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感,還是如影隨形。
這種脖子上架著一把刀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
“很快你就知道我們要做什麽了,我們不會傷害你,在帶你去到你應該去的地方之前,你是安全的。所以你如果你是聰明人的話,你就最好不要妄動,配合我們離開!否則——”殺手又威脅道。
莫如九她自知不是對手,也按耐住了情緒,“我的命都在你們的手裏,我還能不配合麽?”
“那就是最好。”殺手說完,就把匕首從她的脖子上移到她的腰間,用最尖銳的那一頭抵住。
一旦莫如九有任何的異動,敢向別人求救的話,那這把匕首就會穿透她的腰!
莫如九也不是沒腦子的人,這些殺手來勢洶洶,就算是這麽多人的地方都不怕。
她就算是喊破了嗓子,周圍的這些百姓也不會出手相救,沒必要為了一個陌生人,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她很快就鎮定下來,哪怕呼吸依舊那麽的急促。
她不知道來了多少人,但反正感覺人不止一個,她和身後的人走幾步,周圍就會圍上來一些人。
看樣子,要帶走她的人還是下了血本了。
莫如九的眉頭慢慢地皺起來,手心出了冷汗。
這個時候已經沒別的辦法了,隻有先冷靜,再尋找合適的機會。
但是她想不通,什麽是她該去的地方?
他們說的是黃泉路?還是真的是某一個地方?
思緒怔怔間,莫如九已經被脅迫著走到了河邊的最遠處,這裏的人更少了,還停靠著一輛馬車。
莫如九被殺手推著上馬車,“進去!”有人嗬斥。
莫如九沒站穩,倒在了馬車裏,手肘和膝蓋都撞得發疼。
還沒反應過來,幾名殺手就躍上了馬車,有一人揚鞭策馬,馬兒頓時就撒開蹄子狂奔向城外。
又是一陣劇烈的顛簸,莫如九再次倒在了馬車裏。
她一抬起頭,馬車裏已經坐了兩個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氣勢洶洶的。
“你們!”莫如九咬著牙,“你們到底要帶我去哪兒?什麽叫做是我該去的地方?”
她強迫自己要冷靜下來,但馬兒狂跑,她人都坐不穩,心思就越發的淩亂恐慌。
這要是被帶走了,她連一塊骨頭都找不回來。
她以為這些人是容驚影找回來報複她的,但是也不應該,容驚影都斷臂了,現在沒這麽大的本事了。
更何況,容驚鴻也在青州,容驚影也不敢招惹他。
那到底是誰?就算知道容驚鴻在保護她,也敢來動她?
不是容驚鴻的敵人,就是楚天息的敵人?
不過前者的可能性很少,她又不是容驚鴻的誰,抓她也沒什麽用。
那就隻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是因為楚天息?
她心裏更亂,心髒狂跳,連呼吸都提不起來了,渾身都在發顫。
早知道會有此一劫,她就不該離開容驚鴻,或者應該把小白蛇帶上。
小白蛇自從上次幫她之後,就一直在養傷。
它若是在……指不定,她還有什麽脫身的可能性。
現在她要麽自己拖延時間,要麽就等看看到底要去哪裏,對方到底是誰,再來開展對策。
十九要找過來,隻怕也晚了。
什麽是絕望,這就是絕望。
其中一人眼神凶狠,反手就一巴掌抽在莫如九的臉上。
“問這麽多話幹什麽?再多說一句話,我割了你的舌頭!閉嘴,否則,我就打暈你。”
這一巴掌,甩在臉上。
莫如九臉狠狠地偏到一邊,被打得眼冒金星,唇邊很快就溢出血跡。
她搖了一下頭,調整了呼吸,臉頰還是火辣辣的疼。
她蜷縮成一團,沒有再說話了,這個時候要是再說話,那不是找揍嗎?
她可不想自討苦吃。
見她安分下來了,那兩個人也沒鬆懈,一直死盯著她,眼神比毒蛇更毒。
莫如九被看得頭皮發麻,心髒一陣緊縮。
馬車跑得很快,裏麵一點都不穩,晃來晃去的,她背靠著堅硬的木板,這麽晃**之下,背都撞得生疼,骨頭像是要散架了。
她隱忍著,不發一言,偶爾眼角餘光會偷偷地看向窗外。
馬車疾馳而過,呼嘯的夜風卷起車簾,外頭貌似走到了一片樹林裏,漆黑的夜,樹林裏安靜而陰沉,風吹得太烈,時不時能夠聽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黑暗中,她什麽都辨不清楚,隻能依稀看到慘淡的月色。
慢慢地,莫如九的心裏頭,也籠上了一層陰霾。
她剛想閉上眼眼,外頭忽然傳來一聲馬兒的嘶鳴聲。
再一聽,便聽到長鞭劃過冷風的聲音。
“你是誰?滾!”外頭駕車的兩個人同時怒喝。
莫如九猛地醒神,有人來了?
“我是誰,你們不配知道。把馬車裏的人放下,否則你們全部都給我死!”
這劃破黑夜沉靜的女聲……讓莫如九有些吃驚。
這不是……雲迦藍嗎?
她內心瞬間大喜,雲迦藍居然跟上來了?
不過很快,莫如九內心的歡喜就被恐懼和擔憂覆蓋。
雲迦藍是會武功,但是對付這幾個殺手,她做得到嗎?
雲迦藍……怎麽會追上來的?難道是看到了她嗎?
但是不管怎麽說,雲迦藍來了,她至少也是有生還的希望的。
雲迦藍是策馬奔來的,她利落的揮舞著手裏的長鞭,甩向馬車外的那兩個男人。
長鞭像蛇一樣靈活,雖然沒有劍來得快,但是擅長遠攻,這是雲迦藍的優點。
風卷起地上的樹葉,天地之間充滿了肅殺之氣。
“殺!”與此同時,馬車裏的四名殺手都拔劍,傾巢而出。
一時之間,四個人都舉著長劍,劍氣淩厲的攻向一人而來的雲迦藍。
雲迦藍翻身而起,鞭子纏上一把劍,她驚險地躲過其中兩把劍的攻擊,但雙拳難敵四手,頭發被劍削斷了一縷。
“你們在找死!”雲迦藍越戰越勇,鞭子甩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