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你是猴子請來的逗逼嗎

紀墨回想到自己在藍翔部落的時候也經曆過類似的場麵,但是跟此時此刻是完全不能比擬的。

藍翔部落的不過是普通海族罷了,但現在跪在紀墨麵前的,卻都是大楚掌握權柄的人啊!

換句話說,如果一顆炸彈爆炸把這裏所有人都炸死了,那大楚瞬間就會陷入無政府的混亂狀態,亡國是妥妥的了。

此時此刻,雖然這些人跪拜仍然有因為紀墨是皇帝的因素在內,但是卻已經帶上了真心。

或者說到了現在,這些人才是真真正正認可了紀墨的皇帝地位,而不僅僅是一個誰都可以來代替的傀儡。

這種被人真心膜拜的感覺,讓紀墨瞬間爽到了高氵朝,但就在此時,忽然一個久違了的大光頭出現在了殿前。

國師!

左鴻明!

“皇上。”左鴻明是擁有不跪特權的少數幾人之一,從萬屍穀回來的他看起來似乎有恢複了當初的威勢,就是臉色蒼白了些像是失血過多似的。

左鴻明皮笑肉不笑的拱手算是行禮:“本座剛剛趕回帝都,沒想到這麽巧遇到了告天子狀的大事,心係大楚江山社稷,請皇上體諒本座拳拳之心。”

左鴻明當然不是巧遇了,事實上他是收到了皇太如妃申麗晶的緊急傳書,知道帝都有巨變,然後不惜耗費精血在最短的時間趕來,所以才能及時趕到。

至於申麗晶和左鴻明的聯係,當然也是因為申公虎的關係。申公虎本人沒在,但是申麗晶是有方式能聯係上左鴻明的。

紀墨眯著眼睛看他,手指無意識的把玩著神表。左鴻明回來,定然是要帶回屍靈道的掌教餘萬仇的消息了。

當初左鴻明走是帶著紀墨的十年之約走的,現在左鴻明獨自回來,看樣子餘萬仇應該是同意了這十年之約。

很好,如此至少暫時紀墨不必擔心此事。

點了點頭,紀墨道:“國師回來的正好,入列吧。”

“皇上,請容許本座先說幾句話。本座雖然剛剛趕到,但是也恰好聽到了剛才皇上的慷慨激昂。皇上說的好,非常好,但是”左鴻明當然就不是為了給紀墨捧場來的,他皮笑肉不笑的道:

“有理不在聲高,皇上那般雷霆之威,但現在人證物證俱在,屍體也擺在這裏,吳尚書可以說是天子狀告得有理有據,條理清楚。事實擺在眼前,皇上剛剛的自辯,本座是相信的,相信這裏滿朝文武應該也都願意認同。隻是

“皇上這畢竟是當眾打殺了陳國使者,我們相信,天下百姓相信嗎?陳國和其他鄰國相信嗎?

“當然,本座不是說怕了陳國,隻是就算要打仗,但我們也得占據大義的名分不是嗎?要不然我們大楚成什麽了?失去了大義,咱們大楚的百姓們又會怎麽想?皇上,您說是嗎?”

哥你說的太好了!吳啟鬆感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剛剛孤軍奮戰的感覺真可憐啊。沒想到意外的自己來了援軍,而且還很給力,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吳啟鬆現在就想跟左鴻明斬雞頭燒黃紙了。

感受到吳啟鬆的目光,左鴻明回過頭來對他微笑眨了眨眼,算是完成了交流。

對於吳啟鬆,左鴻明還是很希望拉攏成自己的盟友的。雖然吳啟鬆這個禮部尚書是六部裏較弱的一環,但是終究是閣老,內閣會議時也有一票的。

再者,吳啟鬆還是翼王紀元的嶽父。翼王是紀墨的親二叔,在大楚也是頗有聲望。

相比有著寧王外孫的申公虎來說,左鴻明覺得二者都可以成為自己的盟友。至於以後是支持寧王還是翼王來替代紀墨,這都不重要,反正不管誰來做皇帝,左鴻明都要做幕後黑手。

如果能夠把紀墨從皇位上拉下來,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對於左鴻明來說就至關重要。

並且左鴻明也不敢再像以前那麽咄咄逼人了,現在紀墨已經初露鋒芒,左鴻明也隻能隱晦的、婉轉的來表達自己的意見。

紀墨嗬嗬一笑:“國師是在跟朕要證據?”

“不不不,不是本座要,而是天下的百姓要,南華其餘諸國要!”左鴻明含笑微微躬身:“本座真心希望皇上能夠撥亂反正,讓大楚的黎民百姓、南華的諸國友邦,相信皇上是大義之舉。”

左鴻明心中暗自得意,雖然倉促了些,但是沒什麽,左鴻明相信自己已經大體上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人證物證俱在的不是嗎?

要說比起申公虎來,沒想到吳啟鬆才是真正的好隊友啊。直接擂山河鼓告天子狀,把皇上都逼到死角上了,隻可惜吳啟鬆沒有強有力的外援。還好自己及時趕到了,要不然沒準真讓皇上給糊弄過去了。

說起來皇上沒想到從軍一次把口才給鍛煉出來了,倒真是不容小覷了呢。可惜申公虎不在,不然有申公虎再輔助發力,自己三人聯手扳倒昏君,還真是極有勝算呢。

另外,吳啟鬆這老小子夠狠的,謀劃的如此周密。嘖嘖,以前還真是小看了他了。

“不錯!”左鴻明說完吳啟鬆也立刻接口道:“皇上,無論如何,老夫已經把人證物證都擺在眼前了!您要否定我,可不是隻憑聲音大就可以的!即便您是皇上,但既然今天老夫已經豁出去了告天子狀,那還是鬥膽犯上請您拿出證據來!”

“要證據?”項威站出來喝道:“我孫女兒就是當事人,讓她來做人證如何?”

此時項蘭馨已經在殿外等候了,就是為了等著給紀墨作證的。現在急性子的小丫頭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聽到項威提起自己,立刻衝了進來:“我能給皇上作證!”

朝中大臣多是認識她的,而且她也是沒過門的蘭貴妃,眾人都是躬身讓開一條道路來讓她一路衝到最前麵。

“哈哈哈哈……”吳啟鬆大笑著搖起頭來:“開什麽玩笑!這位乃是蘭貴妃,什麽時候,後宮妃嬪也能出現在朝堂之上了?”

“……”項威差點一巴掌拍在自己腦門上,他把這條給忘了……若是項蘭馨不是蘭貴妃,自然就可以作證了。但問題是項蘭馨是,雖然未過門但也沒有悔婚的想法。

換句話說,即便是黎民百姓都可能有機會出現在朝堂之上,比如這次的機會。但後宮卻是不行,即便前幾年慈恩太後在幕後替紀墨處理朝政,也絕不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金鑾殿中。

這是規矩。

左鴻明看向了屈浩然,陰陽怪氣的道:“屈尚書,您來判定吧,蘭貴妃能不能當證人。要是您說能,我相信定然能堵住悠悠眾口!”

屈浩然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的心其實是偏向紀墨的,隻是他的操守和德行,讓他不能違背道理。

他隻好悶聲道:“後宮妃嬪不能出現在朝堂之上,不能為證。”

“說的好!果然是鐵麵無私!聖人!真聖人!”左鴻明不禁拍起了巴掌,得意的和吳啟鬆相視一笑。

紀墨微微皺了皺眉頭,他忽然發現原來自己的頭上還有一座大山,便是祖製。有的時候,祖製對紀墨而言是助力,比如就因為祖製紀墨才有機會去參軍。但有的時候,祖製就是對紀墨的製約,比如現在。

但是沒辦法,自己祖宗立下的規矩,自己要是去推翻,那就是大逆不道。至少在通明界,就是這樣的道德規範。

擺了擺手,紀墨平心靜氣的道:“蘭妃,去見皇後吧,她最近可是一直念叨著想和說說話呢。”

萬裏河山一片紅的屏風之後,屈雪凝撇了撇小嘴兒,哼,本宮還真是想跟她說說話呢,也該讓這丫頭知道知道宮裏的規矩了!要不然等她日後入宮,宮裏還不得翻天啊!

項蘭馨鬱悶了,求助的看了一眼她爺爺,項威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項蘭馨絕望的用力跺了下小蠻靴,咬著櫻唇跑出去了。

“禦前侍衛統領連浩龍,亦是當事人之一,他能算是證人嗎?”紀墨目光投向了屈浩然,對屈浩然這人,紀墨真是又愛又恨。

要說屈浩然絕對是挺他的,很多時候屈浩然都作為定海神針般形象出現,替紀墨壓場子。

但很多時候,這老古板都那麽公平公正,偏偏紀墨還無法就此來批判他。他就是這麽個人,唉……

吳啟鬆一聲嗤笑:“連浩龍乃是皇上身邊兒的人,最貼心了,他來作證的話,我們能相信嗎?”

屈浩然眉頭緊皺,無奈的對紀墨搖了搖頭。

紀墨冷哼一聲:“那麽被陳國逗逼糾纏的民女祖孫呢?”

“逃奴是不能為證的,他們沒有身份和資格!”吳啟鬆再次冷笑辯駁,他可是禮部尚書,對通明界本土文化懂得可比紀墨多多了。

這話不用吳啟鬆說,滿朝文武都是在搖頭。顯然吳啟鬆說的是真的,在這個世界裏,奴才是沒有獨立人格的,他們隻是一種附庸,換句話說跟家裏養的豬狗沒什麽區別。

而逃奴,則是最沒有人權的,他們如果被官府抓住就隻能被關進監牢,等候再次拍賣。或者被其他地主豪紳抓住,再次變成奴才……

屈浩然歎了口氣:“皇上,這是祖製。”

祖製祖製!又他媽是祖製!紀墨真心想掀桌開罵了,但是驀然他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道刀鋒般的光亮,紀墨指著地上趴著的吳能喝道:“這吳能亦是你吳府的奴才!那民女不能作證,吳能便能作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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