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千草神醫
李白正要發怒,突然聽到後麵有一個聲音道:“金總管真是不識泰山,這是大名鼎鼎的藍田王,金總管也要拒在門外嗎?”
二人回頭一看,身後來了一個老人,李陶作禮道:“不知前輩是……”
“老夫是落花刀派掌門袁風!”老者樂嗬嗬地回禮。
“袁掌門見過在下?”李陶問道。
“前不久,老夫去長安正好在西市目睹了藍田王的風采!”
李陶點點頭。
袁風拿出請柬,說道:“金總管,鑄劍山莊隻發出十幾張請柬,邀請的自然都是江湖大豪、一方雄傑。但是論起英雄,藍田王一點也不比他們差,你為何不通融通融,請他們進去?”
金管家擦去額頭的汗水,不安地道:“我自然知道藍田王的威名,但是此次莊主宴請的都是老朋友,他特意吩咐下來,沒有請柬一律不能進來。是以我才會如此冒昧。”
袁風道:“方才過去的石進夫婦,不也是隻有一張請柬嗎?”
金總管道:“他們是夫婦,自然隻需要一張請柬。”
“如此便得了,他們二人和我有故舊,我們是一夥人。”袁風將請柬放在金總管手上,拉著二人就要過去。
金總管急忙伸手阻攔,袁風早已手指橫出,迅疾如風雷,點在金總管的手臂上,金總管登時全身發麻,再無力阻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三人走過木橋。
山莊的大堂中燈火輝映。早有十數人坐在堂中,相互招呼,推杯換盞。看來他們彼此之間都很是熟稔。堂中琴簫和鳴,絲竹品彈,品酒說笑的喧嘩夾著醉人的聲樂,好一派熱鬧的景象。
卻聽在人群的大笑聲中,一個清亮的聲音排眾而出,說道:“感謝諸位光臨鑄劍山莊!”
說話的人便是莊主段連亭,他四十來歲的年紀。打扮得倒是有頭有臉,新帽新衣新靴子,眉目俊整。神采飛揚,腰間佩著一把銀光閃爍的七星長劍。
“段某今日請諸位舊友一聚……”段連亭的話到一半就斷了,他的目光停在李陶與李白身上。
李陶自報家門道:“我叫李陶。”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藍田王,二位光臨真是令得蓬蓽生輝。”段連亭接著話鋒一轉。“可是段某今日宴請的都是老朋友。並未鬥膽邀請藍田王。”
李陶道:“你並未邀請我們,不過有人邀請了我們。”
段連亭詫異,便問:“是誰?”
李陶將血字條遞給段連亭,段連亭看完後不解地問:“這是誰寫下的血字條?”
商慕雲掏出血色梅花手帕,一字一頓地道:“梅、花、殺、手。”
大堂內一片嘩然:“梅花殺手來了?”
“他在何處?”
李陶道:“我相信此刻梅花殺手就在山莊裏。”
段連亭道:“鑄劍山莊隻有一條木橋進出,木橋時刻有人守著,鑄劍山莊可以說是固若金湯,梅花殺手又如何能進來?”
李陶笑了笑:“我並未有請柬。不也進來了?我想梅花殺手要進來,總有辦法。你當真相信一道懸崖、一座木橋能擋住天下莫敵的梅花殺手?”
段連亭道:“這些年來雖然梅花殺手犯案累累。但卻從未敢上鑄劍山莊,山莊從未發生過行刺行為。”
李陶道:“一切都會改變。”
“那要如何辦?”
李陶看了一眼眾人:“立刻讓賓客們回客房,晚上切莫外出。”
段連亭眼見如此,隻得讓家丁張羅著送賓客回房,一場原本熱鬧的宴會,在轉眼間煙消雲散,隻剩下一片肅殺的氣氛。
段連亭盯著李陶:“希望藍田王得到的消息是真的!
“煩請段莊主配合一下,將賓客的名單給我!”
段連亭點頭道:“這個自然!”
客房內,李陶看著名單,突然站起身來。
“怎麽了,郡王?”李白忙問道。
“千草神醫湯一平竟然也在賓客名單之中。”
李白喜道:“湯一平慣善醫藥,有他幫忙,我們追查黑色藥丸之事有望了。”
客房院子三麵是牆,剩下便是一排長長的客房,隻有唯一一個大門,數個家丁在大門前嚴密把守。李陶與李白二人來到湯一平的客房前,敲了敲門。
湯一平拉開門,看著李陶二人,一怔後說道:“藍田王連夜登門,想來必有急事。”
李陶道:“我們確有急事需要前輩相助。”
湯一平:“是何事?”
李陶道:“不瞞前輩,朝廷數名官員被人下了毒,所下之毒十分特別,特來求救於前輩。”
湯一平略微猶豫,拈須答道:“湯某承蒙朋友厚愛,得了千草神醫這一虛名。現在湯某年已老邁,老眼昏花,早已不能懸壺治病了。老朽實在是愛莫能助,藍田王還是另請高人吧。”
李陶道:“湯神醫似乎言不由衷,是否有難言之隱?”
李白亦道:“湯神醫莫非是忌憚那梅花殺手?”
湯神醫臉色一變,道:“我不認識什麽梅花殺手,又何來忌憚?”
商慕雲道:“但梅花殺手已經潛入山莊中,現在山莊裏人人自危,你能助我們對付梅花殺手。”
湯一平沉吟後道:“我已經老了,不想再過問這些事情了。”
李白冷冷道:“你如此閑情逸致,萬事皆高高掛起,但是如果梅花殺手要殺你,你該如何辦呢?”
李陶亦道:“世上兩個慣善醫藥之人,一個是安仁堂的徐郎中,一個是前輩你。徐郎中已經遭了梅花殺手的毒手,我隻怕梅花殺手會衝著前輩來。”
湯一平淡然一笑:“老朽已到知天命之年,生死無常早已看破,天地如逆旅,人生如過客,生又何歡,死又何懼?三位還是請回吧,老朽愛莫能助。”湯一平說完關上了房門。
李陶與李白麵麵相覷,李陶皺眉道:“這湯神醫的言談反應都有些古怪。”
李白道:“我們且明日再來,所謂醫者父母心,我不信他會如此鐵石心腸。”
李陶和李白的客房在中間位置,離湯一平的客房並不遠。院子裏種著五彩斑斕的花,開得正豔,但院子裏空空****,全無人氣,顯得冷清寂寥。
回到客房裏,李陶閉目盤腿,運行起五禽戲內功心法。李白不解衣帶,披衣而睡,將長劍牢牢抓在手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