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比賽,最終以杜羅的勝利而告終。

在中路布下三處眼位的情況下,盡管蘭陵王在經濟上取得了優勢,但,所有的進攻路線都被百裏守約看破。失去了最寶貴的先手能力,蘭陵王也就等同於被廢掉了。

一次強殺失敗後,百裏守約遠程無視野盲狙,帶走蘭陵王。雖然兵線已經被清掉,但百裏守約還是扛塔強拆,取得了比賽勝利。

比分來到1:2。

雙方的痛感效果都已經觸發。不過,百裏守約這樣一個英雄的狙擊子彈落在身上,當真是太痛了。雙方回到5v5圖中比賽。這一次隨機到了選圖模式中的榮耀群島圖。

5v5地圖是solo賽中最精彩的。不同的5v5圖,獲勝條件也有一點區別。比如榮耀群島圖中,雙方要各自先造起一塔,再擊破對方的一塔。由於這張地圖中,海龍衛士麵對單體英雄的傷害是固定數值而非比例,所以對射手英雄是很不友好的。

這一局中,杜羅和褚謀都打出了自己的最好水平。

雙方在第一次生死對決中同歸於盡。接下來,頻繁互相消耗。雖然這種消耗都不足以致死,但是,這種消耗卻是很損耗雙方的體力。每一次傷害,都真實不虛地反映在兩位選手的身體上。簡簡單單的一局solo,雙方硬是打到十五分鍾,都沒能分出勝負。

要是有人現在能看到兩人的模樣,便不難發現,雙方在這一局比賽中真可謂是“殺紅了眼”。兩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

不過還是褚謀笑到最後。

靠著一個神奇的預判閃現,褚謀躲過了對方足以對自己致命的技能,反打,取得了勝利。

2:2。杜羅身上過電。但卻仍然硬撐著沒有倒下。雙方看向對方的眼神,都已經是恨不得要把對方生吃了那樣凶狠。

決勝局比賽開始。

1v1模式。雙方開始盲選。褚謀一反常態地選擇了蔡文姬,並且鎖定。對方更有意思。選擇了程咬金。兩個都是恢複能力強悍的英雄。

不過蔡文姬要說想贏下程咬金,未免有點癡人說夢吧?

誰也沒想到,蔡文姬在出裝上下了大文章。裸出法穿鞋之後,蔡文姬的第一件裝備竟然選擇了閃電匕首。靠著二技能和普攻的銜接,蔡文姬的補兵從雙方都出到第一個大件起,就取得了遙遙領先。同樣,由於蔡文姬出ad裝,前期的傷害能力完全比不上任何射手。因此,程咬金的血線怎麽也壓不下來。壓不下血線,程咬金的補刀成功率就高不上去。

特別是看準了程咬金要補刀的時候,蔡文姬扔二技能將程咬金定住。程咬金幾乎被蔡文姬這種打法惡心死。

遊戲進行到最後一分鍾,程咬金發覺自己確定在經濟上上是搶不回來了,於是決定鋌而走險,對蔡文姬開展強殺。無奈的是,蔡文姬的三個技能,偏偏在應對程咬金強殺時很管用。程咬金非但沒能強殺成功,反而被蔡文姬用二技能在塔下多定了一秒鍾。防禦塔傷害迅速將程咬金帶走。

程咬金被擊殺就意味著比賽已經分出了勝負。

雙方在這一波對拚中都損耗了大量血量。兩位選手也因此受到了強烈的痛感刺激。而在比賽結果判定生效之後,杜羅終於因為無法忍受第三次電流刺激而昏迷過去。褚謀則在高台降下的第一時間,甚至沒有接受采訪,便直接向場外跑去。

時針已經走過了十點。

從比賽現場趕到醉八仙,至少要四十分鍾。自己要是再稍微耽誤一會兒,恐怕自己就趕不上跟隊員們一起看春晚了。盡管渾身都在作痛。跑到比賽場地外,褚謀甚至還摔了個跟頭,但他還是很快爬起來。

他找到早早約好在這裏等著自己的司機,迅速開門鑽上車:“開車!唐人街醉八仙!”

“好嘞!”

汽車在道路上飛馳。

下雨了。穿梭在雨幕中,想到接下來能跟這些身在異國、最值得信賴的夥伴們團聚,褚謀感到愉悅。身上的痛苦似乎也沒有那麽強烈了。

“先生是中國人吧?”司機問。

既然要去唐人街,當然就是中國人。褚謀笑了笑。司機自顧自道:“今天在你們中國,好像是什麽…‘除夕’是嗎?”

一個加國司機居然會說“除夕”這個詞。能有這樣一個人在這時候跟自己有共同話題,這實在是更幸福的事情。褚謀點點頭:“沒錯。‘除夕’。在我們國家的傳統裏,今天是個團圓的日子。無論身處何方,都要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的。”

司機讚歎道:“以前我們一直以為中國人都隻會悶著頭工作。不瞞您說,我的很多朋友都認為中國人很無趣很古板。但是後來我才知道,你們中國的文化…依我看,21世紀之後的日子,就是你們中國人影響世界的時代了!”

盡管這話裏不免有拍馬屁的成分,但褚謀聽來還是很受用。他順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幣——卻發現是人民幣。他想了想,還是放在司機手裏:“給你的。”他看到車門上有一支筆,便拿出來,在紙幣正麵簽上自己的名字:“留個紀念吧。”

“非常感謝。”

這一路車行得非常順利。

汽車以比自己預料中還要快的速度行駛到目的地。褚謀付了車費,跳下車來:“有緣再見!”司機衝他招招手。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走進樓裏。

服務員照舊是彬彬有禮地為他開門,衝他問好:“先生您好。歡迎光臨。請問,您有預定嗎?”

“請問LW戰隊…顧默小姐在哪一桌?”

一位女侍主動請纓:“請跟我來吧。”

褚謀跟著女侍,順著台階往上走。今天,LW戰隊隊員們被安排在一間包廂裏。褚謀跟著到了,敲門進屋。隊員們果然是在屋裏。看到褚謀進屋,眾人紛紛站起身來:“隊長!”

褚謀笑了笑:“我來晚了。”他發現顧默不在屋裏:“默默呢?”

“裴公子找她有點事。”包兔生說。

褚謀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