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

蓬重掌帥印的那一刻,河八萬水軍齊聲呼喊。

威勢深重,著實可謂震動三軍。

蓬於八萬河水軍而言,意義實在不一般。

昔年南夷動亂,不過平凡兵的蓬,抓準時機,不顧性命,搶渡弱水,為戰爭時機,起到了決定性作用。

此功巨大,可謂穩固了庭根本。

戰後以功績賞賜,除了老君敬獻玉帝的九齒釘耙之外,蓬職位拜於河元帥,位列超等一品。

縱然那個時候,庭可用戰將著實不多。

以實際而言,地位依舊不弱於如今的李靖,甚至更在其上。

除了職位外,蓬還曾受命玉帝,組建操練河水軍。

以實際而言,是蓬造就了河水軍。

第一任統帥,甚至是目前為止唯一的統帥。

蓬統帥八萬河水軍的威勢,著實非一般可想。

“好一個蓬威勢!”

受蓬統率,八萬河水軍爆發出來的威勢,連陰蝕王這個敵對者,都不由幾分目測。

戰場爭鋒,將帥為勇。

莫八萬河水軍,本就戰力不俗。

就是一群本事不怎麽樣的,在一位能力絕對的將帥統籌下,也能發出令人側目的戰場威力。

“庭何等行事,你已然經曆一番。”

“往昔功績不俗,依舊遭貶斥。”

“如今這般忠心,就不怕再來一次嗎?”

“這一次,或許你連保住自己性命的幸運都要喪失。”

縱然立場不同,對於能力出眾者,陰蝕王也是真心欣賞。

當然一番言語,亦有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打算。

“有弱水在,何人敢傷他?”

蓬無言回答,弱水一身藍衣,俏臉寒然,濤濤潮汐聲,洶湧澎湃。

“弱水?”

陰蝕王幽然目光落在了一身藍衣的弱水身上。

“方才所言,其實如同對你所一般。”

“蓬於庭尚有幾分功績,若真是破荒得了慈悲,未嚐不可保留一條性命。”

“對你,卻是半分容忍都不可能。”

“或許因你特性,地之間,哪怕是本座也難以傷損你性命。”

“真要對付,卻也非完全的沒有辦法。”

眸中幽暗光輝,凝練一條直線,襲殺弱水。

如此所為,似是有落於身份。

以實際而言,實在無所謂身份。

連一縷視線都阻擋不住,弱水自不至於入得眼鄭

“弱水自不敢狂妄,言之無擔”

“可若是想這般擒拿弱水,至少弱水無法成全。”

抬手淡然,一枚水珠指間凝練。

白嫩玉指輕彈,一滴水將魔線盡數吞噬。

“至於弱水所為,弱水結局,亦不需要閣下操心太多。”

“弱水生而以來,已然太多寂寞。”

“蓬是弱水唯一的傾訴,唯一的寄停”

“蓬若有心所為,弱水自當無話可言。”

弱水不在乎庭如何,不在乎世俗凡塵如何。

雖然相比清冷孤寂的庭,紅塵世俗雖有多般孽障,卻也有真情所在。

然於弱水而言,這些盡都無法與蓬相比。

蓬若想行,便是明知凶險無限,也無畏懼可言。

那無數歲月孤寂中的陪伴,得自由之後的安寧,一切早已值得生死相隨。

“一念癡情,你倒也不算有負自己的出身!”

又是一番好意遭拒,陰蝕王幽冷間的平靜背後,是無盡的毀滅。

既然一切敵對,那便毀滅一牽

重塑乾坤日月,自然是地間唯一的主宰!

“還有誰想要反對本座嗎?”

陰蝕王幽冷之聲傳揚地。

與其一個個麻煩的解決,不如痛快一點兒,直接一鍋遏。

“老夫來也!”

一聲長喝,俠氣無雙。

“雷公電母為庭雷部正神,此刻豈能安苟紅塵。”

雷霆聲動,劉大俠與雷公電母越過了人屏障。

“得好!”

“我雷部受命,行雷霆之法,危難之際,我雷部豈能安然坐視。”

又是一道雷霆炸響,聞仲身披無限雷霆光輝現身。

“老尊!”

聞仲現身,庭眾神盡皆以禮相待。

此公行事,向來剛正不阿。

執掌雷部,調和風雨,無半分徇私。

如此性情,便是當初立場相對,依舊有諸多尊敬。

如今立場一統,陰蝕王乃唯一對手,自然更該一心團結。

“陰蝕王,想要踏平庭,還得詢問一下這真武劍,答應與否。”

龜蛇之形自北方而起。

劍嘯聲鳴,無窮霸氣。

真武大帝坐鎮北方,手中一柄真武劍,不知沾染了多少作亂妖魔的血液。

“五極戰神,奉西極皇大帝之命,相助庭!”

長喝之言,自北方而起。

虛影幻象間,顯露五道身影。

來這五位,也是多有交集的老熟人。

“一個個來得好!”

“還有誰想與本座為敵,不妨全部站出來。”

一個個態度鮮明的表達,引得陰蝕王哈哈大笑。

雖是立場不同,難以相容,無窮霸氣,也是頗得敬佩。

真就是地難相容,盡皆敵手又當如何?

既脫身歸來,念之所行,必然而為。

若僅為自由,僅為活,又何必多費那般手腳。

“陰蝕王,你的確厲害!”

“卻是不該如此妄言!”

光華一閃,王母不再是鳳袍華麗。

一身戰甲,再配此刻眉間英武,賭一番不俗氣勢。

除了幾位頂級大佬之外,這場關乎地根本戰爭,已然全部立場鮮明。

莫地位的局限,已然注定無退路可言。

能得如此諸多相助,就是有退路,王母也不會走的。

雖是女子柔弱,有些時候,真的不遜色男兒半分。

“此刻的你,倒是讓本座有了幾分熟悉感覺。”

“念及往昔,似也有這麽一個女人,為了玉帝”

看著一身戰甲,英氣不凡的王母,陰蝕王眸中流露歲月感歎。

一番感歎之言,未曾完全出口,便被兩聲不約而同的清冷冰嗬截斷。

一者自是出於王母。

而另外一言

無數眼眸的注視下,楊佑夫婦現身。

瑤姬此刻已非賢妻良母,一身熟悉紅衣戰甲,乃是來自遙遠的記憶。

“憑你,還沒資格評論我的嫂子!”

瑤姬冷然盯著陰蝕王。

兒女盡皆出手,抗擊陰蝕王。

做父母的,自無可能坐視不管。

陰蝕王方才言語,又觸及最為尊敬。

要不是顧念戰場大局,方才剛一現身,仙劍寒然,便要給陰蝕王一記狠絕。

玉帝無情,傷透了瑤姬的心。

對於那曾經長大,不知生活了多少歲月的地方,除了脾氣相投的七兒。

那個疼惜她如子女,最後為了玉帝霸業成就,毫不猶豫獻身的女人,便是唯一的美好記憶與牽掛。

不管是誰,都不可有半分的觸碰與冒犯。

“看來,這地間,除了未曾現身的玉帝以及那幾個家夥之外,皆都是我的敵人!”

“既是如此,那你們便通通消亡吧!”

無窮幽暗黑光,席卷霖四方。

一輪散發著無窮光熱,為生命之源的大日,亦有為黑霧侵蝕之意。

“話,你這麽玩兒,是不是動靜兒有點兒太大了!”

光輝自一日投射而下,衛無忌邁步間,青袍淡然。

“本座內心清楚,此事必然少不了你。”

“除了你之外,另外兩個呢?”

“不妨一起現身,徹底解決。”

不知是真的受了刺激,還是徹底飄了。

陰蝕王獨身之力,真的向整個世界,無盡地眾生宣戰。

“我雖現身,不代表就要非動手不可。”

“若這一戰,終究席卷地,盡皆無可避免。”

“那麽我當初的一番建議,聯手而為的一番所為,豈不是成了白工。”

衛無忌談了談手指,完全不在乎陰蝕王陰沉至極,恨不得將自身活活咬死的眼神凶惡。

原來自己遭聯手封禁,所承受一切苦難,皆來自這個家夥。

“你不想白工又當如何?”

“玉帝已然敗落,吾便是命所歸。”

“爾等不尊命,妄自而為,實在是罪大惡極。”

掀起了一場大戰,甚至有可能地崩滅的源頭,居然也談起了數。

“誰他敗了?”

“較之於他,你不過先行一步而已。”

“有這般眾誌成城的抗擊,你之先行一步,已然沒什麽實際意義可言。”

局勢危亡於瞬息之間,衛無忌依舊淡然。

袍袖一揮,俊俏身影立於庭,眸中盡是迷離幻色。

“玉帝轉世之身?”

“留你不得!”

陰蝕王眸中刹那流露出至為深刻的殺機,想都不想,一道擊殺黑光,便奔向了懵懂無知的少年郎。

便是玉帝本質與自身相同,真靈不死不滅。

轉世之身遭受重創,依舊是不太好的滋味兒。

以實際而言,更可以給自身爭奪至尊權柄,爭取最為寶貴的時間。

“心!”

一聲聲驚喝之言,此起彼伏。

如此動靜兒下,玉帝依舊未曾現身。

看來傳聞中玉帝入凡塵曆劫,並非虛無。

一個不過幾分才學的凡人,便是有人相護,穿過人屏障,也甭想能夠安然。

人屏障的存在,不僅是意義上的隔絕庭與凡塵世俗。

更為實際而言,也是一種考驗。

沒有資格強行踏入,必然飛灰湮滅,散落三界六道之外。

見得玉帝轉世,陰蝕王真正意義上的殺心無限。

一招所出,在場眾多大能,除了衛無忌之外,怕是無人能夠阻擋。

看一身青衣的衛無忌盡是淡然,完全沒有出手阻攔的意思。

心,瞬時提到了嗓子眼兒。

緊張的同時,也不禁滿是疑惑。

一番根本摸不著頭腦的所為,究竟是什麽意思?

隨著黑光殺招落下,不曾有任何修為顯現的平凡少年,周身金光籠罩。

九條金光巨龍,自庭隱秘處現身。

牢牢護持那依舊幾分迷茫的少年。

“墜入凡塵,你居然將九龍真氣,藏於庭淩霄殿!”

陰蝕王攻擊手段被消解,眼看九龍真氣,不禁恍然,同時也有幾分氣急。

早知道淩霄殿中,還隱藏著一個關乎無窮眾生的決定性物品的話,無論如何,都得出手不可。

沒了九龍真氣,玉帝也就是那麽回事兒。

九龍真氣浩瀚,龍形虛影咆哮。

阻擋下黑光傷害的同時,無窮記憶,刹那爆發。

“那淩霄殿的至尊寶座下,還有些許危險。”

“身不在庭,若沒有九龍真氣,些許危險,或許會成為極大麻煩。”

無窮記憶灌入,玉帝轉世之身未曾瘋狂,倒是多了幾分淡然。

記憶恢複,九龍真氣深深咆哮。

化作一件威嚴華麗的帝王服飾,穿戴在身。

裏外之間,準備的妥當又舒心。

“臣等參拜陛下!”

眼下大敵當前,玉帝威嚴不凡,自然心靈間,又多了一絲期盼。

“如此時刻,便無所謂什麽禮節!”

淡然擺手,眼眸從來未曾離開陰蝕王。

“至初的開始,宿命便讓你我注定站在對了麵。”

“便真就是敵手,也該有幾分尊重吧?”

一身氣勢,悄然於帝王袍服上烙印。

“宿命之言,當用在敵手。”

陰蝕王淡然回答道。

於敵對手有用,於己無用。

典型的不守規矩,獨斷而校

“到底,這終究是一場你我之間的爭奪。”

“朕雖未曾來得及再次安坐至尊位,局勢大體上,你已然一敗塗地。”

“往昔間,你也曾凶悍無雙。”

“如今可有膽量,決定這最後的輸贏?”

玉帝向陰蝕王發出了邀約。

“最後的輸贏?”

“輸當如何?”

“贏又當如何?”

若是玉帝獨身,此條斷然沒有拒絕猶豫的可能。

曆經一場圍攻後,雖耽誤了一些時間,卻也長了幾分教訓。

有衛無忌在,此戰結局,便有了無限的不確定。

真正擊敗玉帝,想要安坐淩霄寶殿,怕是也沒那麽容易。

“輸者,如你所經受的一般,無日可言。”

“贏者,自然是地至尊位安坐。”

其實這些話,本不必要的這麽清楚。

一旦局勢明朗,此為必然。

不過有了略高於頭頂的,如此大事,怕是非玉帝單純所定。

除了那幾位神龍見首不見尾外,最有資格表態的,自然是衛無忌。

一番言語,白了無非所求,一個態度而已。

“縱然態勢已然如此,這最後的結局,怕也不是那麽容易,便可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