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記者一陣猛拍,記者也立刻將麥克風湊近四人,開始一連串露骨的訪問。
周晟煦和蘇洛洛一陣錯愕,閃無可閃;Abby和張堯卻盡量保持迷人的笑容,希望將風采展現在鏡頭前。
“周先生,你和許小姐準備訂婚了嗎?你和這位小姐又是什麽關係?怎麽會同時出現在飯店?”
周晟煦聰明地保持緘默。
“這位小姐,聽說你和張先生是情侶,這件事是真的嗎?你不是周少爺的女朋友嗎?你和張先生同時出現在飯店是在約會嗎?”
蘇洛洛還在錯愕當中,從記者出現後,她本能地躲到張堯身後。
他們的沉默引來更多問題——
“周少爺,還有,這位小姐是你的情婦嗎?如果這位小姐真跟情人幽會,你會原諒她嗎?”
“許小姐,如果這位小姐是周少爺的情婦,會影響你們的婚禮嗎?”
“張先生,請你說說你跟這位小姐的關係。”
“許小姐,請你說說你跟周少爺的關係。”
“周少爺……”
“許小姐……”
角落裏,一個女孩露出滿意的笑臉,托了一下鼻梁上的墨鏡,轉身進入樓梯間。
張堯的計策果然高明,接下來她隻要等著看好戲吧,或許,她應該通知一下周伯母,你看,她溫暖是多麽賢惠的女人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事情怎麽會鬧得這麽大?”周夫人氣的拿不住手裏的咖啡杯。
在飯店裏讓記者圍住,如果是他們兩人自己去開房間,頂多被說成兩人迫不及待,還能為婚禮添段韻事,偏偏摻和著別的男人和女人,外界將會怎麽揣測。
“伯母,蘇洛洛跟人去開房間,我帶煦去看,沒想到真讓我遇到了。”Abby餘怒猶存,本來好好的一個計劃,怎麽會突然出現那麽多的記者?“這麽大頂綠帽可戴不起。”
“你不要含血噴人,什麽綠帽?”周晟煦臉色不好,可依然保持冷靜。
“都在飯店遇上了,還清白!”
“所有的事情都隻是你的一麵之詞,都說捉賊捉贓,捉奸在床,你讓我怎麽相信。”
“好了,兩個都給我住嘴,不要再吵了!”周夫人用力地將杯子放在桌子上,巨大的聲響仿如聖旨。
周夫人走到Abby麵前,相當不自然地開口問道:“Abby,你也是身出名門,做事要有點分寸,這次我就不說什麽了,別再有下一次!!!”
“伯母,原來您也不相信我,那您是相信那個女人嘍?”Abby覺得好委屈,立即熱淚盈眶。
“還有你,阿煦,以後離那個蘇洛洛遠一點,隻要扯上她,肯定沒有好事。”周夫人歎了一口氣。
“就是啊,伯母說的有理。”
“夠了!這這次的事肯定是有人蓄意安排的。我累了,先去休息。”周晟煦起身上樓。
“煦!”Abby不死心的叫道。
“好了,你也去休息吧。”周夫人看了一眼手機,“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送你了。”
“伯母……”Abby滿腹委屈。
周夫人已經拿著手機去了書房。
“伯母,我已經約了王總,可以對信息港的事情進一步商談……伯母,你心情不好嗎?”
“溫暖,你做的很好,你來約時間吧。”
“我知道了,伯母再見。”
張堯在一旁對著她豎起拇指,“做的不錯,繼續努力。”
“張總,我並不想煦哥哥的公司出問題,這麽做……”
“你放心,所有的股票我都放在你的名下,隻不過從他的口袋到了你的口袋而已,等到事成之後還不是你說了算,我要去看看洛洛了,你自己想想清楚。”
溫暖,我們不過是在互相利用罷了。
……
車流隨著夜色深濃而沉寂,從帷幕玻璃透出來的燈光也一盞盞地熄去,隻剩幾點光亮點綴著五月的夜空。
直至深夜,302的燈光仍未熄去,成了這棟大樓惟一的明燈。
蘇洛洛的臉色除了疲憊,還跟桌上的公文紙一般蒼白,下午的一幕一直在她腦海裏盤旋,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的宿舍。
張堯說,這不是她的錯,她該死心了。
其實,她早就死心了,抽屜裏的機票就是證據,隻是,她不接受他這麽快就和新歡親親我我。
“怎麽會這樣?”她問著自以為聰明的自己。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她不斷問自己,卻回答不了自己,徒留一堆疑問讓她恐慌。
她無助又慌亂地縮在偌大的旋轉椅中,她淚如雨下,垂首無言。
就在她沉溺於傷心之際,一道熟悉且令人懷念的嗓音響起:
“洛洛,你怎麽可以跟別的男人開房間?還有臉在這裏哭?”
是周晟煦!連他也跑來笑她,她哭得更凶了。
“是你害我的,是你冤枉我,所以你得救救我!”
雙眼一睜,她被自己的叫聲喚醒。
拭掉因夢而幹在眼角的淚痕,揉揉因睡眠不足而發疼的太陽穴,動動一整晚縮在椅子裏的僵直身軀,她打開窗戶,迎向清晨第一道曙光。
一陣嬉笑聲突地從門外傳來,蓋過窗外的車聲,清楚響亮。
她拉開抽屜,一枚車鑰匙躺在角落裏,事情還沒有結束,她蘇洛洛接受失敗,不接受落荒而逃,就算是走,也要走的堂堂正正。
蘇洛洛來到周家別墅。
按下電鈴,開門的竟是Abby。
她是他的情婦不是嗎?開門的自然是她。蘇洛洛解釋著,強迫自己吞下一口差點翻湧而出的酸氣。
蘇洛洛沒打招呼,徑自往屋裏走去。
她跟Abby根本不熟,可兩人之間似乎隱藏著什麽深仇大恨,一個不笑板著張臉,一個也跟著不笑,擺出一副高姿態。
見周晟煦不在客廳,她才不得不開口問道:“請問周晟煦人呢?”
“在書房。”Abby也沒好臉色地回道。
蘇洛洛朝書房走去,Abby又開口:
“他在講電話,我都在外麵等了,你也敢打擾?”
蘇洛洛停下腳步,走回沙發坐下。
“你來找周晟煦做什麽?你們不是毫無瓜葛了嗎?”拜她完美的計劃所賜,成功地破壞了他們的關係。
沒想到結果未能如她所料,周晟煦不但花錢封鎖了新聞,還自己籌設臨時公司,周晟煦轉而跟他們許家聯姻合作的希望落空,至今她還得三天兩頭地纏著他,希望他能合作。
“有瓜葛,我們畢竟在一起一年多,就算是分手,有些事情還是要理清的!”她將來意表明,是想讓Abby知道。
“你還想要分手費不成?我相信煦一項大方,不會虧待你的,真是小家子氣。”她挑釁著。
“我知道,可是周晟煦還是得先跟我談過,才能決定要不要和你合作。”
“你、你為什麽又要和我搶?要不是你從中攔截搶走周晟煦,我早和煦結婚了,你現在又來和我搶。”Abby是愈說愈氣。
“你怎麽可以說是我們從中攔截,說我搶了周晟煦?”
“要憑本事就憑本事。”她手叉腰,在她麵前抖了抖,晃動兩顆超級大水梨,展現“真本事”。
她微慍道:“我不跟你比那個,無聊!”
“你說我無聊?你自己沒有就說我無聊,你以為有多少人有,比不上就認輸,現在馬上滾出去。”
“誰說我沒有?我是剛好,過大是累贅,也隻有那種無聊的男人……”她指著周晟煦書房的門,“才會喜歡這麽大的。”
收回指著房門的手,接著誇張地用手比著Abby的*。
Abby豈甘示弱,她誇張地把手當成飛機,配合著“咻”的音效,從蘇洛洛胸前飛過,“飛機場。”
“飛機場旁有兩座美麗的小山丘,不高不低,風光明媚。”蘇洛洛順著她的話說道。
“結果剛好讓坦克車壓過去,可憐啊!變成一片平坦。”像接故事似的,Abby也接了下去。
“而你會大到連走路都重心不穩。”她還一邊表演著往前栽倒的動作,好笑至極。
Abby看得怒不可遏。
“胸大無腦,我才不跟你比,再跟你比下去,我都快變豬了。”神經病。
“胸大無腦?沒大腦的是你!我偏要跟你比,把衣服脫了。”她抓住蘇洛洛衣服的前襟,要她脫衣服。
蘇洛洛想揮掉她的手,Abby卻不打算饒了她,兩人的肢體衝突愈來愈大,愈演愈烈。
“住手!要不然兩個都給我滾出去。”周晟煦怒喝,瞪視著突然登門造訪的蘇洛洛。
他從蘇洛洛指著他的書房指桑罵槐開始,就在旁邊默默地觀戰;沒想到兩人的話題愈扯愈遠,比較到脫了軌,還發生肢體衝突。
聽見周晟煦的怒喝聲,兩人立刻分了開來,不敢再發一語。
接著,周晟煦問蘇洛洛:“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我要和你談談。”
“有什麽好談的?”周晟煦不屑地冷哼一聲。
她還有什麽資格跟他談?在他的尊嚴被她如泥般地踐踏時,她就已經沒了資格,縱然他這段時間竟不知‘著了什麽魔似的不時想到她’。
周晟煦的反應明顯不屑,令Abby安下一顆心,她迅速走到周晟煦身邊,親密地偎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