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家的路上,郎峰很沉默。

是周其琛先進的門,郎峰後他一步進來,在他身後關上門,之後便是一片漆黑。周其琛剛把那個禮物袋放下來,手上沒得空,所以沒來得及打開玄關的燈。他還在摸黑尋找光源的位置,然後,在短暫的黑暗裏,周其琛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著頂在了牆上。

郎峰在黑暗中找到他的臉,雙手捉住他臉頰,細密的吻落下來。乍一開始還是溫柔的,後來郎峰開始脫他的衣服,他大半個身體都**在外麵,郎峰的吻也變成撕咬和糾纏,強勢霸道得像是換了一個人。

周其琛被他分了心,一口氣沒上來,都有點缺氧了。在黑暗環境裏,缺氧條件下,對抗空間迷向,保持頭腦清醒,這是戰鬥機飛行員的基本功。周其琛敢說,如果他不行就沒人能行。可是眼下壓著他的不是稀薄氣壓,也不是能見度低的夜晚,而是他捧在心尖兒上的人。郎峰這一開始的架勢像是要跟他打架,可是周其琛早就掛白旗了,他願意全給他。

不用問也不用說,就是天雷勾動地火。有邏輯的郎峰他尚且可以招架,可他也是從未見過郎峰失控,今天算是頭一回。

似曾相識的場景,隻不過這次是周其琛被郎峰脫了外套,然後是T恤,最後是褲子,**,郎峰從後麵抵著他喘息不斷。準備工作很倉促,潤滑劑倒了小半瓶出來,他腰間屁股上到臀縫裏麵都是,郎峰一隻手壓著他肩頭不讓他動一絲一毫,另外一隻手兩根手指伸進去,一下子就沒入兩個指節,連周其琛都沒忍住聲音。

郎峰跟他**從來沒有這麽粗魯過,以往他前戲都要保證對方也爽到,哪怕再辛苦自己也忍,現在完全不一樣。周其琛甚至覺得,如果潤滑不好找,他甚至會直接上了他。這想法竟然讓他感到有點怕,但郎峰的氣息在他周圍環繞著他,又讓他覺得踏實得不得了。

郎峰硬擠進來的時候,他後穴還是生澀的,實在是疼,他最開始硬起來的性器也軟了。他最開始還是忍著沒說話,在郎峰插到最裏麵的時候,他實在是忍不住,跟他說了第一句“慢點”。

郎峰停了大概兩三秒,他剛想直立起腰來緩一緩,郎峰的手掌又壓過來。他大概也覺出來這一場**實在倉促,便說了句對不起,但是身後麵那根還是硬得像烙鐵一樣。然後他開始動,上來就沒保留,每一下都帶了十足的力氣往裏麵幹。周其琛最開始那一次之後,就沒說過話,他集中精力放鬆自己適應郎峰的攻勢。異物感是有,閉塞的甬道被冰涼的潤滑劑草率照顧過之後就被生生劈開,可郎峰也沒有減緩力道。他是咬牙適應了幾分鍾才找到感覺,就是得放鬆,越別著勁兒越疼。周其琛雖然嘴上不願意承認,但是被郎峰上了幾次以後,他也是習慣了。習慣之後,從疼到爽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他的力道就是正好,比平常不痛不癢的前戲爽得還要多。

他肩膀被按著,**在粗糙的牆麵上摩擦得挺立起來,郎峰一隻手掐著他腰間肌肉,像是牢牢把他握住一樣,過了一會兒他不再按著他肩膀,而是拽過周其琛的臉和他接吻。這回,他牙齒真的把周其琛的嘴唇咬破了,唾沫都帶著腥味兒。

“操,”周其琛骨子裏的不服輸這會兒冒上來,他聲音裏一股子狠勁兒:“你她媽敢咬我,敢幹我嗎。”

郎峰的回應很快,他手肘一壓他肩膀,兩個人就跪在玄關處的地毯上麵,然後郎峰拉起他一條腿,掰開他臀瓣又插進來,力道還是一樣的猛。周其琛被他頂撞得往前衝,鎖骨和肩膀都磕上了櫃門,他伸出手扶上玄關的櫃子才穩住。郎峰試著拉過他的兩隻手反剪在他身後,大概是想綁他,繼續上次未完成的偉業,可他們這次開始得倉促,姿勢也不好平衡,最後他便放棄了。隻是這個姿勢進入得更深了,周其琛的屁股緊緊貼著身後人的胯骨,腰間還是被他捏著,指甲都摳進了肉裏。郎峰又讓他扭過頭來,可這次沒跟他接吻,一邊操他,一邊低聲說:“我敢。隻有我能這麽幹你。”

周其琛本來難得有一次是更理智的那個,可郎峰這句話一出口,他也徹底淪陷。郎峰是停頓了一下,但周其琛往後動了一下腰又把他整個吞進去,他也挑逗著他的極限:“你再來,你盡管來。”

其實郎峰若想製住他,用不到繩子,也不用掐得那麽牢,甚至都不必用手。他隻要開口說一句話,就足夠了。他隨著他的節奏,擺動著有力的腰,直到郎峰頂到那個讓他內裏舒服得發癢的地方。

郎峰立刻又插進去了,他知道剛才找到他敏感點了,現在每一下都牢牢釘在那裏,不給他拒絕或者延緩的機會,直接把他往欲望的浪尖上麵推。

“想停的話……請你告訴我。”郎峰斷斷續續地喘息著說。他本來是**很不喜歡說話的人,但那天晚上他說了很多的話,句句是直白的欲望。

這種經曆其實周其琛也從來沒有過,實在是狼狽荒唐,他被郎峰壓在玄關的地毯上,猴急得像初識禁果的毛頭小夥子,脫光了衣服抬起屁股給他操,前麵還浪得出水。可感覺上來以後,他也在放縱自己,之前軟了的性器又完全興奮起來,被**刺激得興奮得直晃,頂端滲出**落得到處都是。他像是要確認自己的存在似的,郎峰插得越狠,他越疼也就越爽,爽到頭皮發麻,四肢百骸都被抽走了力氣,也沒法迎合對方的節奏了,到最後是郎峰攬著他的腰在衝撞。

“啊……嗯,再快點……”他感覺得到自己快要**了,也叫得放浪,讓郎峰更加難以控製,他握著他肩膀和自己身體緊緊貼在一起,手臂穿過他胸口,牙齒咬上他脖頸間,同時胯骨快速地聳動著幹他,每一次的深入**都撞上他整個後背。

爽感也有個區間,大概分為可控的和不可控的。可控的時候他喜歡,會主動催促著對方使勁來。但是今天也許是情緒太瀕臨爆點,也許是他身體太敏感,很快他就失控了。郎峰還在吻他,舌頭伸進去他嘴巴裏跟他抵死糾纏,他幾乎呼吸不上來起,呻吟聲近似溺水者的嗚咽。爽到極點的時候,他的腰輕輕顫抖起來,整個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

“真的不行……”他在郎峰吻過他之後搶著說話,還伸出了手,在後麵輕輕推郎峰的胸口,“太深了,你出去點。讓我緩緩再來。”

郎峰開口了,他的聲音也滿是情欲的嘶啞,陳述式:“停還是不停。”

周其琛沒說話。郎峰這次學壞了,他是停了,也抽出去了,但是卻低下頭,一口咬在他大腿內側。

“嘶……”周其琛一半是驚訝,一半是被咬得疼,回過神來之後他才意識到,郎峰在咬他的紋身。ZY2968A1B3。ZY2968A1B3,一遍又一遍。

他回頭的時候,郎峰也看著他,嘴巴張開又合上。然後郎峰開口,說了一句:“寶貝,忍著點。”

“你這又是跟誰學的……”他是說過讓郎峰**的時候多說說話,可這也太不像他了。

“跟你學的。”

郎峰從他雙股之間抬起頭來,視線推遠了,就看他穴口裏麵泛著紅,之前被自己那根塞得滿滿的,現在隨著呼吸張合,像是盛情的邀請。這一刻他的忍耐終於也到了頂,周其琛身上恨不得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挑釁著要被占有,他被情欲衝昏了頭腦,隻想把對方綁在**操一整個晚上,做到他求自己停又求自己使勁操,做到他什麽也射不出來,做到他屁股裏麵全是自己的東西,全身上下也都是他留的印記。

他的沉默就是衝鋒令,郎峰咬夠了,抬起了臉,用手攬著周其琛的胯骨,把他的臉和肩膀推靠在牆壁上。周其琛的肩膀又被撞了一下,他沒搞清楚狀況,剛開口想罵人,下一刻,郎峰拉起他的腿又熟練地插進去,直接搗在最情色的地方。這次進來就比原來更深更狠,他在用全身的力氣居高臨下地操著他,撞得他臀肉都震顫起來。

郎峰的欲望在他身體裏麵跳動,深得他甚至覺得呼吸不暢。這是周其琛第一次有感覺到**做到崩潰是什麽感覺,他是完完全全的防線崩塌,從後麵到手指尖兒都是酥酥麻麻的。他本是很擅長逼迫自己挑戰身體極限的人,他可以把極限一推再推。可是今天這一場**,甚至讓他懷疑這是否就是他的極限,再狠一點就要被操壞了。無論是痛苦還是疲倦都很好忍受,可是,這都不是欲望,心上人的欲望是他命裏的短板。他一分鍾,一秒鍾也忍不了。

“嗯……啊,不行,你……啊……”他是想叫得好聽點,勾人點,可是最後聲音啞的不成樣,倒像是撕裂的吼,把心都撕開來了。然後,郎峰撞進這個裂口裏麵,他肆意地動作著,把他從頭到腳填得滿滿當當。

**的時候,周其琛隻覺得,所有的感官都是飽漲的,被他幹得腰眼到大腿根兒都是麻的,整個身體像是被他撐開了撐破了一樣,同時前麵的感覺也很強烈,一浪接著一浪翻湧上來,頭腦也是又昏又漲的,心裏麵也是。他忘了他在哪兒,也忘了他是誰,可他沒忘了是郎峰在幹他。

最後,郎峰在他身體裏麵衝刺起來,速度很快,帶動得櫃子都在搖晃,天花板也好像在搖晃。牆壁和櫃子的逼仄空間裏麵,光線很昏暗,可這會兒周其琛適應這環境一些了,他回過頭看他,他叫了一聲“Evan”,然後郎峰操進他屁股裏麵,直接在他體內**。

他射過之後,性器還是在他身體裏麵埋著不願拿開,周其琛也還是就這個姿勢跪在地板上。郎峰也是跪著的,他沒說話,周其琛就跟他教著勁兒,也不吱聲。

後來,郎峰低下了頭,在他後腰的地方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才從他體內退出來。他沒戴套,又是一兩周沒這樣做過愛,射出來的東西很多,抽出去的時候,精液和潤滑液就留出來,順著周其琛的腿往下流。大概是**太激烈,他覺得自己大腿根部都有點被磨破皮,再加上**,火辣辣的。他自己扶著櫃子站起來,站起來的時候又有更多東西流出來。

郎峰看他站起來,也趕快站起來了,一隻手扶著他後頸,低聲問他:“怎麽樣?”

“沒怎麽樣。”周其琛啞著嗓子說。

腿根確實酸疼,他基本上使不上力,是抬著膝蓋在往前麵走。樣子狼狽是狼狽,他轉過頭衝郎峰笑了一下,笑得倒是挺瀟灑。

郎峰就站定了看著他沒動。他本來以為,發泄完了就是結束了,可那種感覺又翻上來了。周其琛身上的每一個部位,他都想占有。帶著紅痕的屁股是他的,有力的肩膀是他的,醜陋的傷疤是他的,濃黑的頭發是他的,笑是他的,淚也得是他的。生理的**過去了,可是費洛蒙還沒散。郎峰有點被自己的想法嚇著了。