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

褚謀照舊醒得很早。

今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家裏沒有置辦任何年貨。顧默也很早從**起來，準備跟褚謀一起外出買點東西。

ED的老隊員們昨晚沒有在褚謀家留宿。留在褚謀家裏的，除了褚謀和顧默，也隻有葉曦和褚澤玉。老隊員們今天就趕班機，準備回家去了。

早飯。三杯牛奶，一杯橙汁，數片麵包。

自從顧默在褚謀這兒常住，褚謀就在家裏常備可以衝調的橙汁。顧默這個人，一天吃不到喝不到跟橙子有關的東西就會抓狂。褚謀雖然時不時笑她，但也總是給她好好地準備著。

“我不要喝牛奶……”葉曦端著杯子，一臉苦相。

“我也不要喝牛奶！哥，你故意的吧？！明知道我最討厭牛奶了！”褚澤玉也一臉嫌棄。

褚謀板起臉：“不行。這是在我家。我說了算。倒了牛奶就給我喝幹淨！”

“我不喝！”褚澤玉依然不妥協。

顧默替褚謀說了句話，讓褚澤玉馬上老老實實地把杯子端起來，將牛奶一飲而盡：“小玉。你喝牛奶，下午就讓你哥教你玩元歌。”

褚澤玉現在是深切地迷上了王者榮耀這款遊戲。

知道自己段位低，她才上手一兩天，就去打排位，一路從青銅打到黃金。不過，她的遊戲天賦倒也真是不錯。才這麽短短兩天時間，她就基本認全了王者榮耀裏的所有英雄。打上黃金的過程中，也保持著近60%的勝率。

褚謀是王者段位。根據賽季段位繼承規則，褚謀落到了星耀五段位。昨天沒有打，今天到現在也沒有打。星耀五。褚澤玉算了一下。距離他，隻差鉑金、鑽石兩個大段位。想必很快就能跟他一起排位了。

不過從昨天開始，褚澤玉一直想試玩元歌。

這個英雄對新手玩家而言還是很難的。哪怕像褚澤玉這樣的有天賦的新手玩家，想在短時間內掌握好這個英雄，也幾乎不可能。

她自己在排位打了幾把。沒有一把輸出占比超過5%。最後兩把甚至被隊友聯合舉報，而後封了一晚上號。

“說好了。一會兒回來就教我玩元歌！”褚澤玉道。

“好好好。”褚謀苦笑。

對於不很熟悉的英雄，褚謀從來不會輕易教授別人。好為人師是職業選手最容易犯的毛病。到目前為止，褚謀自己摸索出的元歌連招，也不過是133223這樣一套。不過，這樣的連招卻相對苛刻。

“我也跟你們一起吧。”葉曦道。

“那我也一起。咱們去那邊新開的那個大超市。三層的那個。”褚澤玉道。

褚謀心裏一緊，正想拒絕，卻見顧默側過臉掃了自己一眼，麵上帶著似乎有點嘲弄的笑意，口上卻已經答應下來：“當然沒問題。茜茜，你去餐廳。那邊有幾個大的布袋。咱們帶上去購物。哈哈哈。今天一定要把褚謀買窮！”

“買窮！”三女一陣歡呼。

……我招誰惹誰了。家裏養著這麽三位奶奶。

四人一路晃晃悠悠地溜達到地方。三層的超大型超市，最近幾天才剛剛正式開門營業。除了超市，附近還分布著各種各樣的美食佳飲店鋪。尚未進門，葉曦褚澤玉兩女就奔著一家奶茶店跑了過去。

“你要喝點什麽嗎？”褚謀問顧默。

顧默舔了舔嘴唇：“不了。這家奶茶店的橙汁不好喝。”

沒一會兒，兩女一人捧著一杯散著熱氣的奶茶回來，竟將小票交到褚謀手上：“喏！報銷！”

褚謀無語：“兩杯奶茶幾十塊錢還要我報銷？！”

“不管。報銷。我們可都是窮學生，哪兒喝得起這麽貴的奶茶！”兩女異口同聲。

真虧你們二位知道這奶茶的價格不便宜。褚謀看了一眼小票。香芋西米奶茶，紅豆椰香奶茶。他忽然想到另外一個問題：“哎。你們二位剛才不是還不喝牛奶的嗎？怎麽奶茶就能喝的這麽香了？！”

兩女一飄眼：“快點報銷！”

大年三十，超市進行促銷活動。四個人推了兩輛購物車，向深處走去。

“我們倆一起。你們兩個一起吧。咱們收銀台會合噢。你們隻買好你們需要的。我們就買好我們需要的了！”葉曦道。

“去吧去吧。”

褚謀已經做好了一會兒為兩女滿滿一購物車的東西買單的準備。兩女直殺二層食品區，顧默和褚謀則慢悠悠地閑逛。

“家裏橙汁是不是快喝完了。”顧默問。

“就知道你要問這個。拿吧拿吧。”褚謀向衝調飲品架子努努嘴。

春節為什麽是中國人最重要的節日？因為這個節日，象征著春天到來，象征著期盼年景，祈禱收成。發展到現代，春節也是無數辛苦勞作一年的中國人最寶貴的假期。

褚謀大概也隻有在這幾天，能夠讓自己的身心完全放鬆下來，不過多地考慮遊戲、比賽、職業生涯的事情。

對顧默來講，這也是一樣的。

今天出門前，她甚至連妝都沒有認真畫。褚謀擔心她被粉絲認出來，她卻大喇喇表示無所畏懼。

“臘肉、臘腸、泡菜、魚醬…還有…我看看。你，你去幫我買點羊肉吧。快去快去。一會兒怕是就沒了。還有牛肉。還有魚，還有蝦，還有……”

為了今天購物，顧默拉了一張超長的清單。念得褚謀一陣淩亂：“你慢點。慢點…你都要買多少啊。你……”

他暗自腹誹。就好像過年你在家經常做飯似的。年夜飯肯定是我自己做。買這麽多食材，最後還不是都要辛苦我。

顧默仿佛看出他的心思：“怎麽啦。我都想吃，不行嗎？”

“行。”褚謀應道。

三層超市。一層陳列的商品，大多是包裝好的，加上禮品禮盒之類。食材大多在二層。看顧默的意思，她大概是還想在一層轉悠一會兒。褚謀訥訥推著購物車上到二樓，挑選食材。

去年春節，家裏隻有自己和顧默兩個人。前年也是一般。今年難得有四個人，家裏熱鬧了很多。也怪不得顧默會這麽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