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時許多,頗費力氣,終是破除障礙。
著實該犒賞三軍,大肆慶祝一番。
南宮適等一眾西周將領,大肆歡宴。
被孔宣堵在此地多日,何等的愁苦憋悶。
如今可算是能好好發泄一番了。
相對大軍之歡騰,一眾玉虛門下弟子,則無多心思,更顯淡然。
吃喝歡樂而已,怎能比得過,天地秘聞,道之真理。
入得玄門大教,焉有不生道之無限向往。
“大師兄,你去見見師伯唄!”
一眾玉虛門下弟子,無心飲酒歡宴。
將楊戩圍在中央,各種的糾纏不休。
誰讓楊戩是闡教門下第三代首徒。
相對於那一場以如今境界,難以看透理解的交手。
眾玉虛門徒更感興趣,那位與準提交手的存在,究竟是何等來曆。
準提可是著實的聖人存在,能與準提交手,並讓準提無奈,極有可能是同層次,甚至更高的存在。
那般存在,與本身自是存在無限差距。
但總不至於連一絲好奇都不準許有吧。
那般的境界修行,那般存在,肯定是此生無望。
心中向往,憧憬無限,總不至於不允許吧。
“好吧!”
“諸位師弟,在此稍候。”
其實不僅玉虛門下諸弟子,楊戩本身,亦有好奇念生。
“楊戩向來穩重,何時也多了些頑童之心。”
瞧了一眼,南極仙翁便知楊戩想法。
“好吧!”
“此也算是機會。”
“便與你訴說一番洪荒隱秘。”
自開天劫後,洪荒演化無量歲月。
若將這些盡數言講明白,片刻不歇,三日三夜都未必足夠。
而且著實沒有這個必要。
隻要向楊戩言明,三族爭霸即可。
楊戩為闡教門下,三代首徒,對於三族爭霸,自不可能不了解。
有此了解為基礎,講述起來,更是方便明了。
“與準提聖人爭鋒的存在,便是三族霸主之一,麒麟的始祖。”
“麒麟一族,皆因這位存在,造化而來。”
“那孔宣身份,亦是不俗。”
“鳳凰一族始祖,遇陰陽五行氣,生下孔雀與大鵬。”
話並未說的徹底明白,以楊戩之聰慧,也能領悟一二。
孔宣之威,的確非凡。
真要出手的話,偌大玄門,自有鎮壓孔宣的能耐。
隻不過著實不太好交代。
僅是師父現身,便讓聖人準提無奈。
若是鳳族出動,局勢隻怕更加難以收拾。
三族爭霸,鳳族的確敗了不假。
僅求隱居安然,不問洪荒是非。
若是鳳族少族長出了差錯,都能默然不理的話,鳳族還有何種族威嚴。
活著,僅是為了苟延殘喘嗎?
大勢未改,一些細節,生了不俗變化。
以原本的軌跡而言,鳳族落敗,極盡悲慘。
唯一有力的支撐,便是孔宣。
孔宣之後,洪荒更不見鳳凰痕跡。
除了女媧身邊的金鳳外,得鳳凰血脈延續極多者,便是諸多鳥雀飛禽。
如今之鳳族,雖然敗退,損傷了根本,卻也不至於到了滅族的地步。
稱霸洪荒,不必再多他想。
為孔宣撐腰,還是完全能做到的。
“弟子還有一問。”
“天道之下,該是聖人最強才是。”
一道玄妙奇光閃爍而過,遮蔽住了來自楊戩身上,可為聖人感知的天機。
“道之無限,誰又敢說,自己是最強。”
一句話,對楊戩形成的影響,不亞於數百年苦修。
既有迅猛之心,更有謙卑之意。
如此方能立身穩妥,行之更遠。
“師弟不必灰心,待吾西方興起時,自有還報時刻。”
麵對滿是陰鬱,快要難以壓製魔念的準提,接引唯有如此說法。
這般說,一來的確是實情,二來也是無奈。
出手又如何?
那隻麒麟始祖,可不是僅代表著自己。
孔宣之後,大周軍隊鋒芒正銳。
一路前行,直至界牌關。
有感西周兵峰,鎮守此地之總兵,本有歸降之意。
奈何此刻界牌關,已然不是一個總兵能夠掌控的,亦不是尋常的征戰所能降服之地。
便是那做了先鋒的闡教門下,諸三代弟子,亦無顯威之處。
稍有不慎,便有命隕之危。
一切隻因通天教主命多寶攜誅仙四劍下了山。
大陣起之刹那,無盡凶煞匯聚。
一眾玉虛門下三代弟子,莫不心頭壓抑。
便是那奉命前來助援的西方教修士,亦感心頭壓抑。
目光遍及整個洪荒,凡感受到這股威能,有幾數能夠舒坦。
僅是多寶主陣,便發揮如此凶威。
若是聖人親身下場,凶威更是無法想象。
“通天教主當真是瘋了不成?”
“竟是令多寶攜帶此陣下山。”
感受恐怖氣息,亦是知曉底細的,不由駭然驚呼。
誅仙劍陣,那可是出自羅睺手筆,將西方折騰碎裂的誅仙劍陣啊!
此陣都出來了,通天教主難不成真的下定決心,撕破臉拚命。
“好一個凶惡之陣,不知諸位有何看法?”
薑子牙將一眾西周大將,闡教三代,以及西方教門徒聚斂至一起。
一片默然,不免盡是尷尬。
南極仙翁無言,一眾闡教三代門徒,不言不語,靜默瞧著西方教眾修士。
如此背景下,再好的涵養,估計也得罵娘。
那座陣的底細,目前還無能全麵觸及。
僅是表麵所見,已是足夠的撼動人心。
陣起刹那,界牌關已然成了一座無情吞噬性命的凶猛所在。
根本沒有膽量,用自家性命冒險。
實在無奈,唯有求教二位教主。
準提動念至,瞧著無雙威能的誅仙劍,神情嚴肅。
這還僅是多寶主持,若是通天接手,怕是更加厲害。
難怪當年紫霄宮傳授通天此寶時曾有言,非四聖不可破。
當初未必懷疑道祖的權柄,如今切實所見,方才知曉,著實無需。
此陣之凶,有些難以想象。
僅是獨身的話,隻怕以聖人手段入了多寶主持的誅仙劍陣,估計也得吃大虧。
還好僅是多寶,若是通天親自出手,隻怕更加頭疼。
在此陣之威徹底發動之前,先把多寶拿下。
瞬時下了決心,準提猛然出手,還不留情。
“無恥準提!”
“安敢以大欺小!”
“當真欺辱通天無能嗎?”
一聲怒喝,自金鼇島而動天地。
伴隨通天怒喝之言而來的,便是一道通徹天地的鋒利銳氣。
此銳利,出自青萍劍,出自通天教主手筆。
“通天,爾逆天數,必然沒有好下場。”
“聽吾一句勸······”
剩下的話,沒來得及說完。
劍氣凶悍而至,聖人金身亦是感覺隱約刺疼。
此劍之利,著實可言洪荒少有。
此時多餘廢話,無疑是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
按壓心頭火,施展聖人威能。
“通天莫要逞凶,見識一番西方妙法!”
似當初祖巫法天象地一般,身軀高漲,抬掌壓下了青萍劍。
周身金光迷茫,隱約吟唱飄**。
西方妙法,掌中世界。
一掌出擊,便是一方小千世界之威。
掌中界,鎮壓通天劍氣。
臉色抖動,必是不正常。
努力咬牙掙紮,絕不能體現,或者被察覺瞧出什麽不妥。
眸中不見輕柔,盡是凶狠。
自一開始,便不見出手。
一出手,便是如此狠絕,毒辣。
通天果然不愧是通天。
“有點意思,倒是增長了些能耐。”
“再來接一劍試試。”
話音落,劍氣再起金鼇島。
其威遠遠勝過準提所降服的這道。
混賬!
不知不覺,已然混成最弱聖人了?
心中盡是怒火,嗔念。
實在沒辦法,唯有求助。
反正以通天劍氣之鋒利,是不存多少信心,可以硬抗的。
“道友何必多行不善,逆轉天數。”
接引現身,攔下了通天劍氣。
以此劍氣,可見通天之威能一二。
若是能以言語勸服,能不動手,自是不動手的好。
“以你之身份,與吾論道友,怕是不妥吧?”
淡然掃了一眼,言語間充斥著的陰陽怪氣。
氣的接引眼眸跳動,準提眉間狂抖。
知曉在你們這些正統玄門出身的存在眼中,師兄弟便是叛徒。
不求理解,不求認同。
最起碼的尊重,也該有一點兒吧。
叛徒又如何,於道麵前,皆是無礙。
何況已然受了懲戒,老是這般語氣提及此事,真的有意思,以為西方教可欺。
“多餘的廢話不少了。”
“本來心眼兒就不大,再想這些雜七雜八。”
“當真是一點兒縫隙都不留了。”
“若要是吐了血,終究是顏麵丟失。”
接引,準提,滿是怒火陰沉盯著通天教主。
怨念若有殺敵之威,隻怕早已然無生靈可存。
“紫霄宮中,你們也曾有幸聽道,知曉此陣奧妙。”
“當真有能耐的話,便來破陣吧。”
通天教主意念動,真身入主誅仙劍。
原本就不俗的大陣之威,一下子徹底激發。
麵對大陣凶險,身為聖人的接引與準提,都不禁感受到一股冰涼。
“當有當真枉顧生靈?”
接引苦口婆心再勸。
看似為眾生求情,實際上還是不想應對誅仙劍陣,以勢壓人。
正如紫霄宮有言那般,此陣之凶,非四聖不可破。
天地間連同鴻鈞在內,聖人當有七位。
如今已然有了兩位,剩下兩位應對誅仙陣的,又將往何處去尋。
一番思量,接引動念傳遞八景宮。
太清騎青牛,停頓在界牌關上空。
“三弟,為兄勸你一句,盡早撤去此陣,變得多生禍端。”
騎牛瞧了一眼誅仙劍陣,太清微微挑眉,繼而言道。
“大兄,西方盡是無恥輩。”
“憑劫數之威,掃滅欺辱吾截教。”
“當真以為通天懦弱不成?”
“大兄不享安寧清淨,來此地何意?”
惡狠狠瞪了西方二聖一眼,太清麵前,通天教主不卑不亢道。
“感知劫數,多有不良發生,特來阻止。”
太清一甩拂塵言道。
“此事不必勞動大兄,若被欺辱至此,依舊不知反擊的話。”
“通天之道,便是消散了也算不得什麽。”
通天教主霎時態度堅決回拒。
聽聞此番對話,西方二聖默默瞧了一眼,極深處,無言歡喜跳動。
此劫當真是西方界福音。
“既是不聽勸,那便讓為兄教導你一二。”
太清不見動怒,更顯悠然。
西方二聖直勾勾盯著,眸中就差刻寫好奇二字。
莫說成聖以來,便是之前,也很少見識太清出手。
太清無為,極盡神秘。
於西方教而言,這番神秘背後,蘊含無量凶險。
太清仙光護體,往誅仙陣中走了一遭。
悠然不見,更多幾絲凝重。
“當初紫霄宮之言,果然無差!”
西方二聖隱晦翻白眼兒。
合著就得出了這麽個結論。
不用往陣中走一趟,也能體會一二。
“敢問太清道友,有何破解之法?”
接引問詢。
問的看似是太清,實際上還是元始天尊。
都已經到了這般程度,還不現身。
原始以及門下十二金仙,究竟去做什麽了?
“老師曾有言,四聖不可破。”
“然此刻乃是原始為門下弟子,療傷的至為關鍵點。”
“輕易不可受打擾。”
接引與準提互相對視。
僅是這麽回事兒,這般簡單嗎?
“洪荒之中,有能力可助一臂之力者······”
眼眸盡皆瞧向三十三天外,女媧道場媧皇天。
原本還有幾分清晰的媧皇天,被一層迷霧遮擋。
不早也不晚,就在那時刻,自不至於是偶然。
這是女媧態度的表達。
這是你們之間的爭鋒與選擇。
莫要將吾也牽扯上。
“好吧!”
“既然這樣,隻能如此了。”
三花開放,三道身影安坐。
睜開眼眸的瞬時,迅速高漲。
“老君修得氣分身,拜入鴻鈞修道德。”
“淡然心輕無為至,原是一氣化三清。”
不僅是西方二聖,有能力得此一見者,皆是默然,難忍驚駭。
好一個太清!
好一個無為!
隱藏當真極深。
不僅斬卻三屍,居然還將三屍練到這般地步。
若非氣息判斷,知曉底細,還以為這洪荒天地,悄然多了三尊混元。
接引與準提互相對視,皆是震撼,繼而苦澀。
紫霄宮內的老頭子,著實太偏心了。
有如此妙法,悄然傳授太清,竟是一點兒風聲痕跡都沒有。
偏心,實在是太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