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鬼魂殺人

肖成瞧這情形,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心道:“我的媽喲,難不成還真是裴鳳?”

那女子幽幽說道:“崔文利,你還認得我嗎?”

崔文利冷汗直流,迭聲道:“認……認得……”

那女子冷笑道:“當初是你指揮兵士,將我從棺槨之中起出,硬是讓我與一個不相識之人葬為一處,今日我帶你的夫人去地府,讓你嚐嚐失去親人的滋味,哈哈……”

此言一出,崔文利如夢方醒,暴怒地道:“賤婦?本侯殺了你這死鬼?”說著拔出肖成腰間佩刀,劈落牢門上的鐵鎖,便要衝進去。

肖成急忙扯住他道:“侯爺,裴鳳明明已與懿德太子一同下葬,如何卻又死而複生?此事太過蹊蹺,還須細細審問,請侯爺暫忍一時,免得陛下問下來,不好交代。”

崔文利一怔,尋思肖成所言極是,當下把刀擲在地上,恨恨地道:“便讓你再苟活幾日,有本事你便穿牆破壁,從牢裏走出來,把我這條命也害了!”

說罷一拂袖子,氣衝衝地去了。

永義候夫人的的後事,緊張而有序地進行著。肖成忙活到三更,看看再沒什麽需要自己的地方,便來到京兆尹府大牢囚室。他絕不相信自己抓到的是一條冤魂,最近一連串的鬼符案鬧得滿城風雨,陛下為此大傷腦筋,如今又死候爺的夫人,他隻有審出個結果,將功折罪。或許還能保住這條性命。

幾名獄卒正在喝酒,見肖成進來,紛紛起身肅立。肖成聞了聞。發覺菜雖簡單,酒卻不錯,皺眉道:“別隻顧貪杯,若出了岔子,你們一個都休想活命!”

獄卒賠笑道:“這酒是侯爺犒勞小的們的。”向牢門一指,“總管請看,便是閻王爺親臨。也休想救她。”

牢門上的鐵鎖被崔文利劈落後,並未換上新的,卻亂七八糟地掛滿了佛珠、桃木劍、玉麒麟、鍾馗像等物事。難怪他們胸有成竹,原來是翻箱倒櫃,把能找到的辟邪之物全部搬了出來。

“胡扯!”肖成將門上掛著的東西一一摘下來,邊摘邊罵。“一群飯桶!這些破東爛西能困得住她?幸虧我來得及時。否則可要被你們害慘了!”

幾名獄卒見他如此,心裏叫苦不迭,卻又不敢阻撓,一個個汗流浹背,盤算著等他離開,說什麽也要再掛回去。

忽聽裴鳳幽幽地道:“當年我暴亡之後,魂魄到了地府,無常神君見我年輕貌美。便娶了我,於是我成了無常神婆。既然我不得善終。別人自也休想好過,哈哈哈……”

肖成厲喝道:“你少跟我裝神弄鬼,我便不信,你畫的破東西能取人性命?”

裴鳳斜睨他道:“你想不想試試?”

肖成重重地哼了一聲:“好,倘你畫我不死,可否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裴鳳道:“一言為定。”

肖成一擺手,喝令獄卒道:“取紙筆來!”

一名獄卒本想勸止,但觸到肖成冷厲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隻得跑出囚室,取了紙筆回來。肖成統統塞進牢內,裴鳳接過,拖著沉甸甸的鐐銬,一筆一筆地畫了起來。

室內一片死寂,昏黃的燭光就像墳地裏的鬼火,明明滅滅,照在裴鳳毫無血色的臉上。她很漂亮,甚至堪稱國色天香,但此時此刻,卻顯得鬼氣森森。畫完了無常鬼,她頭也不抬地道:“報上名字。”

肖成一挺胸脯:“姓龍名廣。”

裴鳳寫上去,繼續道:“他們?”

眾獄卒噤若寒蟬。肖成卻滿不在乎,掃了他們一眼,讓他們一一報上姓名。

裴鳳全部填寫完畢,開始畫那些奇異的符號,神情專注而陰冷。一切就緒,她舉起畫符,讓肖成仔細觀看。

肖成凝視半晌,卻並無任何不適之感。“怎麽不靈了?這畫符不是能要命嗎?哈哈,現在你還有何話說?”

他心中的緊張徹底消散,肆意戲謔著,卻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幾名獄卒已經滿頭大汗,麵如死灰,便如中邪一般。

裴鳳冷冷地道:“你看仔細了?”

“我便把畫紙看透,也是完好無損。”肖成得意至極,索性把臉貼到欄杆上,瞪眼對著那畫符。

話音甫畢,就見他身子猛地一顫,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片刻之後,他突然轉過身,便像一頭發狂的野獸,嗷嗷怪叫著衝出囚室。

裴鳳嬌軀一震,鐵鏈鏘然墜地。她一揚手,將那鬼符拋向空中,地上剩餘的紙張也被她的袖風卷了起來,如雪花般飄飄灑灑,四名獄卒隨即倒了下去……

劉玄將事情的經過慢慢講於了李陶,簾外雨潺潺,李陶佇立窗下,邊聽邊俯瞰煙雨中的長安。

“完了?”李陶一笑:“陳適居然認為是幽靈作祟,沒有責令捕快緝拿凶手?”

劉玄點點頭,苦笑道:“也不能怪陳適,那天半夜肖成衝出囚室,沒頭蒼蠅般撞在廊柱上,死於非命,看守的獄卒也紛紛倒斃,裴鳳卻憑空消失了。這麽離奇的事,誰會相信是人為的?再說了,那第三股神秘勢力之事,隻有我們幾個知道,我也不好提醒於他。”

李陶笑道:“說的也是,就算陳適真的要查,他也不可能查出什麽來,這些人可不是好相與的!”

李白在一旁插言道:“這裴鳳要報仇,也該找正主才對,可永義候夫人已經死了半個月,崔文利為什麽還安然無恙。”

李陶若有所思地道:“這件案子,一定隱藏著極為重大的秘密。”

劉玄道:“若死的是別人也就罷了,偏偏死的五人當中,有三個是我們查出的那三名被逼服了黑色藥丸的官員,看來又是那幫陰魂不散的家夥出來興風作浪了。”

“另外兩人除了這永義候夫人之外,還有一個成雨樓!”李陶愁眉一展,忽然笑道為:“我到長安這麽久還沒去過青樓,李白,明兒咱們去轉轉如何?”

李白臉一紅:“郡王,這……”

“什麽郡王,我現在不是郡王了,我隻是一介布衣,去去青樓又怎麽了?”李陶理直氣壯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