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本應該風雨無阻的來帶領溫硯去訓練楚淵居然缺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隻八百斤的大白虎,同行的還有秦弋。

隻不過秦弋隻能站在距離溫硯房間門三米左右。

但凡他若是再靠近一步,白虎就該露出尖銳的獠牙了。

不管是誰,隻要試圖接近小鮫人的,都是威脅。

白虎的腦袋在溫硯腰間磨磨蹭蹭,喉嚨裏還發出沉重又有規律的咕嚕聲,像極了撒嬌的小貓咪。

當然,也要忽略其體型才能叫小貓咪。

“白白乖,別鬧,很癢。”溫硯拍了拍白虎的大腦袋。

白虎裝耳聾,假裝沒聽見,毛絨絨的大腦袋拱啊拱的。

每次為了方便訓練,溫硯都會穿一件高腰的上衣。白虎就是看準了這一點,不經意地拱動之間,微涼幹燥吻部便會觸碰到溫硯腰間上的軟肉。

溫硯伸手揪住白虎的兩隻大耳朵,強硬地把它的腦袋從自己上衣中拖拽出來,紅著臉訓斥道:“白白,聽話。”

一隻澀虎虎!

白虎的親密碰觸,又讓溫硯想起了昨天擦藥之時感受到的灼熱感覺。

溫硯朝秦弋走近,問道:“楚淵今天為什麽沒有出現啊?”

“元帥……有事在忙。”

從未說過謊的秦弋,撒謊痕跡太過明顯。

在近衛隊眾人看來,元帥與其匹配的百分之百的omega培養感情才是正事兒,所以大家都會刻意把需要元帥解決的事情放在下午。

也就是說,楚淵上午所自由支配的時間很寬裕,壓根不會存在有事忙的時候。

那應該就是昨天擦藥時發生的事情的緣由了。

楚淵還真是……純、情。

在omega麵前感覺丟了麵子,居然連第二天都不敢來見他。

秦弋又道:“所以今天全程就由元帥的精神體來陪同你。”

他一邊說話,一邊看向溫硯的方向,警惕性不由自主的拉滿。

不是因為溫硯,而是因為其身後的白虎。

白虎已經做出攻擊性的姿勢,殷紅的舌尖輕輕舔舐著唇邊,一雙水色的獸瞳裏麵盡是威脅肅殺。

同為alpha的秦弋很明白,但凡自己做出任何觸碰到溫硯的動作,白虎下一秒便會撲上來咬斷自己的脖子。

alpha對於自己的omega占有欲強到離譜,作為映射其內心的精神體對omega的占有欲甚至比主體更甚。

因為它們無所顧忌。

後背一陣陣發涼,心底還發毛的秦弋忙不迭道:“溫先生,我先離開了。”

話落,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不過一會兒時間,便不見蹤影。

溫硯還納悶兒,雖然秦弋離開的身影還是很從容的,但他卻不知為何,看出一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自己何時變得這麽恐怖了?

難不成是因為白白?

溫硯轉過頭去看白虎。

白虎已經趴在地上,悠哉悠哉地在舔舐毛絨絨的大爪爪。

見小鮫人看過來,白虎還歪了歪腦袋,水色的獸瞳透露著滿滿的無辜感,兩隻白白的圓耳朵還動了動。

長長的尾巴還一甩一甩的,看起來異常乖巧。

“真乖!”溫硯忍不住讚歎一聲,蹲下身撓了撓白虎的下巴,“跟著赫裏斯上完課後,我們一起去找楚淵好不好?”

白虎低吼一聲,像是答應了,隻是內心並不是太情願。

今天的訓練捕獵課程並不難,前些天已經把基礎打好,今天就輪到串起來融會貫通。

三個小時很快過去,溫硯喘著急促的氣息遊上岸,坐在岸邊後,依舊是把尾巴尖尖泡在海水中。

白虎很快叼著白色的小毛毯走過來,讓溫硯趕快披上,眼睛卻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赫裏斯。

赫裏斯坐在另一邊的岸邊,白虎的警惕威脅以及第一次任課那天的公報私仇也讓小心眼的黑尾鮫人懷恨在心。

“明天,換楚淵來。”

“怎麽了?”溫硯不解,“白白那麽乖的。”

乖?

這種話恐怕也隻有溫硯才能說得出來。

跟著楚淵上過無數次戰場的精神體,乖與它根本搭不到一起好不好?

赫裏斯也很明白,若不是白虎知道自己對溫硯還有作用,光是憑借他曾經對楚淵說過那句要帶走溫硯,白虎就想把徹底撕碎了。

為了應和溫硯的話,趴下來的白虎還把腦袋擱在溫硯的尾巴旁邊上,不斷擺弄著沾了水的毛絨絨大爪子,喉嚨裏發出類似嚶嚶嚶的撒嬌聲。

不知情人士看了誰不誇一句乖巧啊!

溫硯被萌的心都化了,捏起披在身上的毛毯的一角,緩緩地給白虎一點點擦拭著腳腳上的水漬。

看得赫裏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隻覺得辣眼睛的很。

正欲說什麽,黑色的耳鰭動了動,朝著一個方向的遠處眯了眯眼睛。

“有人過來了。”

而且還是很多人。

白虎也感知到了,從溫硯腿邊起身,來到溫硯身後,完全遮住溫硯的身影。

水色獸瞳中的溫柔無害變為了冷漠肅殺,毛絨絨的尾巴尖尖也熟練圈住溫硯的手腕。

白虎把溫硯的視線擋得嚴嚴實實,溫硯隻能通過縫隙朝外看去,正好看見一張冷漠熟悉的臉。

是楚淵!

但楚淵身後跟著的一群人是誰?看著便麵色不善,一副不好相處的模樣。

有陌生人來,為了避免多餘麻煩,赫裏斯第一時間悄無聲息地躲進水裏。

隨著人群靠得越來越近,跟在楚淵身後的秦弋突然對那群人說了些什麽。

沒過一會兒,他們便停止了腳步,隻剩楚淵獨自過來。

“怎麽回事兒?”溫硯眼底滿滿的求知欲。

楚淵把反抗無果的白虎先收進體內,又快速用毛毯包裹住溫硯,低聲解釋一句:“他們是來找你的。”

找他?

溫硯又瞄向不遠處的人,可他都不認識那些人啊。

待楚淵抱著溫硯走近後,一個青年便看向溫硯自我介紹道。

“我是omega保護協會的會長柯雲宴,近日收到熱心市民的舉報,說是帝國前任元帥楚淵非法扣留omega,甚至還對其哄騙欺負,造成omega身體與心靈產生嚴重影響。”

收到舉報信時,柯雲宴還不信,楚淵當初可是用強硬手段支持omega保護法的頒布的。

沒想到,身為帝國元帥的楚淵居然知法犯法。

簡直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