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源的眉頭擰了起來,找到孩子們的生父也許是一件好事,但能輕易拿出萬兩銀票的人,在京城恐怕也是屈指可數。

“或許這是嬈嬈自己的。”

從立下了承諾後,薛源便一直將薛嬈當做了自己的親女兒看待。他很清楚薛嬈擁有的天賦,許多當世的名醫恐怕也不如她。若是她願意的話,光憑她的醫術,足以生活的很好。

“唉,可是嬈嬈怎麽也不留下她現在住著的地方,留下的話,我們還能想法子去看看她……”

薛源眉頭微皺,沉思了片刻後,“她現在很有可能並不方便見到我們。”

……

“王爺,您讓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禦風悄悄地說道,“許嬪曾經頻繁進出皇後的寢宮,許嬪的死亡恐怕也是皇後做得。”

這樣說來,車夫的腰牌也就說的通了,想要薛嬈命的人,是皇後。

“王妃以後還是少進入皇後好,不然……”禦風心中覺得很奇怪的是,既然焜帝已經賜婚了,長公主殿下很明顯絕對不可能再嫁入豫王府。

皇後這麽針對薛嬈,恐怕隻是一個障眼法。

簫應懃淡淡地道,“皇後想要的是本王手中的兵權。”

水玉閣的消息也很快,書香將消息帶給薛嬈的時候,薛嬈正靠在柔軟的榻案上休息,她爬艱難地爬起來,眼底帶著惺忪的睡意,“怎麽了?”

等書香把消息都說完之後,薛嬈沉思片刻,已經反應了過來。

皇後並非是想要她的命這麽簡單,而是想借著她的命,用來威脅簫應懃。

她怎麽不知道自己的命什麽時候這麽有價值了,甚至能夠用來威脅簫應懃。

皇後是不是也太高看她了。

晚上休息的時候,薛嬈不經意提起了這件事,她半跪坐在**,看著還在更衣的簫應懃。

“想要我命的人,其實並不是想要我的命吧。”

她又不能直接說自己知道了什麽,隻能用最為隱晦的話來表示。

簫應懃脫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他轉過身,“你知道了什麽?”

他不過剛剛得知皇後的消息,薛嬈這邊卻仿佛已經知道了似的。審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薛嬈好像猜到了他的想法似的,說道:

“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而是第二次了,我這樣想也情有可原吧。”

“他們想要製約你,但是一直以來,你恐怕都沒有什麽軟肋被他們抓住,所以便盯上我了吧。畢竟大寶和小姝,除了弘文館之外,便不再去其他的地方。若是他們兩個出事了,做得便太明顯了,所以他們恐怕便以為我是你的軟肋。”

她自嘲好笑地道,“我都不知道原來對於你來說,我竟然有這麽重要。”

“如果我說是呢?”

男人冷厲的聲音裏,不帶任何溫度。

薛嬈眨了眨眸,突然笑了起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也還是冷的嚇人,換做誰都不會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是嗎?要是我在你的心裏有那麽重要的話,那你肯定要好好地保護我了,畢竟現在看來,想要我命的人,還挺多的。”

她微微抬起眸,真誠地看著他。

“我們開誠布公地談談吧,為了我好,也為了你好,還有孩子們。”

……

“娘娘,您現在覺得如何了?”

張太醫正在幫李飛燕按著額頭上的穴位。

“好些了,停手吧。”

張太醫這才停下了手,“皇後娘娘,那還您有什麽需要臣做的?”

李飛燕擺擺手,“沒什麽需要你做得了,下去吧。”

“是。”

她現在頭疼的要死,車夫死了,腰牌也丟了,甚至不知道落在了誰的手裏。一想到這一點,她就有些擔憂。

“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讓他直接進來吧。”

蕭止染進來之後,行了個禮,示意其他人都先出去。等其他人都離開之後,他才問道,“母後,許嬪的事情是您……”

李飛燕斜眸掃了他一眼:“你以為本宮做這些是為了誰?若不是簫應懃隻有那一個軟肋,本宮也不至於對她動手。”

“兒臣知道母後是為了兒臣好,簫應懃恐怕已經發現了端倪,所以兒臣以為……”

他聲音陰狠了下來,“先下手為強,在他察覺母後與兒臣的策謀的一切之前。”

李飛燕按揉著眉心,沉思了片刻,那件事一旦做了,就再也沒有任何回頭路。

……

水玉閣內,薛嬈定期幫劉奶娘開完了藥,與瓊紅吩咐了幾句。

“閣主,若皇後真的想要您的命的話,要不還是派幾個人保護著您吧。”

薛嬈好笑地彎起眸子道:“派著的人又不能跟著我進入皇宮,而希望我死的人在宮裏呢。”

“若是當時少爺和小姐沒有與王爺認親的話,現在閣主也不會被人盯上。”

那皇後到現在都沒有放棄將那長公主嫁入豫王府。

薛嬈掃了瓊紅一眼,“事實和你想的不一樣,沒有我的命令,別亂做不該做的事。”

她向來信任瓊紅,不過她也有個缺點,一旦涉及薛嬈的事情,就會很較真。

之前甚至越過她,做了不少要別人幫忙收拾爛攤子的事情。

不過這段時間,薛嬈倒是再也沒有遇到什麽事,或許是皇後打算收手了,一直針對的話,也太明顯。

有幾次焜帝讓她進宮,簫應懃都親自陪著她去。

焜帝甚至問過他原因。

“應懃,難不成你覺得朕的皇宮有什麽不安全的地方?”

簫應懃淡淡地道:“臣確實放心不下嬈嬈。”

焜帝倒是對此沒有過多責問,隻當他被女人迷暈了頭腦。回府上的時候,薛嬈還笑他,“估計現在在焜帝的眼中,你現在怕是所有的心思都在女人的身上了。”

她挑起眉,“對於你來說,這怕是你最想要的吧。”

焜帝一直以來放心不下簫應懃的最大原因,就是因為他手握著兵權的同時,在民間的名聲也比當今的太子要高。

無論是哪一種,都足以讓當權者恐懼。

而這樣的男人,如今卻被女人迷暈了頭,這簡直是最好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