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廓州刺史
李陶一邊聽那孫班頭講述,一邊繞著義莊走了一圈,發現這義莊果然不小,停駐三千大軍,倒也綽綽有餘。
待孫班頭說完事情經過,李陶接著問道:“這義莊出口,隻有這一個嗎?”
孫班頭聽了這話,不禁麵上一笑,開口說道:“李捕快,您真會取笑,自古陰司一條路,有去無回。這天下的義莊都是隻有一個大門。要不要小的帶方捕頭進去看看?”
聽了這話,李陶笑道:“罷了,就先看到這裏吧!”又轉頭對雷雨道:“雷捕頭,我等來廓州公幹,是不是先拜見一下父母官?”
雷雨點點頭:“說的是呀!”
那孫班頭連忙應承道:“那是,那是,二位可是要去刺史府?”
李陶笑道:“不錯!”
那孫班頭趕忙說道:“那好,二位,這邊請!”
李陶笑了一笑,忽地猛然一個轉身,隻這一瞥之間,李陶突然看到一顆頭顱正趴在義莊的牆頭,正緊盯著自己。
瞧見李陶猛地轉身,那人頭也是一驚,猛地一閃,轉眼之間便已消失無蹤。這一切隻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待到那衙役與軍士轉過身來,李陶早已緩過神來,拍著腦袋,口中說道:“繞暈了,繞暈了,分明是記得走那一邊的!”
孫班頭聽言一笑,說道:“李捕快,小人自小在廓州長大,您隻管跟著小人便是了。”
雨放聲道:“孫班頭,頭前帶路吧!”
說罷。二人邁開腳步,跟著那衙役,直往刺史府而來。
幾人邊走邊說。路過一間茶棚,李陶便徑直走了進去,要了幾樣點心糕餅,與眾人吃了。而後,便與那孫班頭攀談起來,聊聊廓州的風土人情,氣節物候。聊到興起。隻見李陶招呼眾人脫下官靴,鬆鬆雙腳。眾人走了這一上午,早已是兩腳生疼。聽了李陶這話,紛紛脫下鞋來,喝茶談天。聊著聊著,便談到俸祿之事。
隻見李陶一手提起自己的官靴。一手拿起孫班頭的官靴。向著眾人說道:“諸位且看,我這雙京城刑部發的官靴,與你這廓州府發的官靴一比,可有什麽差別嗎?”眾人湊將過來,略略一看,就看得分明,紛紛說道:“自然是李捕快的靴子好!”
李陶聽了這話,豪笑一聲。說道:“那是自然。要不都說,要做官。便做京城裏的官,哪怕像我一個小小的捕快,跟地方州府的比,也是滋潤不少!諸位若是想來京城發展,盡管來刑部找我們雷捕頭,他會給你們謀個差事!您說是吧,雷雨捕頭?”
雷雨不知李陶這番話是何意,但他還是點點頭:“李捕快這話說的不假,諸位若要在京城有事,隻管吭氣,就包在雷雨身上了。”
眾人聽了這話,紛紛言謝。
李陶瞧了一瞧天色,揚聲說道:“天色不早了,咱們還是快些走吧!”
說完這話,便和眾人一起,離了茶棚,向著刺史府走去。
將到刺史府,還未進門,便看見一夥軍士衙役擁著一個五十上下年紀的官服老者奔著雷雨與李陶走來,這老者矮胖身量,圓臉,高鼻梁,八字胡,眯著一雙小眼。
雷雨剛要開口,旁邊那孫班頭倒是甚會觀人眼色,上前一步搶先說道:“雷捕頭,這便是本州的父母官,廓州刺史魯國平魯大人。”
雷雨聽了這孫班頭的話,輕聲一笑,上前幾步,拱手施了一禮,張口說道:“刑部雷雨見過魯刺史。”
那魯知州眼見雷雨上前行禮,不由得誠惶誠恐,連忙上前,一把托住雷雨雙手,張口說道:“雷捕頭言重了,折煞老朽了!不知這位是?”
“這位是我們刑部的李捕快,與我一起來廓州查案的!”
“快,二位裏麵請,裏麵請!”
雷雨與李陶也是一笑,說道:“大人請。”
入了刺史府大門,果然見到不少饑民,坐了一地,眼見李陶進來,俱都直怔怔地盯著。幾人進了內堂,分賓主坐定後,一個穿青衣的師爺奉上茶來。
雷雨接了茶並沒有喝,隻是隨手放在了桌上。
李陶喝了一口熱茶,笑道:“好茶!想不到廓州亦有此等茶味。”
那魯刺史聽得李陶此言,大喜道:“李捕快謬讚了,待到二位公幹圓滿,歸京之時,魯某便與二位帶些回京,閑來無事,衝來解悶!”
李陶聽了此言,放聲一笑,說道:“恭敬不如從命,有勞魯刺史啦!”
那魯刺史也賠笑道:“哪裏,哪裏,應該的,應該的!”
眼看氣氛越發融洽,寒暄了幾句,雷雨張口問道:“魯刺史,你可知我們來廓州,所為何事?”
那魯刺史聽得雷雨如此一問,當即冒出一身冷汗,張口答道:“知道…知道……是為了……”
後話剛要出口,卻被李陶大袖一揮,將那魯知州後半截話打斷,截口說道:“不用多說,知道就好。天色不早了,進城之時我們已在城東投了客棧,客棧名字喚作——賓客來,住甲字一號房,刺史大人若有差遣,可差人前往客棧尋我。我們還有些瑣事,這就告辭了。”
話音未落,李陶給雷雨施了個眼色,二人便已邁步出門,那魯刺史連忙快步趕上,將二人送至門外。
行不多時,李陶轉過數個街角,走到四下無人之處,運氣一震,吐出一口水來,正是李陶在刺史府飲下的那口茶水。
“郡王,莫非那茶水有問題?”雷雨皺眉問道。
“十有八九,為防不測,還是小心為上。”李陶罵了一句:“這個老混蛋,還真不簡單。”
他們又轉過兩道街角,來到那“賓客來”的客棧門前,進了房間。
雷雨在房間裏四下查看,過了良久,確定無事。
李陶不禁長出了一口濁氣,坐在桌前,將燭台上的蠟燭點燃,從袖子之中,抽出一截竹筒來,正是那算命先生一個踉蹌之時趁機一把塞在李陶袖中的。此時李陶擰開蓋子,發現裏邊卷有一條白布,隱隱透著墨跡,李陶將手指探人,將那白布取出,攤在桌上,隻見那白布之上,鐵畫銀鉤地寫著十六個大字:火龍燒倉,陰兵鎮糧,酆都鬼判,誰主鬧羅。
刹那間,李陶腦海中似乎捕捉到了什麽,卻轉瞬即逝。(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