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沒心思搭理柳葉雙,隻是看著血靈子,目眥欲裂道:“血靈子,說話要過腦子,該說的說,不該說的,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沒錯,現在本座是敗了,甚至有可能死,但是,我死之後,隨之而來的後果,又豈是這廢物能承受得起的,你別……”
“住口!!”
尚未說完,血靈子斷口喝斷,瞪著他,傲然道:“往後的日子我可不管,活在當下,便是最好的選擇。我追隨你,做了這麽多惡事,如今風公子掌權,對我既往不咎,我若不投桃報李,感恩戴德,還配叫人嗎?你若識相,現在就乖乖配合風公子,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你!”
“啪、啪、啪、啪……”
血靈子這番話,深得我心,風無忌連番鼓掌,點頭道:“血長老有如此覺悟,實乃幸事。我沒看錯人,你放心,等事成之後,答應你的事情,我絕對做到。不僅如此,日後你若有需要,隻需隻會一聲,我隨時給你提供援助。”
“多謝風公子!”
這邊商定,那邊的任我行則是備受煎熬。
他不怕死,但怕死了之後起到的連鎖反應。
而偏偏這血靈子就掌握著自己的重要機密,至死也不能說出來的事情。
“任我行,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配不配合?”
“若還要抵抗,我不打你也不罵你,就讓血靈子將你的醜事說出來,我就不信,你還能……”
“我說,我說。”
風無忌尚未威脅完,逼入絕境的任我行最終認慫,點頭道:“答應我,配合你說完相關事情之後,你就殺了血靈子,再殺了我,讓我的事情石沉大海!”
“任我行,你要死別拉著我墊背!風公子可是要扶植我上位的,讓他殺我,怎麽可能……”
“行,我同意。”
血靈子不及嗬斥,風無忌便點頭示意,低聲安撫道:“先答應他,是否殺你,最後不還是我說了算?”
“可我……”
“既然你同意,那我願意和盤托出。不過,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在我說之前,我得給血靈子吃一顆毒藥。此藥一吃,一刻鍾內,必死無疑。如此,我才能徹底安心,否則,萬一你忽悠我的,那我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混蛋!”
本就對此不太滿意,現在還讓自己吞服毒藥,這讓血靈子更加窩火,當即就要痛斥,但風無忌依舊點頭示意,說道:“可以,沒問題。”
“不是風公子,您這……”
“聽我的沒錯,你既然知道我的底細,就應該知道我的煉丹手段。”風無忌安撫道:“連我爹娘的數十年頑疾都能解決,區區毒藥,何足掛齒?你別跟我爭,此事就這麽定了,如果你壞了我的好事,那方才你我的盟約便就此失效,我現在就能殺了你,明白麽?”
“我,哎……”
血靈子快吐血了,支支吾吾半天,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說到底,自己才是一枚棋子,在利益麵前,隨時都可以被拋棄。
這風無忌說得冠冕堂皇,隻要跟他利用發生衝突,隨時能將自己貢獻出去充當犧牲品。
這些人,沒一個好東西!
但偏偏,生死不由人,他除了聽從之外,別無他法。
否則,這風無忌真要發起狠來,想要殺了自己,那隻是分分鍾的事情。
而聽他的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來,毒藥,過來吃了,當著我的麵,別想耍花招!”
任我行費盡力氣的從袖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丹藥,衝著血靈子怒吼道。
而血靈子哭喪著臉,抬頭望著風無忌不住點頭,事已至此,無可奈何,他隻能悻悻然走上前去,接過丹藥,直接吞入腹中。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任我行還特地讓他張嘴,上下起跳,甚至觸摸腹部,感受到丹藥在體內流轉,這才徹底安心,隨後仰天長笑道:“敢背叛本座?沒一個有好下場!我死了,你也別活著!一刻鍾之後,你我共赴黃泉,若有緣再見,地府裏我也不會放過你!”
“風無忌,來吧,想問什麽,我統統告訴你,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聞,風無忌點頭,擺手一揮,說道:“柳兄,麻煩你,把錢夫人扶起來,在外麵等著我。血靈子,你帶著剩下的弟子們,退守山洞,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輕易入內!”
“是,風公子!”
隨後,眾人悉數離去。
轉眼,山洞內便隻剩下風無忌二人。
“說吧,你想問什麽,簡單明了點。我自己的情況我自己清楚,時日不多,而我今日栽在你手裏,也沒想活下去,咱們單刀直入,少說廢話。”
看著風無忌走來,任我行勉強起身,背靠牆壁,身子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的說著。
風無忌蹲下身來,笑看著對方,淡淡道:“你連死都不怕,但怕血靈子將你的醜事說出來,看來,你還有其他很在乎的東西,不過那都無所謂,反正我也沒興趣,對你,我隻有三點要求,你若做到,那我送你上路,留你全屍。”
“問吧。”
“第一,關於密宗,你給我仔細說明,包括你與他們的關係。”說到這,風無忌湊近,提醒道:“雖說沒有憑證,但是我的火眼金睛,能看出你是否在說謊。但凡有半點隱瞞,血靈子還活著,我依然能從他口中得知你的秘密,明白麽?”
“你放心,我雖然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也絕不會信口雌黃。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反正我也快死了,這些事情藏著帶進棺材裏也毫無意義。”
“那你說吧,我聽著。”
“這密宗,來自西域,你也知道。整個西域,依舊是群國環伺,而密宗所處的地方,名為‘天南國’,乃是一小國,一直以來的夙願,便是統一西域,逐鹿中原。但因其勢小,想靠軍隊隻是癡人說夢,所以,以武力征伐,便成為唯一可能性。”
“其實,他們與我的初衷不謀而合,我也一直想將血靈宗發揚光大。但僅憑自身肯定不行,後來機緣巧合,彼此結識之後,便達成共識,就是尋得一部秘法,共同分享。後來得知唯我獨魔功,我們便為此努力,經常保持交流,這就是我們的關係。”
聽到這。
倒是符合自己的了解,西域乃是彈丸之地,不僅資源匱乏,人煙更是凋零,但因秘法卓著,向來便是各路人馬搶掠之地,想要自強,便要對外擴張。不過,他們所謂的以秘法壯大自身,很顯然是與父親的尋寶有關。
“第二點,關於我父親。我了解到的信息,他隻是失蹤,還活著。而對他尋得的寶貝最感興趣的,便是你與密宗兩家。說,他現在身在何處,具體情況如何,從實招來!”
其實,到現在他都有些懵。
這玉魂殘留意識應該沒說謊,父親應該在這兩家手中。
可偏偏,尊者的出現,打亂了自己所有的思緒,為何會在他那裏?
有金丹做屏障,尊者不可能信口雌黃,這始終是他難解的心結。
“你父親,當年尋的玉佩,深藏唯我獨魔功。此功法天下無雙,這你也知道。覬覦他的不少,但是被我們捷足先登,把人抓走之後,就一直關在【火焰山】,經過盤問,得知玉佩給了你娘,後來,就有了密宗派人前去搜尋的事件。”
“不過,當玉佩到手之後,雖然得到玉魂,我們按照你父親的說辭,卻並未開啟魔功修煉方式。就欲盤問時,火焰山遭遇夜襲,你父親半夜被人劫走,至今下落不明。真的,此事我沒有騙你,血靈子也知道這事情,不信你可以問他。”
原來是被人劫走,此人應該就是尊者了。
如果沒有得到錢振娥的詛咒,別說他們,就連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所謂開啟魔功的方式,是玉魂、詛咒還有玉佩三者合一才行。
“不過,雖然我對火焰山不了解,但是我父親關乎你們兩個宗門的未來大計,既然將他嚴加看管,那為何對方還能將我父親劫走?就目前來看,你似乎沒有說謊,但此事恐怕說不過去……”
“哎,這你就別提了,你有疑惑,我也納悶啊。”提及此事,任我行長籲短歎,不斷搖頭道:“火焰山位處火山中心,四周熔漿,足以將一座王朝煉化。將你父親關押在那裏,無須人員看管,就周遭環境便能焚燒萬物,無論實力有多強。”
“但是,那日突然夜襲的那幫人,似乎對火焰山的情況了如指掌。無論路徑選擇,還是全副武裝的打扮,都足以抗衡火焰灼燒。更奇特的是,我們關於你父親的房間,乃是高人指點打造,無堅不摧,無往不利,但還是被破除了……”
“高人?”
風無忌一怔,眉頭緊皺。
之前錢振娥遇見高人指點,出現千年詛咒。
現在又遇見高人,製作囚籠。
這兩個高人該不會指的是同一人吧?
“嗯,是高人,我們都這麽叫他。不過,他到底姓甚名誰,男女有別,全然不知。當初,我們兩方都躊躇滿誌,卻無計可施,最後他找上我們,將唯我獨魔功的事情和盤托出,如此我們才有了目標,當初將人關押在火焰山,包括打造囚籠,也全是他一手策劃,可最終還是被人劫走了。”
“劫走我父親的那幫人,什麽來路,難道一點蹤跡都沒有?”
“沒有,真的,幹幹淨淨,感覺連風都給帶走了,沒有給我們留下任何線索。”說到這,任我行忽然眉頭一展,說道:“不過,要真說有什麽蛛絲馬跡,恐怕就是他們破開囚籠的手段,跟當初高人所說的方法如出一轍,我們也想過這是否是高人所為。
不過,以他的能耐,想要得到你父親,那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情?所以,我們最後的推論是,對方應該是高人身邊或者得到過指點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