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下一步該怎麽辦了嗎？”袁世凱問。

褚謀今天在采訪會上的表現，袁世凱通過電視轉播，都明明白白地看在眼裏。他很清楚褚謀的用意。隻是，這麽做著實太過冒險。

“過年之後，就準備招一點新隊員。”褚謀道。

“你想等事情鬧大嗎？”袁世凱又問。

褚謀的確想等事情鬧大。

他今天在采訪會上的表現，就是故意授人以柄。攻擊謾罵，不明是非的人已經足夠多了。與其強行辯解，還不如反向行事。讓企圖攻擊自己的人，得到更多攻擊自己的借口，把場麵弄得更加不可收拾。

這樣褚謀的名聲也許會在相當長時間內一落千丈。

但同時，“謀定耳動複出”這個事件的熱度一定會更快地上升。不出意外的話，褚謀估計，自己也許還有潛力製造出農曆新年到來之前最大的這一條新聞。

至於為什麽要這樣？

這便是一招借力打力。相比於自己的名聲，褚謀現在迫切需要的，是將事情鬧大，大到引起更多人的注意，甚至大到讓聯盟官方注意的地步。

當然，對於自己頂著一身罵名，進入kpl會受阻的可能性，褚謀也考慮過。他有的是辦法能夠應付。

“我能幫你的不多。以你的名頭，人脈方麵我就幫不上什麽忙了。有需要的話，你找大嘴比找我有用。至於宣傳方麵，我可以為你出一把力。另外，你需要錢的話，我也可以給你。多的不說，百十萬還是拿得出的。”袁世凱道。

褚謀沉吟不語。袁世凱沒有多說，等他回應。但他的下一句話，卻讓袁世凱十分意外：“跟我一起投嗎？”

“嗯？”

“與其我跟你借錢，倒不如你跟我一起合夥。咱們把自己的戰隊弄起來。你覺得呢？”

袁世凱愣住。褚謀繼續道：“咱們都是內行人。有的事情你比我懂。我看你平時直播時間都是在晚上，白天閑著，不如跟我一起搞戰隊？放心，絕對不讓你下場。現在咱們是從無到有。有你在，戰隊一定會更快地成長起來。”

“當然。你要是不放心我的話，那就算了。”褚謀一攤手。

袁世凱搖搖頭：“不是這個意思。”他思忖道：“這件事我得跟你嫂子好好商量一下。你這幾天回去也給我個初步預算吧。訓練場地可以暫時定在我家。”

不好逼得他太過頭。褚謀笑道：“那就先這樣吧。明天我給你信。”他抬頭看了眼牆壁上掛著的鍾表：“時候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了。”

“嗯。走吧。”靠在搖椅上的袁世凱沒有起身送他，閉著眼睛，臉向窗戶側著。

這種態度倒是讓袁夫人有點不好意思：“怎麽都不送送人家！”本在陽台上取臘腸的袁夫人戴著橡膠手套，握著剪刀，急匆匆地從陽台過來：“我送送你。”沒等褚謀多說什麽，她領著褚謀出了屋子。兩人來到袁家的小院裏。

“嫂子？有什麽想告訴我的？”

袁夫人麵現憂色：“褚謀。老袁他這陣子，經常咳嗽。尤其是到晚上，咳得更厲害。我有點擔心他身體，讓他去檢查，但他怎麽也不去。年後等那幾個大醫院上班了，麻煩你來一趟，領他去看病吧。他現在不聽我的話。”

褚謀的眉毛擰在一起：“嚴重嗎？”

“挺嚴重的。我實在不放心。再這麽下去，怕是肺葉都要咳出幾個窟窿來。”

袁世凱愛抽煙。遇到什麽事都愛嘬兩嘴。以前在ED的時候，他就因為抽煙，時不時地咳嗽。

“我明白了。年後你們有空的時候，你給我打個電話。”

~~~~~~~~~~~~~

回到家時已經入夜。家裏燈還亮著。進門時褚謀發現，眾人竟都在屋裏。

“你們怎麽都來了？”褚謀問。

亂玩戰隊的四位隊員全都來到他家。褚謀依稀聞到一些酒氣。看來，眾人晚上又在家裏喝了點酒。

“你吃了嗎？怎麽弄到現在才結束？那幫人真不像話。”顧默道。

褚謀笑了笑，衝顧默使了個眼色。顧默會意，進廚房去了。褚謀來到正廳。

“當然是為了拿獎金啊。明天大家就準備去各自過年了。”包兔生笑道。

五萬塊錢獎金，扣去納稅，實際分到每個人手裏的隻有八千上下。不過，這一筆收入已經足夠可觀。褚謀給他們依次轉了賬。眾人露出笑容。

“既然大家都在這兒，我正好有點事要說。”褚謀道。

“城市賽已經結束。拿了冠軍。大家都可以好好過個年。不過，咱們取勝同時，也得到了明年三月去打測試賽的機會。而且，之後還可以參加大區賽。回到之前那個問題上。你們，有人願意跟我一起打職業嗎？”

烏賊想都沒想就舉起手來：“我願意。”

“好。”褚謀點點頭。

包兔生依然是原來那種態度：“年後如果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我也會來的。”

褚謀卻非常認真：“你們都好好考慮。我說的打職業，不是三場兩場，三屆兩屆。不瞞各位。我現在就想要把亂玩戰隊打造成一支真正的職業戰隊。我們不會因為一場比賽的失敗，或者一屆比賽的失敗，就直接解散。我們會一直打下去，打到這支戰隊，運營不下去為止。”

眾人慎重起來。

“我能問一下薪水嗎？”瑪麗丹道。

這一點褚謀當然也考慮到了：“按目前的成績，每個月基本工資四千。包吃住。具體獎懲製度，我們會在之後推出。待遇可能是稍微差了一點，但是，隨著成績提高，給出的待遇也會越來越好。”

“至於社保方麵，等咱們的戰隊發展成俱樂部之後，也會逐漸完善的。”

一片沉默。

“你們有充足的時間考慮。年前告訴我就可以。同意的話，年後我就會設法擬出合同。”褚謀道。

“我不用考慮。我幹！”烏賊道。

“好吧。我也幹。”包兔生也道。

瑪麗丹撩了一下頭發：“其實我也很想加入。但我現在的技術…太菜了實在。拖你們後腿。”她忽然想到一個折中的法子：“要不這樣行不行？你們找到能替代我的隊員之前，我先跟你們一起訓練。找到之後，我幹點雜活。到時候看什麽事情能給我幹的都行。”

褚謀笑了：“沒問題。”

君子終於還是沒有答應：“我恐怕不行。各位。抱歉。我現在工作也還算穩定。打遊戲隻是個業餘愛好。不過，還是希望你們以後能取得好成績。”

人各有誌，不能強求。褚謀拍拍他肩膀。他給出一個歉意的笑容：“我先回去了。”

“去吧。”

剩下的，都已經是亂玩戰隊未來的骨幹成員。沒想到居然有三個人留下的褚謀欣喜交加：“謝謝大家了。既然這樣，再宣布一件事情。我為咱們戰隊想了新的名字。請大家聽聽？”

“什麽名字？”三人同時發問。

褚謀拿來紙筆，用力地將名字寫在紙上：

“LW.征戰！”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