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道劍氣在空中形成一個網狀,縱橫交錯,而劍網的中間,不是蜘蛛,是一道虛幻的白虎,血紅色的雙眸,直直向那怪物逼去。
隻見那怪物,既沒閃躲,也沒有停止向前走動。黑的有些發亮的龜殼,也在同時閃爍著暗金的光澤,整個身體也瞬間被這光芒給籠罩住。
白虎劍網擊在這層光芒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也沒有擦出一絲火花,更沒有穿過。反而是消失了,靜靜的被這層暗金的光芒,似融化了。
我望了望眼前,再看了看右手的白虎臂。緩緩的說道:“有沒有搞錯?沒反應?”更多的是吃驚,這怪的確是玄武獸,勿須質疑的。
啊劍冷冷的喝道:”好BT“
眾人應聲道:“的確”
血蝠嚴肅著,同時眯了眯眼睛:“即便如此,也不可功虧於潰”
啊劍微微點了點頭道:“恩,都到這裏了,要我們放棄,除非我們全部戰死。”
“我去,”血蝠伸出手攔住啊劍要衝上前去的身體,念道。
“可是。。”啊劍話到嘴邊,卻又不知怎麽說出口。
我知道啊劍要說什麽,可能是覺得每次都要血蝠去打頭陣,總有些不好意思或者難為情。但是血蝠卻是偏偏喜歡打頭陣的人,無論什麽敵人,什麽怪,他都要先出手,去試探下對方的實力。當然他自己也絕對有把握全身而退。
而血蝠攔住啊劍,並不是不相信啊劍,更不是看不起啊劍,兄弟之間沒有不相信,更沒有看不起。隻是因為啊劍的身後,還有飄雪。飄雪會擔心,會牽掛。而血蝠錯了,血蝠的身影,所有人一樣會擔心,會牽掛。
“血蝠”我望著血蝠的背影緩緩的念道。隻是身體還停留在原地,我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向前,我不是怕死。或許隻是尊重,對血蝠的尊重。至少這一刻血蝠認為這是屬於他的戰鬥,所以我要尊重他的這個認為,所有人也懂,所以,也沒有動。
血蝠的身體此刻也距離玄武獸也不足兩丈,那團包裹著玄武獸的暗金光芒也逐漸褪去,四隻短小的腿也不知怎的,竟然將整個身體脫了起來。懸浮在空中,暗金色的爪縫裏,沙漏不止。
隻年玄武獸長長的脖子,向前一伸往右側一甩。巨大的力量,帶動起冷風陣陣。
血蝠見如此力量襲擊自己,空中再一個衝刺,向上方飛去,與此同時玄武獸那小小的頭顱猛的一台,追逐血蝠的身體而至。
血蝠向上衝飛的餘力還未停止,自知閃躲不過。在空中瞬間掉轉方向,執起牧笛與將近的玄武獸的腦袋撞去。
玉石俱焚?所有人看到此也不禁為血蝠捏了把汗。更多的是祈禱。
一聲清脆的聲響,不是異界魔笛與玄武獸的腦袋碰撞而發出,而是血蝠的身體與玄武獸的腦袋相撞。就在異界魔笛將插進玄武獸腦袋的時候,那層暗金色的光芒再次將其整個頭顱包裹住,異界魔笛擊在這曾光芒上,也被震開數丈,同時掙開了血蝠的手。
對於一名戰士來說,當自己的武器被對手擊落在地,是何等的恥辱?況且是血蝠呢?即使所有人都不會怪他,當然所有人也肯定不會怪他。但是他自己會怪他自己,性格決定一切。
一個人其實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那顆與自己作對的心。
異界魔笛與血蝠的身體在空中劃出兩道半圓形的弧線,一抹鮮血從血蝠的口中噴出,落在細沙上,順著細沙滲進地麵,將金黃染血紅。
帶著刀刃的異界魔笛也在此刻,落在了地麵,餘力不止,滑到血蝠的眼前。劃出一個一字形,隻是片刻,被分開兩邊的細沙再次將異界魔笛滑過的痕跡掩蓋。
躺在地上的血蝠靜靜的望著眼前的牧笛,靜靜的望著,表情複雜,眼神裏有憤怒,也有悲哀,更多的是淒涼。血蝠還活著,但是此刻對於他來說,可能比死還難受。
有的時候活著的確比死還難受。
“血哥。”笑笑哭喊到,並跑了過去。腳下的沙再次被揚起,急促的腳印,又被急促的掩蓋。
“我——”血蝠緩緩的從地上爬起,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
不止是對血蝠的折磨,而是對此刻所有活著的人的一種折磨,看著血蝠此刻的樣子,所有人都是一樣的難過,傷心,淒涼,和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