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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驚鴻的辦事效率很高,莫如九在等待結果的時候,她依舊住在洛千山的府裏。
洛千山最近這幾天,也不知道是在忙什麽,她已經好幾天都沒看到洛千山了,不過下人說,洛千山是去出去解決洛家商號的事情了,所以才會連著這麽多天看不到人影。
她住在洛千山的府裏,也沒閑著,容驚鴻不是她必須要走的那一條路。
她還是要雙管齊下,試試能不能找到洛母穿越回去的途徑。
如果這樣,她還可以以此作為交易,讓洛千山幫她救楚天息。
容驚鴻離開容太師的別院,回到了他落腳的客棧。
他傳了手下,已經做好準備,要配合太子的行動了。
如今,就等著北戎和太子雙方麵見談和了。
容驚鴻生得絕美陰柔,偏一頭白發,也是那麽的灼灼耀眼,讓人想要不注意他都難。
雲迦藍也沒想過會在這裏遇見容驚鴻,她是偷偷跑來的,因為在拍賣會那天沒拍到白玉霜花,她就讓下人去調查了。
這不調查還好,這一調查,她才知道那天在望東樓裏和她起爭執的異族女人就是司徒鴛,是南疆巫族的小族長。
據說,白玉霜花就是由他們帶來拍賣的。
異族人長相本就和南唐人不一樣,她很快就找到了司徒鴛。
司徒鴛嫌棄的把她送來的銀票丟回去。
“我告訴你,本姑娘不稀罕你的銀票,不過白玉霜花,本姑娘也不會給你。本姑娘生平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人!”司徒鴛跋扈道。
雲迦藍是郡主之尊,銀票被甩回來,她的麵子被司徒鴛這個野蠻女人丟在地上踩,她也不生氣。
雲迦藍為了容驚鴻,能忍常人之不能忍。
她道:“司徒姑娘,隻要你說,你要什麽條件才肯把白玉霜花給我,我什麽都能為你辦到。”
司徒鴛嗤之以鼻,“不需要!你就算拿你的命來換,我也不會答應的。白玉霜花,是我們巫族的東西。我就算把它毀掉,也絕不會讓你得償所願,更不會讓你拿去救你想救的人。”司徒鴛的態度很惡劣,但是也很明確。
總之,她就是不爽雲迦藍。
所以,白玉霜花不會給她。
談判漸漸陷入僵局,雲迦藍的臉色變了,露出了一絲卑微的哀求。
“司徒姑娘,我知道上次我們起了一些爭執,那是我的不對,我可以向你賠禮道歉。甚至……能夠可以……給你下跪認錯,我隻求你!”雲迦藍的眼眶微微泛紅,往日那個英姿勃發的女中豪傑,現在她卸掉了自己的所有驕傲和尊貴,這麽卑微的說求。
要知道啊,她雲迦藍可是郡主啊,南靖王乃是連宣皇帝都嫉妒的人。
她雖然是郡主,就算留在京城做質子,但是她的尊貴絲毫不亞於宣皇帝的公主殿下。
她的父王疼愛她,寵愛她,愛到了骨子裏。
她從來都是眼高於的的驕傲人物,如今這麽一朵驕傲的梅花,為了容驚鴻而折腰。
雲迦藍的性子倔強又要強,她寧願流血也不流淚,更不想這麽沒出息。
可她沒辦法了,她想容驚鴻好起來,他一定是在乎那一頭白發的。
她知道的,所以她下跪認錯,都可以的。
隻要司徒鴛可以把東西給她。
司徒鴛冷眼看著她,表情沒有絲毫的放鬆。
“你求我?下跪認錯,嗯,這倒是個不錯的好主意。”司徒鴛站起身,額頭上的銀飾撞擊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惡劣地笑著,“你上次不是說要踏平我們南疆嗎?那個時候,嘖嘖,你可是那麽威風的啊。”
“不過,你要是真的誠心誠意的下跪認錯,大喊三聲,我是你姑奶奶!我就分文不取,把白玉霜花給你!敢不敢?!”
下跪認錯。
她平靜的抬起頭,直直地對上了司徒鴛玩弄的眼神。
雲迦藍什麽都沒說,也沒有一絲的難堪。
她連絲毫的考慮時間都沒有,掀起衣擺,就站起身。
她後退一步,登時就要屈膝跪下去。
司徒鴛又捉弄她,“你上次那麽硬氣,這次你也要一定的硬氣,你可要跪得響一點,否則,我會不滿意的。你別忘記了我的條件,你要跪得讓我滿意,我才會履行我的諾言,我可不想讓你們南唐說我欺負你!”
就這樣,雲迦藍才要彎腰,那動作就頓時頓住。
她眼睛血紅一片,手指都死死的攥著衣擺,下顎弧線也緊繃著,內心正在天人交戰。
這簡直是恥辱,是雲迦藍這一生最恥辱的時候。
她就連宣皇帝都不想跪,卻要跪在一個野蠻女人的腳下。
她沒有選擇。
所以,空氣愈發的安靜了。
而她,收起了所有的倉皇和屈辱感。
“跪下!”
“跪得大聲一點,知道嗎?”
“你還不快下跪?你是不是不想跪了?不想要白玉霜花了嗎?”司徒鴛的聲音又響起,“你要是不想要呢,那我就趁早毀掉,免得讓你這麽為難呢。你說好不好?”
“不要!”雲迦藍艱難出聲,喉嚨都刺疼了。
司徒鴛好整以暇的望著她,“那還愣著幹什麽?那就跪下!”
“聽到沒有?”
司徒鴛的語氣,一次比一次暴躁。
雲迦藍終於閉上眼,雙腿重重的一彎。
她就嘭的一聲,雙膝跪在了地上,與此同時,她覺得她過往二十多年的驕傲都化作了灰燼。
空氣,仿佛陷入了漫長的沉寂裏。
而就是這個,這樣難堪又狼狽的時候。
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偏偏就那麽巧合的出現在了她的視線裏。
泛紅的視野裏,一襲白衣緩緩從客棧一側的樓上緩步而下。
腳步聲,心跳聲,呼吸聲,窗外的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