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對決（19）
滑下電線杆的時候，也許是緊張，也許是剛才驚嚇，也許是精力過於集中，吳豪強的後背已經開始往外冒汗了。
吳豪強輕輕在蕭飛身上碰了一下，低聲問道：“現在該怎麽辦？進公安局大樓就一個門，但是要進那個門，就必須通過那個女民警值班的地方。”吳豪強說著，用手指了一下門口一間亮燈的房間。
蕭飛想了想道，俯首在吳豪強耳朵旁邊耳語幾句。吳豪強聽完，就問蕭飛：“這樣能行嗎？”蕭飛瞪了吳豪強一眼道：“絕對沒問題。”吳豪強道：“既然知道提前要用這一招，我們為什麽還要爬牆啊，幹脆直接從門裏麵進來不就完了嗎？”
這個時候的吳豪強確實有些囉嗦了，蕭飛生氣道：“你怎麽這麽多廢話，我們都從門裏進來，誰去偷資料啊？”
吳豪強這才算明白了，就躲閃幾次，走到公安局大門口，裝作上台階沒站住，啊地叫了一聲。那位女民警馬上出來了。見到吳豪強，馬上一愣，接著問道：“你幹什麽？”吳豪強看一眼那位女民警道，女民警長的很漂亮，吳豪強馬上愣住了，心裏開始犯嘀咕，怎麽會讓這麽漂亮的人兒深更半夜值班呢？那位女民警見吳豪強不說話，又大聲問了一遍。吳豪強這才反應過來，吞吞吐吐道：“報……警。”
“報什麽警察？”女民警問道。
蕭飛剛才隻給吳豪強說，給女民警說報警，卻沒有給吳豪強說報什麽警，吳豪強出來的時候也沒有顧得上細想，一時語塞，哼唧了半天，一個字也說不上來。還好麵對的是一位女民警，吳豪強心裏也不是那麽害怕，又想了想，覺得以自己這個塊頭，要是報搶劫、偷盜肯定有點不合適，而且會被眼前這位漂亮女警官笑話，轉念一想就哼唧了半天道：“有……有……有……我舉報八仙樓宿JI。”
八仙樓是什麽地方，在X市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宿JI在八仙樓根本不算什麽事兒。就是殺了人，隻要不是殺的什麽重要人物，誰能管得著？女警官聽了吳豪強的話，以為吳豪強是外地的不懂這裏的規矩，就沉默了一會道：“這樣吧，這事我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們馬上派人過去查。”
這隻是女警官搪塞吳豪強的一句官話。如果吳豪強真是來舉報的，公安局也不會去那裏查。
吳豪強在這裏應付不下來女警官，蕭飛在那邊可有些等不急了，真有些後悔當時為什麽帶這小子出來。其實要是帶吳豪強出來打架，那肯定是一把好手，但要是帶吳豪強幹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吳豪強還真有些不在行。
吳豪強跟那位女警察磨蹭了半天，裝傻充愣，總算將那位女警官騙到了值班室，做筆錄去了。蕭飛這才鬆了一口氣，看準位置，迅速從女警官所在的值班室的窗戶下麵穿過，溜進公安局大樓。
至於蕭飛如何將資料弄到手的，蕭飛又是從那位女警官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的，吳豪強就不知道了。吳豪強和那位女警官纏磨了一會，那位女警官實在不耐煩了，吳豪強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公安局。
第二天，當蕭飛將資料放在吳豪強麵前的時候，吳豪強對蕭飛隻能是刮目相看了。
其實那天晚上，吳豪強離開之後，蕭飛又費了一番周折。蕭飛本以為趙金明會將調查卷宗放在自己的辦公室。卻不料，蕭飛找遍了整個辦公室，都沒有看見卷宗的蹤影，就連趙金明辦公室裏的那台保險櫃，蕭飛都用****想辦法折騰開了，卻始終不見卷宗的蹤跡。蕭飛又在檔案室找了一遍，還是沒有卷宗的蹤跡。
就在蕭飛絕望的時候，忽然想到，那位女警官所在的值班室。那個值班室，雖然跟別的值班室沒什麽不同，隻是裏麵擺放著一架鐵皮櫃子。趙金明會不會將卷宗放在那個鐵皮櫃子裏麵。那裏整日有人職守，應該是才是公安局裏最安全的地方。想到這裏，蕭飛就不得不重新摸索到值班室門口。
那位女警官已經休息了，值班室裏坐著一位年輕人，正在對著電腦玩遊戲。蕭飛看了一眼，應該是魔獸之類的遊戲。蕭飛故意在門外咳嗽了一聲，然後在躲在門口等候。想不到那小子玩的實在太入迷，蕭飛咳嗽完，裏麵竟然沒有絲毫反應。蕭飛就不得不發出更大的動靜。那小子這才大大咧咧地從裏麵出來，剛出門就被蕭飛在夾住後脖頸，在大動脈上用力一按，那小子立馬癱軟在地。
進去一搜，卷宗果然在鐵皮櫃子裏。
蕭飛後來將這一節告訴王清華的時候，王清華不由開始歎服趙金明。王清華很少跟趙金明打交道，僅有的幾次謀麵，也是在市委常委擴大會上見到的情景。那時候，王清華覺得趙金明，跟自己見過的警察沒什麽兩樣，似乎跟自己老家縣城裏的公安局局長有些相似之處，麵無表情，不苟言笑，但是如果一笑，你就能感覺出來，這人不是什麽好鳥，讓你馬上產生一種厭煩和憎惡的感覺。好像天底下隻有他鐵麵無私，隻有他是人民公仆，隻有他懂得法律。
吳豪強給王清華講述這些內容的時候，是在學校附近的一個小飯館給王清華眉飛色舞地講的。特別是講到蕭飛在飯館慢悠悠地喝酒的情景的時候，吳豪強還是忍不住認為蕭飛有耍酷的嫌疑。
王清華說：“你就別屁屁了，你什麽時候見過三十多歲的人耍酷的？人家那家沉穩、老練，叫胸有成竹，哪兒像你，整天每個正行。”
王清華說的吳豪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伸手在頭上摸了摸道：“三哥說的是，可三哥還是比較相信我不是嗎？”
吳豪強說的倒是實情，相對蕭飛而言，吳豪強更多的是一種憨厚直爽。這樣的人，讓王清華感到很放心。
王清華在吳豪強肩膀上拍了拍，沒有說什麽，不過意思已經非常明白了。
拍完了，王清華問吳豪強：“蕭飛呢，怎麽就你一個人？”
吳豪強道：“那天蕭飛將卷宗給了我之後就走了，也沒有說去哪裏。”
吳豪強說完，沉默了一會接著道：“蕭飛這個人身手這麽好，而且看樣子很喜歡自由，估計我們留不住人家。”
王清華點了點頭，覺得吳豪強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從第一次和蕭飛接觸，王清華就從蕭飛的眼神中，看到一種孤傲的神色。那種孤傲並不是不諳世事，故意耍酷的神色。那種孤傲讓人感覺很深沉，很持久，是發自他內心的一種不群表現。
“由他去吧。”王清華感歎了一聲道，“如果有緣，他自然會回來的，如果無緣，就算是我們再怎麽強求，也沒有用。”
學校門口的飯菜，價格實惠，而且更符合大眾口味，不過花樣也比較單調，王清華和吳豪強兩個人，要了一樣又一樣，直到老板說，再做不出什麽菜了，才算結束。
臨分手的時候，王清華欲言又止，吳豪強也看出來了，就對王清華道：“三哥，有什麽事，你盡管開口，隻要我能辦得到，我絕不含糊。”
王清華笑了笑，又搖了搖頭，看著吳豪強，道：“這件事，雖然你能辦的到，但……怎麽說呢，估計會讓你受些委屈。”
王清華知道自己接下來讓吳豪強辦的事情，既不是什麽大事，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更不是什麽風險的事情，卻會讓吳豪強非常不願意去做。吳豪強是那種性格直爽的男生，不會去辦那些彎彎繞的事情。而王清華要吳豪強做的事情，卻正好是彎彎繞的事情。所以王清華想先用話激一激吳豪強。王清華也知道這樣做，有些不地道，可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吳豪強果然馬上道：“三哥，你說吧，隻要我能做到。受點委屈算什麽呢？”
王清華道：“這可是你說的啊，你可不要反悔。我說了，你一定要幫我。”
吳豪強道：“你就說吧，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的。”
王清華拉過吳豪強的手，一臉可憐像道：“兄弟，幫幫忙，替我打聽一下仇子穎的手機號碼，怎麽樣？”
吳豪強道：“說了半天，就這事啊。這還不簡單，哪天我見了他，我問一下他不就完了嗎？”
王清華馬上問道：“要是人家不給你呢？”
吳豪強道：“她不給我，我就問她同學不就完了嗎？”
王清華又問道：“要是她同學都不告訴呢？”
吳豪強聽完，馬上蔫了，不過還是強詞奪理道：“哪有這種事情。不就是個手機號碼嗎？他們也不至於都不給我吧。”
不過吳豪強還是不得不承認，這種情況確實存在。更何況人人家的同學你也不一定認識一個，而且又不能用強。這就要費些周章了。這種事情，讓吳豪強幹，的卻有些為難吳豪強。不過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既然答應王清華了，再改口就不好說了。吳豪強隻能勉強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