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靈聖母為截教大師姐,且自修道德,頗受截教諸弟子愛戴。

愛屋及烏,身為金靈聖母門下的聞仲,自是受了好處。

再加上聞仲自身性情的緣故,豪爽大氣。

更受截教眾仙歡喜,不顧輩分,以朋友同道而論。

“聞道兄,紅塵世俗多磨難艱險,若有差錯,自可來書信一封。”

“吾等必然相助!”

在此刻說這話,除了情緒所動之外,自然也是交情的緣故。

“聞仲謝過諸位!”

“然怎可令紅塵世俗,攪擾了諸位之清淨。”

“非萬種艱難時刻,必不敢叨擾。”

雖說無緣仙道,對自己五十載歲月,苦修練就的一身本事,還是相當有自信的。

當然,聞仲也是個知曉是非輕重的,話並未說滿。

世間事,難預料。

萬一真的遇到什麽為難事,也是說不準的。

墨麒麟背負聞仲,離了金鼇島。

蒼茫洪荒多修士,最為熟悉的還是人族聚集之所。

越過九州結界,見得一道黑煙貫徹天地,殺伐氣息,撲麵而來。

大禹成道後,人族進入了家天下的時代。

夏桀而終,天命玄鳥立商朝。

自商王武丁時代起,商朝發展進入巔峰,隨即開啟了向外征戰,清理攪擾邊境多時的蠻族之路。

曆經幾代,商朝國土麵積開拓,唯有北方難定。

其中以鬼方國最是難啃。

自商王武丁時代起,曆經幾代,依舊沒有徹底平定鬼方國。

三年前,鬼方國再顯異動。

雖非武丁時代,鬼方國所代表的整個北方,一直都可以說是心腹大患。

曆代商王,皆不敢輕怠。

異動起,大軍便出征。

此一戰,一打就是三載光陰,僵持不下。

“既然無緣仙道,不若在這世俗中,博取一番功名,也保我人族,多享安穩。”

心念起,聞仲便不再猶豫。

推動墨麒麟,直入大軍。

“敢問這位道長,來自哪座仙山洞府?”

雖有九州結界防護,卻並沒有斷了人族與整個洪荒的聯係。

九州結界的作用,意在守護人族,不被邪修惡毒之輩損害。

而不是打造一個籠子,將人族關進去。

“總兵大人有禮了!”

“聞仲本是人族一孤苦嬰孩兒。”

“蒙恩師,截教金靈聖母撫養教導,倒也修了一二手段。”

“前些時日,師父言說聞仲與仙道無緣。”

“故聞仲返回人族,見此地爭端不休,特登門拜見!”

“還望總兵大人能給個機會,令聞仲施展一二才華。”

聞仲抱拳,將自身來曆介紹一番。

“原來是這麽回事。”

“仙長有心入紅塵世俗,自是求之不得之事。”

“至於說機會,倒不是黃某所給。”

“需仙長憑自己的本事爭取。”

“如今大王在位賢明,我黃家到這輩,已然是四代忠良。”

“隻要道長顯露本事,又何愁抱負才華難展。”

這話直白一點兒的理解,可以這麽說。

有本事,你就盡情使出來吧。

其餘的事兒,不必操心。

“聞仲謝過大人!”

自此,聞仲成了商朝邊關的一名起眼,但也不需要特別在意的小兵。

後來憑借手中的雌雄雙鞭,以及墨玉麒麟之勇猛,狠狠打擊敵手,積功至總兵職。

受先前黃家幾代忠良的推薦,商王召聞仲入朝。

待到商王帝乙即位時,聞仲之位,已然是非比尋常。

聞仲謹記師父之言,也感念先代商王恩德。

忠心耿耿,恪守君臣本分,商王朝上下,無不敬重。

王朝之國都朝歌,王宮居所,本就是戒備森嚴之所在。

今時今日,戒備等級更高一籌。

不為別的,商朝王室將再添血脈。

經天機先生以王族歸藏推算,再添血脈者,當為王子。

在此以前,商王帝乙已然有兩子。

對於王族而言,又怎會發愁子嗣眾多。

若是子嗣不枉,反倒有些發愁。

先前已然做過兩次父親,心情深有體會。

隱約聽聞生產動靜兒,還是感覺有些心內難平。

“大王莫要急切!”

“方才天機先生不是已然說了,三王子並無大礙,必然會平安降生的。”

聞仲此刻已然是商王最為倚重的臂膀之一,自有資格與膽量勸慰。

“能平安降生,自是好事。”

到底是在位王者,很快便壓下了心頭情緒。

一聲啼哭嘹亮,令聞仲神情微微一動。

看著情緒激動的帝乙,終究沒說什麽。

待降生之子嗣一切收拾妥當後,自有專人照料,抱著前來給帝乙觀瞧。

“倒是個壯實的,不算虧負我王族血脈。”

“愛卿,此子該以何為名好?”

帝乙問詢聞仲。

“陛下,生靈在世,所念無非壽享安康。”

帝乙聞聽,默然點頭。

“三王子之名諱,便是子壽。”

確定名諱後,商王再看向聞仲。

“以卿家之眼光所見,子壽資質如何?”

這個問題,已然不是第一次問詢了。

就算聞仲忠心,麵對此等再是熟悉不過的問題,也不禁嘴角一抽。

商王心思,聞仲自是了然。

以人之常情而論,倒也能夠理解。

可有些事兒,天數所定。

既要享受富貴,又要得長生。

一切的好事兒便宜,全都占了。

哪有這樣的道理。

聞仲自身,就是最好的一個例子。

聞仲也不曉得,大能手筆,聖人手段,是否能改變此事。

反正就聞仲本身而言,無能為力。

截教教義,雖說是截取一線天機,生機。

可也得在能力之內啊。

再給聞仲膽量,也不敢硬生生挑戰天數。

天數牽扯下,不僅是自身,恐怕整個王朝都得出差錯。

明白這番心思,卻是不能再拒絕。

先前已然拒絕了三次,再拒絕當真就過分了。

“三王子倒是頗有資質。”

聞仲曉得,此話一出口,自己便要擔當起教導之責。

自己已然是無法推辭,卻是萬不能將其引入截教。

此番心思剛定,帝乙之言便讓想法,成為了實際。

“既是如此,三王子便放入愛卿門下教導了。”

“孤這裏有特許,你是可罵的,可打的。”

“先王不是曾賜給愛卿一隻金鞭嘛。”

“今日孤再做封敕,金鞭在手,上可管王族,下可管百官。”

有帝乙一言,聞仲權柄深重再添。

得此厚待,聞仲唯有盡心盡力,以死還報。

“微臣還有一事,還請大王恩準。”

“三王子一人難免受寂寞。”

“若是有個陪伴,倒是好事兒。”

反正一個也是教,兩個也是教。

倒不如借此機會,還了黃家恩德,了卻因果。

“愛卿此言,可是有合適人選?”

帝乙稍微思量,便同意了此事。

經曆聞仲教導,必是幹才,可成為家國倚重之棟梁。

“將軍黃滾有一子,名曰黃飛虎。”

帝乙此刻才聽出,聞仲估計是早有打算。

不過黃家七代忠良,倒也無礙。

“即可傳諭黃滾,其子入宮教養,陪伴三王子成長。”

就是這般,時年不過兩歲的黃飛虎,入了宮城。

既是收入門下,便是不可成為截教門徒,聞仲教導也是盡心盡力。

上清修行法,肯定是不能教。

好在大教之內,法門諸多。

熬練力氣,增強本源,修行武道,倒是個不錯選擇。

決定了方向之後,大批的藥材,以及各種奇珍異獸之血,以浸泡的方式,緩緩融入尚在幼年的脆弱身軀中。

黃飛虎為伴讀,縱然不可能做到完全的一視同仁,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何況這裏邊還有還報恩情,了結因果的緣故。

再加上黃飛虎本身也是資質不俗,令聞仲起了愛才之心。

不忍心荒廢了這塊兒可成長為棟梁的材料,對黃飛虎亦是頗多教導。

子壽身為王子該有的,黃飛虎僅是稍差一抽罷了。

事實證明,無論是子壽還是黃飛虎,都不負聞仲教導。

年不過十一歲,已然具備九牛二虎之力。

“飛虎,如今你已然十四年歲,該是成年了。”

這一日,聞仲將黃飛虎叫到麵前。

年不過十四,顯露英武氣息的黃飛虎,恭然聽候恩師教誨。

“人族曆經滄桑多變,能有如今,實屬不易。”

“在演變的過程中,一些傳統習俗,卻是被丟棄了。”

“整體而言,倒也算是好事。”

“畢竟人族可不必再受艱險。”

“然你在我門下受教多年,既是非常人,當行非常事。”

“如今為師便重啟這往昔人族的成人儀式。”

“獨身一人,往那荒山孤嶺,奪取你成年的榮耀吧。”

黃飛虎少年心性,聞聽這番話,自是氣血蓬勃,激動不已。

彎腰行禮,轉身便要出發,頗有些迫不及待。

“這般毛躁,成何體統?”

聞仲故作嚴肅,把臉一拉。

黃飛虎家境不俗,又得自己教導。

為帥才,為將才皆可。

然無論為將還是為帥,穩重都是第一位的。

“這是宮內珍藏,也算是世上少有。”

“以此去奪取你的成人榮耀吧。”

“也算是做師父的,送給你的出師之禮。”

一杆長槍聞仲攥在手中,輕靈抖動,便是朵朵槍花變幻,寒氣十足。

提著槍輕輕一點,地麵便出現了坑洞。

不僅是聞仲能耐的緣故,也是此槍本身重量的緣故。

黃飛虎本身具備牛虎之力,提槍在手,身形不由一陣兒晃動。

有準備不足的緣故,也可見此槍本身重量。

深呼吸一口氣,腰板運勁兒。

再將槍提在手中,一番活動,已然是運用自如。

“多謝師父!”

適應之後,對於這杆槍,黃飛虎自是喜愛非常。

“去吧!”

“將為師教導你多時的能耐,使出來。”

聞仲揮手,黃飛虎興致勃勃提槍出朝歌。

入荒山,經曆暴熊,猛虎。

待得足夠收獲回程時刻,於荒山處遇見被猛獸包圍的一頭牛。

牛角鋒銳,身顯五彩色。

僅是一眼,黃飛虎便入了心。

若是能將此五彩牛降服,做個坐騎。

如同師父的墨玉麒麟那般,倒也威風凜凜。

便是終究無此緣分,能將此五彩牛救下,也是好事。

打定了主意,黃飛虎提槍出擊。

一番大戰,打的諸多猛獸傷損潰逃。

而黃飛虎本身,也是深受眾生。

猛獸終究非靈長類,恐懼固然是本能。

見血色,更顯瘋狂,亦是本能。

不管怎麽說,一番苦戰,雖自身受創不輕,救下了五彩牛,倒也值得。

拖著重傷之身,尋了個安然養傷的所在。

恢複自身的同時,也在跟五彩牛不斷培養感情。

傷勢痊愈後,黃飛虎已然令五彩神牛臣服。

日行千裏,夜行八百,端的威猛不俗。

“不錯!”

“能得如此收獲,你之武道修行,已是登門入室。”

“此後為師便不能再教你些什麽了。”

“至於兵法策略,你本就家學淵博。”

“這些年,為師也就起到了點撥作用而已。”

見到了黃飛虎,見到了五彩神牛,聞仲頗為滿意,欣慰點頭。

“恩師,朝中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

入得朝歌,黃飛虎便感覺氣氛有些不對。

“嗯。”

“邊關急報入朝。”

“北地袁福通,起兵二十萬,攪擾邊境,意圖不軌。”

“邊境將領雖勇猛作戰,然依舊丟了城池。”

“若如此態勢難以抑製,為師恐怕就得親自率軍出征了。”

此事為機密,不過在徒弟麵前,倒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黃飛虎滿臉的激動。

習武多年,為的是什麽。

除了傳統之外,再有不就是有朝一日,能於邊境大戰。

於戰中顯露本事,方才是男兒本色。

“虎崽子長大了,想要露齒顯威猛了?”

見黃飛虎神情,聞仲便曉得其想法。

“還是那句話,莫要心急。”

“待到局勢變化到那般地步。”

“需得為師出征,必要你做個先鋒將領。”

“屆時你要做不好,可不要怪為師不念師徒,軍法無情。”

一句玩笑言語中,蘊含著肅然情緒。

鐵腕治軍,自認軍法不認人。

也就是有了如此保障,才能淬煉出商朝大軍。

聞仲麾下,更是精銳當中的精銳。

有此精銳大軍,至少可以確保商朝天下,五十載歲月安然無恙。

“請恩師放心!”

“若有差錯,飛虎自願提頭來見!”

聞仲治軍嚴謹不假,黃家傳承七代,也不是吃素的。

()萬界最強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