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點了點頭,哽咽道:“我知道。”
季太後痛心疾首,“哀家做了那麽多,就是想讓你和駙馬留在京城!”
星月匍匐在地,眼淚止不住地流,“兒臣求母後成全!”
季太後轉首看向站在門口的秦捷,怒目而視,“秦捷,你滿意了?”
秦捷一臉漠然,“太後娘娘和公主母女情深,真不需要在我麵前演這一出。”
“太後娘娘舍不得公主外嫁,當初何必答應我呢?”
“不僅浪費你的時間,也浪費我秦家的銀子。”
“畢竟,娶公主我秦捷沒少掏銀子!”
他心裏憋著一把火,曾經狂傲的秦三公子,在京城就是日天日地的存在。
要不是因為星月,他壓根不會回京城。
娶妻對秦捷來說,他根本沒想過要娶公主。
要不是親爹讓他回京處理這事,他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事實證明,自己還是太年輕,才會被女人算計。
秦捷很清楚,季太後和星月都想留在京城,星月或許心動過要跟他走,但還是聽從季太後的擺布。
從他回京的那天起,就一直給他挖坑。
用她願意到肅鄴城生活的這根蘿卜,吊著秦捷。
秦捷也沒想到,當年那個可愛的小丫頭,居然會算計他。
新婚夜,也用歡情酒算計他。
星月為了懷孕,季太後則借著初孕,硬是把人留在京城三個月。
如今三個月到了,季太後又說為什麽不把孩子生了?
秦捷想都能想得到,後麵她們母女會找什麽借口。
真把孩子生了,又會說孩子還那麽小,肅鄴城離京城那麽遠,路上吃不了苦。
日複一日,月複一月。
他會在京城逗留九個月,全是因為星月。
秦捷以為,星月心裏是有他的,所以他才會忍氣吞聲,麵對季太後的刁難,都盡數咽下。
可他已經一退再退,退無可退,也沒見季太後收斂一分。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再給季太後和星月麵子?
直接把她們的遮羞布給扯了!
他不是非星月不可!
他愛她才會甘願受苦!
可發現她對他隻有算計的時候,秦捷就醒了,不願再受這些屈辱。
秦捷從小到大,都是個混不痞!
秦老侯爺是他親爹,秦捷都沒在親爹那裏吃過虧。
現在卻在季太後和星月這裏受盡了委屈,秦捷的叛逆,那是毀天滅地的。
甚至有的時候,秦老侯爺麵對這個小兒子,那也是束手無策的。
要不是雲冰把秦捷這小子引上正途,秦老侯爺也不會對雲冰感恩戴德啊。
秦老侯爺不來京城參加小兒子的婚宴,其實已經表明他這隻老狐狸,已經看明白了季太後和公主的算計。
隻是,年輕一輩的事,秦老侯爺不想插手,便讓自己兒子走一遭。
反正早晚要吃虧的嘛,吃這一次,還能長心眼,多劃算呀。
秦捷在京城大鬧一場,等消息傳回肅鄴城的時候,秦老侯爺直接跑到皇宮,找玄冥喝酒了。
找玄冥喝酒隻是順帶的,重點是他饞雲冰釀的酒了。
如今雲冰是冥後,秦老侯爺可不敢讓冥後給自己釀酒。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找玄冥喝酒,蹭喝一壇兩壇,過過癮就好。
玄冥讓雙壽端來下酒菜,呈上了兩壇酒,就揮手讓人下去。
玄冥親自給秦老侯爺倒了一杯酒,這才開口,“這事鬧得這麽大,秦捷這是要和公主和離了?”
秦老侯爺搖了搖頭,“公主不願和離。”
玄冥眨了眨眼,“她不願和離,秦捷如今也惱了她,他們湊一起那就是怨家,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秦老侯爺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嘶!這酒,就是好啊!”
玄冥:“……”
秦老侯爺的酒癮又犯了。
秦老侯爺喝完一杯,拎著酒壺自己給自己倒,一邊倒一邊說,“放心吧,秦捷那小子蠻橫起來,誰也管不了他。”
“要怪,就怪季太後和公主欺人太甚。”
“而且她們眼神也不怎麽好,就算是要拿捏人,也得挑軟柿子捏嘛!”
“挑秦捷那個混不痞,那是找死!”
玄冥輕咳一聲,“老侯爺倒也不必這樣說秦三公子。”
秦老侯爺嗤笑,“我也不怕你笑話,秦捷那小子從小就是混,打不聽罵不了,他有自己的一套底線。”
“季太後和公主已經把他的底線給破了,想要恢複如初,難啊!”
“要我說啊,公主還是把那孩子打了,然後另擇佳婿為妙!”
“秦捷可不是她能拿捏的。”
不是他這個做老子的抬高自己兒子,而是事實上秦捷那狂傲的性子,誰能讓他臣服?
後來是雲冰出現,不僅讓秦捷臣服,還帶著那一群惹是生非的湊一塊,如今一個個都能擔當一麵,做大事了!
依秦老侯爺自己看,除非出現一個像雲冰這樣的,才能拿捏得了自家小兒子。
就憑季太後和星月上不了台麵的手段,還是哪兒涼快在哪兒待著吧。
省得出來丟人現眼。
玄冥聽著秦老侯爺的話,陪著他喝了一杯,輕聲說道,“這才剛大婚三個月,就鬧和離。興玄帝那裏可不好交代,你可得做好準備。”
秦老侯爺揮了揮手,“交代個屁!興玄帝真要拿秦捷那小子問罪,老夫我就敢親自帶人到王都城要人!”
“真以為我秦道拿不動刀了?”
“老子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他還在玩泥巴呢!”
玄冥:“……”
他能說什麽呢?
秦老侯爺是三代老臣,玄璣帝活著的時候,也不敢輕易開罪他。
就算現在秦老侯爺跑到龍夏來養老定居,可他依舊威武霸氣!
玄冥看著秦老侯爺喝了幾杯酒,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那你今天進宮找我喝酒,是想讓我辦什麽事?”
秦老侯爺深深瞥了他一眼,“我就怕公主會尋死覓活,到最後季太後和興玄帝會把公主的死因,算在秦捷的頭上。”
玄冥恍然大悟,“也就是說,隻要公主不死,你就隨便秦捷折騰?”
秦老侯爺點頭,“她們折騰出來的因果,當然得自己受著啊。”
“公主耳根太軟,不辯是非黑白,隻聽旁人的,自己沒主張。”
“咳!我說難聽點的評價,就是沒腦子。”
“如果公主是個好的,我是秦捷的親爹,怎麽可能不參加親兒子的婚宴呢?”
玄冥:“……”
原來如此!
您不愧是老狐狸!
難怪您老不回京城參加婚宴!
玄冥思忖一會,最後給出承諾,“行,我讓齊家暗衛在京城注意星月公主的情況,盡量讓她死不了。”
秦老侯爺樂了,端起酒杯,“那老夫就在這裏拜謝吾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