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認真點?”赫裏斯皺眉道。

這已經是今天溫硯第五次走神,而且僅僅隻是在一個小時之內。

昨夜整夜都沒睡好,被赫裏斯的話叫回神的溫硯腦子依舊是有些渾渾噩噩的:“抱歉,我想今天能不能請個假?”

他狀態實在是很不好。

赫裏斯:“隨便你,正好我也能休息一天,從未有過像你一樣蠢笨的學生。”

回到岸邊的溫硯四處張望著,沒看到那道熟悉身影時表情既失落又有點歡喜。

楚淵被他支走了。

泡在冰涼海水中的魚尾巴似乎還能感覺到昨天楚淵替他按摩時傳遞而來的灼熱溫度。

太燙了……

溫硯覺得自己渾身都發起燙來,耳尖爆紅,猛地把自己沉入海水中,淺藍色的發絲被海水浸濕,濕噠噠的貼在臉頰上。

他在試圖用冷水讓自己的腦袋不要胡思亂想。

溫硯並沒有發現赫裏斯來到他身邊。

再一次沉入海水裏時,不等溫硯鑽出來,一隻手忽然拎住他的後脖領,輕鬆將他提出。

“瞧你那不值錢的樣子。”赫裏斯譏諷道:“別自虐,要是讓某人撞見,又得對我懷恨在心了。”

某人指得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見著楚淵被汙蔑,溫硯也顧不及胡思亂想,認真解釋道:“楚淵又不是什麽小人,他是君子,又怎麽可能對你懷恨在心。”

赫裏斯輕哼一聲,不屑地勾唇一笑。

是啊。

楚淵表麵上絕對不會對他做什麽。背地裏卻會暗戳戳用白虎來報複自己。

這一切都是為了維護他在這隻蠢鮫人的形象。

正說著楚淵呢,楚淵就來了。

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赫裏斯連忙把溫硯朝岸邊一丟,轉身就朝深水區遊去。

也不是懼怕楚淵,單純就是不想與他多計較。

剛被扔到岸上的溫硯,下一秒就被人溫柔地用毛巾包裹全身後抱起。

“今天怎麽結束的這麽早。”

低沉沙啞的嗓音讓溫硯立即回想起了昨天的場景,臉立馬‘騰’一下就紅了個遍,結結巴巴的回道:“有點、累、累了,今天就跟赫裏斯請了假。”

溫硯的每一絲細微的變動都被楚淵注視在眼裏的,又怎麽可能錯過溫硯臉變紅的瞬間呢。

嘴角勾起一抹不明顯的笑意,平淡無波的眼眸中也有一絲波動。

小鮫人似乎一直在想著昨天按摩時的場景。

可楚淵此刻心中卻泛起一個很惡劣的想法。

很快,楚淵變了一個抱著溫硯的姿勢。

“呃啊——”

熟悉的灼熱感覺從屁股上傳來,燙的溫硯身體一顫,驚呼抑製不住的衝出喉嚨口。

罪魁禍首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柔聲關心道:“怎麽了?”

小鮫人那麽怕燙啊……

溫硯緊緊揪著楚淵胸前的衣服,低垂著羞紅的臉,好一會兒才回答:“沒事。”

其實內心已經非常欲哭無淚了。

楚淵是第一次用這種讓自己坐在他手臂的姿勢抱住他,同樣很有安全感,就是真的好燙。

燙得溫硯坐立難安,麵對楚淵的詢問,溫硯總不可能告訴他因為你手臂上的體溫燙到了自己的屁股吧。

想想就覺得羞恥。

溫硯小心翼翼地挪了挪屁股,以為楚淵不會發現。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點點移動,楚淵都能感知的一清二楚。

不行。

溫硯感覺楚淵到體溫正來勢洶洶的持續傳遞到他體內,在燙這麽下去,魚魚就要成烤魚魚了。

得想個辦法,離開楚淵的懷裏,還要不傷到楚淵的心。

妥當的借口找好,溫硯正欲出聲的前一秒,楚淵說話了。

“趁著今天時間早,去檢查一下身體數據和精神體數據怎麽樣?”

話語堵在喉頭不上不下,半天後,溫硯隻憋出一個字:“好。”

但溫硯是不想去的。

因為檢測身體數據的地方比回房間要遠得多。

醫療團隊先檢測的是溫硯精神體的數據。

“很不錯。”

“溫先生的精神體長長了三厘米。”

雖然不多,但隻要在增長就是好事兒。

作為長時間抱著處於精神體的溫硯訓練完後回房間的人體載具楚淵,聽到小鮫人長高三厘米也沒有多激動,他早就有所預料。

緊接著又是身體數據。

腺體發育不錯,身高與上次檢測的一樣,公斤,但體重依舊在合格的範圍內。

聽完後,楚淵微微頷首:“下午把報告發送到我我的終端。”

醫生:“好。”

楚淵走向檢測室,沒走幾步便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醫生:“把身體檢測中的體重那項抹去。”

小鮫人似乎很在意自己長胖了。

在楚淵眼裏,進食代表存活率升高,多吃一些挺好的。

小鮫人一點都不胖,還瘦小的厲害,必須多吃一些。

剛走進檢測室,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青年便遞了一套衣服給楚淵。

“溫先生的上衣被海水沁濕,為了不影響檢測數據,就在檢測前脫了下來。這是一套從未穿過的服裝。”

說到這裏,似乎是怕楚淵誤會,青年連忙解釋道:“溫先生脫掉衣服後便用毯子圍了起來檢測基本數據時也是溫硯一個在檢測室中的。”

楚淵垂下眼眸,盯著青年手中的衣服,麵無表情。

就算是從未穿過,被青年醫生拿在手裏,已經沾染上了他的味道。

楚淵是不太願意將沾染到別人氣息衣物沾染到小鮫人身上的。

一個omega身上有著其他omega或者alpha的氣息,這無疑是對那位omega的alpha展現出的強烈挑釁。

“不用。”扔下話語,楚淵快步走到床麵前。

來到檢測室的床麵前,才發現溫硯已經睡著了。

小鮫人手中緊緊攥著那張同樣被海水沁濕的毛毯,隻是因為那張毛毯上有著楚淵的氣息。唇瓣微張,隱約能看到內裏殷紅小巧的舌尖。

連著被子,楚淵一把抱起,火速趕回溫硯的房間。

楚淵把**原來的被子蓋在熟睡中的溫硯身上後,才把裹著溫硯身體把他抱回來的那張被子扯出來。

又替溫硯掖好被角,就該到楚淵離去的時候了。

可楚淵的身體毫無動靜,隻是看向蓋在溫硯身上那張被子的眼神晦暗不明。

礙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垂在身側的手終於有了動靜,摸上了被子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