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硯迷迷糊糊醒來,就發覺頸脖邊上癢的厲害。

抬手去摸,卻摸到一手並不算柔軟的毛。

迷糊中的溫硯立即清醒,睜大眼睛一看,一個超大的虎腦袋就在他麵前,溜圓的水色獸瞳正想盡辦法地看向溫硯身體與被子之間的縫隙

摸毛的手變為推搡,想把這顆虎腦袋推開。

“白白,別鬧。”剛睡醒的溫硯嗓音軟乎的厲害。

隻是怎麽感覺涼颼颼的呢。

溫硯垂眸一看,才發現自己現在的身體是不著一絲寸縷的,僅靠一張被子蓋住全身。

幸好,他睡姿還算不壞,身體沒有大幅度的露出來。

那剛剛白白的奇怪舉動……

明白過來的溫硯臉爆紅開來。

“臭白白!”

真是一個虎流氓。

白虎乖巧的趴在溫硯身邊,伸出毛絨絨的大爪子拍了拍被角。

溫硯居然從那張滿是毛毛的虎臉上看出了理直氣壯。

仿佛白白在質問他:“我這不是沒掀開被子偷看嗎?”

幸好旁邊還有一張折疊成方塊的毯子,溫硯一摸,居然是濕的。

應該是他在岸邊上披的那張。

溫硯趁白白的視線又往被子縫隙中看去時,快速用被子蓋住那顆巨大貓貓頭。

起身,扯過毯子,裹住全身,衝向浴室,動作一氣嗬成。

等溫硯換好衣服從浴室出來後,房間裏便多了一個人。

是楚淵。

楚淵看著溫硯那張白皙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粉意,眼角處染上薄紅,瞬間擰起眉頭,沉聲問道:“是不是它又欺負你了?”

白虎懶洋洋地躺在剛才溫硯躺過的位置,身下壓著一隻可愛的白虎玩偶,悠哉悠哉地舔起爪子來。

“沒有。”溫硯知道因為他的原因,楚淵與白白已經鬧過很多次矛盾了,他不想讓矛盾加劇,便找了一個借口:“剛剛洗了臉,可能是熱水太燙了吧。”

楚淵也沒再追問,隻是扭頭對上白虎那雙水色獸瞳,眼底飛快閃過一絲笑意。

溫硯以為楚淵回來是為他按摩的,但一想到昨天的場景,就有些莫名的兩腿發軟。

為什麽楚淵渾身上下都那麽燙?

大腿也是,手臂也是。

“今天沒怎麽訓練,是不是就不用按摩呀?”溫硯試探問道。

楚淵:“好的。”

回答的時候楚淵麵上表情很平淡,隻是視線下意識從溫硯臉上下移到了溫硯左邊胸口處。

知道不用按摩讓溫硯狠狠鬆了一口氣,從角落中拿出那根已經破碎不堪的逗貓棒,覺得該重新買一根了。

“白白,快過來。”

聽到一起玩的呼喚,白虎立即跳下床,來到溫硯身邊,撲住空中飛舞著的彩帶。

白虎動作幅度太大,把壓著的白虎玩偶也帶了下來。

楚淵徑直走過去,撿起玩偶,鬼使神差的湊在鼻尖聞了聞。

玫瑰味信息素與他的信息素味道早已融合在了一起。

這讓楚淵很滿意。

這個玩偶是一直被溫硯晚上睡覺時抱著的,白天睡午覺時,白虎在旁邊守著溫硯熟睡,無聊的時候也會叼來玩玩。

溫硯覺得今天楚淵很奇怪

在他用逗貓棒逗白白玩的時候,是能感受到楚淵的視線是一直放在他身上的。

可每次溫硯一回頭對上楚淵的視線時就發現楚淵視線好像是放在自己左邊胸口上的。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

但幾乎每一次都是這樣。

這無疑讓溫硯懷疑開始自己。

難不成是自己的錯覺,楚淵隻是在失神想其他東西。

在溫硯狐疑地低頭看著自己左邊胸口處時,一道凶猛的身影撲來。

溫硯被這一道大力撲倒在地,卻一點都不疼,因為這邊鋪的有厚厚的毛毯。

“白白,讓開,我要生氣了。”

被白虎撲倒,除非是它主動讓開,否則想要脫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

在掙紮中,溫硯翻了個身,半趴在地上更有著力點一些。

溫硯的腦袋正對的便是楚淵的方向,睡衣的領口處開的很大。

姿勢與地心引力的原因,領口處的衣服垂落下來。

而在楚淵所站之處,正好將溫硯領口處的風景一覽無餘。

在小鮫人左邊胸口稍微靠低一點的地方,是有一個紅痣存在的。

楚淵是知道的,卻不是此刻知道的。

瞳孔驟縮,脖頸間凸出性感弧度的喉結上下滑動,呼吸漸漸粗重起來,楚淵強硬逼迫自己移開視線。

還在致力於從白虎身下脫身的小鮫人,一向對在他心中為人正直的翩翩紳士楚淵毫無戒備之心。

他也壓根就不知道,如果不是楚淵忍耐力和克製力強,自己後頸處那微凸的圓潤腺體就該被alpha用於標記的尖牙狠狠guan穿。

白虎像是玩夠了,溫硯才終於脫了身,喘著大氣靠在白虎身上,用了點力揪了揪白虎腦袋上那圓圓的耳朵。

就在此時,楚淵終端響起,是秦弋發來的信息。

點開後,看到內容的楚淵微微眯了眯眼睛,柔和下去的臉色又變得冷凝起來。

訊息上溫雲辭三個字異常刺眼。

倘若溫雲辭不是溫家最後一根獨苗苗,光是他對小鮫人所做的那些事情,就已經足夠讓楚淵親自‘收拾’他一頓了。

“溫硯。”楚淵突然出聲喚道。

溫硯立即抬頭,疑惑問道:“怎麽了?”

“一個小時前,有一名年輕beta想偷潛入元帥府被抓俘。”

“經秦弋審問,他說自己是溫家老宅中的仆人,受溫雲辭的指使來尋你的。”

溫雲辭…南風知我意…

又是那個白眼狼,這回他又要鬧什麽幺蛾子。

刻意遺忘掉的嫌惡名字又浮了上來,原本溫硯臉上高高興興的神情瞬間消失不見。

楚淵把一切看在眼裏,“如果你不願聽到任何有關溫雲辭的消息,我可以讓他從你的生活中永遠消失。”

其實,楚淵是有些後悔的,早知道就不該告訴小鮫人這個消息。

“不用。”溫硯走近:“我想去見見他。”

既然是溫雲辭指使的,那肯定又是一張感情牌。

在溫家老宅中,確實有一個beta曾經對他很好過。

楚淵縱使內心十分不願,他也完全尊重溫硯的意見:“那我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