太好,又或者是對方的實力配不上修為,自己才能屢次以弱勝強。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不是自己運氣好,也不是對手的實力配不上修為,而是古唯暗中出手了。

盡管不知道古唯用了什麽方法,但一名能完全將自己壓製得毫無反抗之力的武王強者,不可能每次在擊殺自己的關鍵時刻就暴斃吧。

“你真是厲害,一個眼神就把一位武王給殺死了!”就在他後知後覺時,古唯讚許似的聲音傳了過來。

如果放在之前,他還覺得這是一種榮耀,但此刻聽來,卻是那麽的刺耳。

“我突然改變主意了!”白染苦笑了一聲,意興闌珊的走了過來。

“改變什麽主意?”古唯隨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