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便是半個月過去,即便在城主府中,有著煉藥師和大夫的照料和治療,柳盛依舊沒有醒過來。

這段時間內,白蛟也嚐試著為柳盛輸入聖元,加快傷勢的恢複。

但柳盛依舊沒能醒過來,讓白蛟三人心情有些沉重。

直到三天後,在一名大夫的稟報下,說柳盛醒過來的,三人連忙衝過去。

柳盛的確是醒了,隻不過臉色異常蒼白,仿佛病入膏肓的羸弱書生一般,讓人感到擔憂。

見柳盛醒過來,商角眼中頓時被淚水填滿了,連忙跑過去將柳盛扶起來。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看著都是鬆了一口氣的三人,柳盛一臉歉意地道。

這時,白蛟有些惱怒的看向柳盛,道:“我不是說遇到危險告訴我嗎,我會立刻下去救你的!”

柳盛搖了搖頭,給三人解釋他在下麵遇到的事情。

那巨大的機關獸,憑白蛟的實力根本撼動不了,除非是三星以上的聖者,否則想在水下撼動那機關獸,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如果讓白蛟下去,事情會變得更加嚴重,也將會更加危險。

讓白蛟下水,隻怕他們兩人都得葬送在月牙湖裏,這才是柳盛沒有告訴白蛟他遇到危險的原因。

昏迷的這半個多月,其實他意識早已經清醒了,但是身體的重傷,讓他連眼睛都睜不開。

直到前不久,紫雷紋突然開始修複他粉碎的骨頭,他才醒過來。

看著有些憔悴的商角,柳盛心中有些複雜,伸出手撫摸著商角那因為操勞,而變得有些蒼白的俏臉。

“這些天,多虧了你的照顧,謝謝!”柳盛鄭重的看著商角道謝。

自從他意識清醒過來後,他能感受到,商角每天都來照顧他,讓他心中感到對商角有些虧欠。

聽到柳盛的話,商角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而後連忙伸出手將淚水擦拭掉,衝著柳盛搖頭。

“對了,記得我從湖裏帶走了一個卷軸,沒能帶出來嗎?”

看了看什麽也沒有的納戒,柳盛微微有些失落。

“在這呢,你出來的時候,手裏一直握著,被我收起來的!”商角連忙從納戒中拿出卷軸,遞到柳盛麵前。

看到卷軸,柳盛眼前一亮,從商角手中接過卷軸。

“怎麽,你們都沒打開看過裏麵的東西嗎?”看到郝狀好奇和白蛟他們疑惑的表情,柳盛問道。

“我們倒是想看,但是有人說這是你的東西,沒你的同意不能打開!”郝狀瞥了一眼商角,略有些揶揄地道。

他們倒是想打開看看,但是商角不同意,然後卷軸便被商角收起來,讓他們想看都看不了。

說完,郝狀被商角狠狠的瞪了一眼,讓前者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言語。

“一起看看吧!”柳盛說到,在眾人麵前緩緩的打開卷軸。

這個卷軸,是他在逃走的時候,自己飄到柳盛身邊的。

或許是因為湖水被攪動的緣故,讓這卷軸浮動,然後才飄到了柳盛的身邊。

然後他順勢就抓了上來,雖說不知道是不是湖底東西,又或者是別人遺落在湖裏的。

但在那樣深的水下,想必應該有很長時間了。

卷軸緩緩的打開,露出一雙小巧,**著的雙腳。

這讓所有人都是一愣,而後麵麵相覷,這貌似是一副畫。

而且這畫中之人,應該是一名女子,也隻有女子的腳,才會這麽小巧雙腳。

不過,這畫是柳盛從水裏帶出來的,居然沒有絲毫變色,作畫的顏料似乎有不小的來頭。

畫卷展開,一名長發及腰,身著粉色長裙的女子,出現在眾人麵前。

這女子五官和麵容驚為天人,猶如匠師細膩雕琢出來的一般。

女子神態嬌羞,小巧玲瓏的雙足踏著一片青翠的荷葉上,在荷葉周圍,綻放著數朵粉色的荷花。

兩條金色的鯉魚從水麵越出,形成一副絕美的畫境。

光看女子的麵容話,會覺得驚為天人,恍如真人,仿佛快要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但若是連起周圍的荷葉,鯉魚一起看的話,會發現這副畫的畫技並不是什麽大家之作。

就在三人驚歎於話中女子的時候,柳盛卻是軀體巨顫,如遭雷擊一般。

柳盛雙手緊抓著畫卷,手上的力道漸漸增大,但那畫卷卻絲毫不了毀壞。

察覺到柳盛的異樣,三人全都看向柳盛,卻見他雙目圓瞪,嘴唇在哆嗦。

三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柳盛為什麽會一副畫,變成這樣子了?

“師父,你沒事吧?”商角看著柳盛擔憂地道。

商角的話,猶如一盆冷水倒下來,讓柳盛瞬間清醒過來,臉色迅速的恢複正常。

看了一眼手中的畫卷,柳盛將其卷起來放到一旁,苦笑道:“沒想到差點死在裏麵,居然就拿到了一副這麽普通的畫,真是……”

看著柳盛的樣子,眾人也有一些同情,畢竟下水那麽長時間,還差點死在裏麵,居然就拿出一副普通的畫。

這實在是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換作其他人,恐怕得崩潰,柳盛隻是有些激動而已,已經算比較冷靜的了。

“咳咳……”

忽然間,柳盛劇烈咳嗽起來,頓時吐出一口鮮血,讓三人都是一驚。

看到柳盛蒼白的臉色,商角連忙站起來,為柳盛倒了一杯茶。

喝了一口水,柳盛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但依舊相當蒼白。

“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先出去,這段時間就別想著月牙湖的事情了,那下麵的東西,恐怕守著不得了的東西,你我對付不了!”

白蛟鄭重的看著柳盛,按柳盛所說,如果下麵的東西真的是機關獸的話,恐怕真的守護著不得了的東西。

他怕柳盛又下去遇到危險,這才出言提醒柳盛。

柳盛苦笑道:“我像那種不要命的人嗎?”

然而,郝狀和白蛟同時點頭,說道:“像!”

聽到這話,柳盛嘴角一抽,而後在柳盛有些陰翳的目光下,兩人快步走出了柳盛的房間。

“師父,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麽事盡管說,我會幫你做好的。”

說完,商角也走出了房間,但臉上依舊帶著擔憂之色,隻不過,沒有之前的那麽濃鬱就是了。

看著三人走出去,柳盛再次拿出畫卷看了起來,看著上麵的女子,柳盛臉上出現一抹哀傷。

“沒想到你還留著這副畫,這月牙湖真的和你有關係嗎,那機關獸守護著你留下的什麽?”

柳盛撫摸著畫上的女子,語氣輕柔,臉上雖然哀傷,但卻有帶著一絲驚喜。

“月牙,你現在還好嗎?”看著畫上的女子,柳盛輕語。

這畫上的女子,正是水月劍聖東方月牙。

而這副略顯粗糙的畫,正是他當初還未成為王者時,為東方月牙所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